第47章 探望_嫁给科研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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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探望

  人不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付出的感情自然不可能收放自如。

  江鉴之不知道戚白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江教授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老古板感情是人类拥有的最复杂的东西,不会无缘无故产生又消失。

  倘若哪天忽然感受不到了,或许是偷偷藏起来了也不一定。

  比起虚无缥缈的哲学问题,江教授更擅长解答客观理论相关,事实上在遇到戚白之前,理智的江教授一直认为世间所有一切,都能用科学知识解答。

  戚白看着江鉴之发来的消息,慢吞吞打字

  你说人怎么就要有感情?

  这个问题江鉴之无法回答,但从过年那几天来看,戚白对戚瑞山和薄英英他们是没什么感情的。

  那能让戚白匆忙赶回夏城又生此感叹的人……

  老古板是你妈妈的事吗?

  戚白这次是真愣了,他从来没跟江鉴之提过白桑,没想到对方这个都能料到。

  齐白石分白江先生,你真的不会占卜或者算命吗?

  齐白石分白如果都是猜测,你以后要是失业了,可以改行去算命。

  每到这个时候,戚白就觉得江鉴之智商高得可怕,明明不在身边,却能从他的三言两语中精准猜中事实真相。

  白桑的事没什么不能跟江鉴之说的,戚白也的确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便简单地把事情跟他说了。

  齐白石分白昨晚我没睡好,她也痛得一夜未眠,我明知道她时日无多,却找不到一句话和她说,你说可不可笑?

  戚白和白桑中间隔了十几年的空白岁月,母子连心,他们曾经是关系最亲密的人。

  而现在白桑躺在病床上,他连一句‘是不是很痛’都问不出来。

  这是戚白第一次跟江鉴之说他母亲的事。

  也是江教授第一次从几段轻飘飘的文字中,感受到戚白的无力。

  大概是一个人闷太久了,戚白只想找个倾听者,寡言沉静的江鉴之是他当下最好的选择。

  戚白没想平时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人能给自己什么回应,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只是觉得荒谬又悲凉。

  白桑这些年一直住在夏城,就这么大点的城市,打个车几个小时就能从城东开到城西,可他们愣十几年没碰面。

  连上个月查出癌症,陈少角都比他先知道。

  戚白不懂,做错事的人是戚瑞山,该下地狱的人也是戚瑞山,她当时怎么就不能带自己走?

  他是她的累赘吗?

  还是她认为他跟着戚瑞山会过得更好?

  抑或是他身上流着戚瑞山的血,她厌恶出轨的戚瑞山,连带讨厌他这个儿子?

  ……

  抱着手机躺在床上,什么时候睡着的戚白都不记得。

  摁亮手机,他和江鉴之的聊天记录停留在对方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老古板不是你的错,不要多想,先安心睡一觉。

  大概是觉得就这么一句话有些干巴巴,老古板后面又跟了一个表情包

  老古板[摸摸头jg]

  睡了一觉后,那一阵情绪过去了,再看自己半梦半醒脑子不灵光时给江鉴之发的那些消息,戚白没忍住‘啧’了一声。

  怎么看怎么傻逼矫情。

  一觉错过了午饭,戚白打前台电话叫了份海鲜拌面,然后才回江鉴之的消息。

  齐白石分白你误会了,我从没觉得自己哪儿错了。

  有错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戚瑞山。

  一想到对方又买了新别墅,戚白心里更不爽了。

  回南枫市的时间不定,画室却不能一直没老师,戚白找了个大学同学帮忙,又在学生群里通知,要是愿意上其他老师的课就继续上,会多赠送半个月的课时,不愿意可以往后延,实在等不了可以退学费。

  那三幅同系列的画已经定下,走完合同就能打款,江鉴之有他家钥匙,到时候让对方帮忙去家里取了交给客户就行。

  在南枫市总感觉每天都有事做,但细想下来,也没多少事要交待。

  去医院时戚白戴了顶鸭舌帽,长发全遮在帽子之下。

  陈少角陪白桑在楼下花园散步透气。

  说是散步也不准确,白桑的身体不允许她从事这项温缓的运动,她只是坐在花园里的铁质长椅上,看着这一方空间。

  戚白站在椅子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白桑,对方肩头披着外套,却还能看见她突出的肩胛骨。

  陈少角和白桑小声说着话,随意转头瞧见伫立在不远处的戚白,喊了他一声

  “小白你来了啊。”

  白桑闻声扭头,戚白抬手压了下帽檐走过去。

  陈少角起身把空间留给母子两人

  “那白姨小白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再来看您。”

  陈少角离开后,白桑抬头仰望站着的戚白“不坐吗?”

  戚白没有罚站的爱好,一言不发在白桑旁边坐下。

  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伴从两人面前经过,白桑目送两人远去,忽然开口

  “有女朋友了吗?”

  戚白侧目看了她一眼,冷硬开口“我不喜欢女人。”

  白桑眼里的讶然一闪而过“你喜欢男孩子?”

  要是换个人问,戚白肯定毫不犹豫地说‘是’了,但他看了身体虚弱的白桑一眼,没接话。

  “男孩子也好。”白桑却自顾自点头,又问

  “那有男朋友了吗?”

  戚白“……”

  也许是戚白表情太过复杂,白桑笑了声,说自己没有那么封建守旧。

  戚白盯着她“是思想开放还是根本不在意?”

  白桑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问他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戚白嗤笑一声心想区别大了。

  听见这一声轻嗤,白桑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新奇。

  小时候的戚白乖乖巧巧又好捏,像块雪白糕团似的可爱,白桑还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略带嘲讽的表情。

  忽略掉白桑的目光,戚白硬邦邦开口

  “也没有男朋友。”

  白桑点点头表示了解,又没话找话似的,问他怎么把头发遮住了。

  戚白身体向后靠,说在医院嫌麻烦。

  两人就像才见面没两次的陌生人,生疏而客套的问一句答一句。

  夜色降临,微风吹过,戚白余光瞧见白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戚白起身“回去了。”

  白桑坐着没动“你先回去,我待会儿自己上去。”

  瞧她巍然不动的模样,戚白也没动。

  沉默着僵持两秒,见戚白大有她不走就不动的架势,白桑在心里叹口气,撑着扶手缓慢起身

  “走吧。”

  两人并肩走了两步,戚白似是不耐地皱了下眉,快走两步在白桑面前蹲下。

  白桑脚步一滞,左右看了看,拉戚白起来

  “你做什么?”

  白桑以前能轻而易举抱起戚白,可现在她用尽力气也没法拉动戚白分毫。

  戚白没回头,语气不容置疑“不是痛得难受吗,上来。”

  白桑低眼看着面前这并不算宽厚的后背,最终还是靠了上去。

  白桑身材本就娇小,病后疯狂掉秤,她趴上来时,戚白能清晰感受到她的肋骨硌在后背。

  他还是高估了白桑的重量,起身时过于用力身形还晃了一下。

  戚白掂了掂背上的重量,此时的白桑绝对没有八十斤。

  像是知道戚白心里在想什么似的,白桑轻轻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我刚才应该揣两块砖在身上的。”

  戚白想问白桑现在这模样还能不能拎动两块砖,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像白桑以前背戚白去上幼儿园一样,戚白背着白桑一步一步朝病房走。

  两人回到‘1310’,恰巧看见小护士在收拾白桑的床位,而旁边站着一个新病人。

  注意到床尾贴的病人信息已经更改,上面已经不是白桑的名字,戚白愣了一下,随即皱眉对护士道

  “这是我们的床位。”

  声音下压,听着有些冷。

  夏城一院床位紧俏,他们并没有办出院也没事先收到通知,怎么就收拾东西了?

  护士听到声音转头,瞧见戚白和白桑后先是‘呀’了一声,随后道

  “刚才正找你们呢,电话也打不通,白女士的床位换到十六楼了,待会儿叫个人,让她带你们上楼。”

  戚白皱眉“为什么忽然换到十六楼?”

  小护士被他问愣了,看看戚白再看看白桑,丈二摸不着头脑

  “十六层全是单人病房,环境比这里好,更适合养病。”

  让白桑从十三楼搬到十六楼的事,是上级领导才通知的,她们都以为是白桑的儿子回来后找的关系。

  毕竟十六楼条件比这里好太多,陪床的家属都专门有一张睡觉的床。

  单人病房,无闲杂人等进进出出打扰。

  普通人就算幸运能排到单人病房,也不一定消耗得起。

  因此十六楼条件虽好,但是大多人还是会选择多人的普通病房。

  十六楼那间病房的病人傍晚才出院,听说有位小腿骨折的病人托某个科室主任的关系,盯了两三天了,准备里面人一出院自己就搬进去。

  结果上面一个电话下来,就变成白桑这个癌症晚期病人换上去。

  白桑在十三楼住了一个多月,忽然要换病房,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刚回来的戚白身上。

  戚白“……?”

  都看他做什么?

  中间病床的大姐语带羡慕地对白桑道

  “还是妹子你儿子好,孝顺又能干了。”

  白桑不赞同地看戚白“好好的,多花这钱做什么?”

  戚白一头雾水“不是我。”

  他是嫌1310条件不好——隔壁两床的病人白天探病的人多,晚上又鼾声如雷。

  他想过给白桑换个环境好一点的病房,但他昨天去问医生时,医生说没有更好的病房了。

  难道是又有了?

  十六楼环境的确很好,房间比十三楼大一些,且就放了两张床,一张紧挨各种医疗器械靠窗,一张离门近,是家属休息的陪护床。

  护士把白桑和戚白带到单人病房,嘱咐他们几句后又急匆匆离开。

  白桑打量周围一圈,问戚白

  “这病房住一晚多少钱?”

  住院时白桑就往医院卡中充了钱,钱不够时医生护士会提醒充值,病房升级后她卡里的钱肯定不够,得缴费。

  戚白摇头“不知道。”

  白桑意外“这房间不是你弄的?”

  戚白继续摇头。

  医院不会无缘无故给白桑升级病房,戚白后来又去护士站问了一遍,对方说是接到了病房升级的通知,具体的她们也不知道。

  白桑想了想,又问是不是他哪个朋友帮忙。

  这十几年白桑深入简出,基本没什么社交。

  经白桑提醒,戚白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人选,神色微动。

  “我出去打个电话。”戚白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戚白来到了楼道,拨通了江鉴之的电话号码——白桑住院的事他目前只跟江鉴之一个人说过。

  ‘嘟嘟’两声响后接通,手机那端传来江鉴之的声音

  “喂?”

  戚白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问“我妈病房的事是你安排的?”

  江鉴之没否认,极轻地‘嗯’了一声“单人病房住着舒服一些,你和阿姨昨晚不是都没睡好。”

  戚白默了两秒,抬手扣了下医院白墙皮,说了声谢。

  江鉴之“未经允许,你不介意我逾矩就行。”

  在听戚白说了原本病房的环境后,知道他昨晚束手束脚缩在墙角睡了一晚上,江教授结束聊天后就打听升级病房的事。

  戚白听后笑了“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江鉴之这次帮了大忙,戚白道“回去请你吃饭。”

  江鉴之“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戚白轻轻捻了捻指腹在墙上蹭的白灰“我还没想好。”

  随着病情的加重,白桑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如果到时候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戚白皱了皱眉,没说话。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戚白笑着换了个话题

  “没想到江先生你在夏城也有人脉,厉害啊。”

  听着戚白故作轻松的语气,江鉴之在心中叹气,叫他名字

  “戚白。”

  戚白懒懒地靠着墙,抬头望着头顶的白炽灯“嗯?怎么了?”

  江鉴之放缓了语气“难受的话,不用勉强自己笑。”

  戚白“……”

  保持看灯的姿势,戚白缓慢地眨眨眼。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手机里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过了不知多久,戚白吸了一口气,低声道

  “最开始那两年,我离家出走去找过她……”

  对白桑,戚白说心里没有丝毫怨怼芥蒂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并不恨白桑。

  长大后见多了各种不幸的家庭,渐渐他也能理解白桑当初的选择——

  单亲妈妈不好当,更何况是一个当了十几年家庭主妇、离开职场许多年的女人。

  那时他正在读书,又在学画画,他记过账,每个月其实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戚白不希望白桑离开。

  就算白桑不认他,躲着他,他心底还是希望对方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个城市,平安健康地活着。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病入膏肓地躺在医院,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离开。

  就算他们之中注定有人会得癌症死去,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戚瑞山?

  凭什么就不是戚瑞山?

  江教授自己都情感淡漠,因此也无法开导戚白,只能保持沉默。

  好在戚白也没想过让他开导,把话题绕了回去

  “等我什么时候有空回南枫市,会提前跟你说。”

  江鉴之问“这段时间你一直住酒店?”

  戚白道“现在的病房有床,可能到时候会住在医院吧。”

  每天医院酒店两头跑也麻烦。

  医院那环境常待的话……江鉴之皱眉,问戚白有没有考虑过把白桑转到南枫市的医院。

  南枫市比夏城更繁华,医疗条件和设备也更为先进。

  戚白倒是没有想过转院的事,说到时候再看。

  ……

  戚白打完电话回来,白桑又睡着了,手臂上还打着吊针在输液。

  两张床之间的帘子没有拉上,戚白坐在床上看白桑。

  医生说白桑本身求生欲不高,戚白有时候也会想,与其每天被病痛折磨,还不如遂了白桑所愿,让她痛痛快快离开。

  只是他到底不甘心。

  白桑忍着病痛轻手轻脚给他盖被子,十几年分别仍然记得他讨厌吃鸡蛋黄,说他喜欢男孩子也很好……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又在相处过程中悄然无声迅速回到最开始的模样。

  白桑搬到十六楼的第三天是周末,医院食堂每天就那几样菜,大锅饭味道也一般,戚白就去外面买的午饭。

  拎着保温桶回来时,他却在十六楼走廊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看着抱着一束鲜花站在护士台前的人,不用对方转头,只看身形气质戚白都能准确认出对方。

  “江先生?”

  正在询问护士白桑病房是哪间的男人止住声音转过身来,不是江鉴之是谁?

  戚白微一挑眉,快步走上去

  “你怎么来了?”

  江鉴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把面前好久没见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一圈,随后才道

  “我来看看阿姨。”

  戚白带着江鉴之往病房走,边走边问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江鉴之“路上堵车,不确定什么时候到。”

  戚白听后笑着调侃“哦对,我忘了,你是人形卡点机。”

  说完后戚白看向江鉴之手里的康乃馨

  “你还买了花。”

  江教授其实不太懂人情世故,探病要买康乃馨还是他出发之前在网上搜索的。

  江鉴之问戚白白桑有没有花粉过敏史,后者摇头,江教授放了心。

  白桑刚取了留置针,抬头瞧见跟在戚白身后进来的江鉴之,愣了一下看戚白

  “这位是……?”

  江鉴之把手里的花放旁边,对白桑道

  “阿姨您好,我是江鉴之。”

  九个字说完,江教授没下文了。

  白桑愣愣点头,问“你是戚白的朋友?”

  江鉴之‘嗯’了一声。

  白桑“……”

  阿言这位朋友,话好像很少。

  戚白把午饭拿出来摆桌子上,抬眼就见江鉴之身姿挺拔如松地站着,眉眼疏离,面上还是没什么情绪。

  戚白用筷子另一端戳了江鉴之一下,问

  “吃午饭没?”

  南枫市离夏城几百公里路,江鉴之开车来的,没时间吃午饭。

  不知道江鉴之要来,戚白就只买了两人份的餐食

  “你不吃外卖,出去吃点?”

  江鉴之还没说话,一旁的白桑道“你们出去吃吧。”

  两人听后同时转头看她,对上江鉴之的视线,白桑笑了笑

  “病房的事劳你费心了。”

  白桑麻烦戚白请江鉴之吃顿饭,算答谢。

  戚白没接她递过来的卡“我又不是没钱。”

  和江鉴之出去吃饭之前,戚白先被医生叫走了,说有点事情要跟他说。

  临走前戚白对江鉴之道“江先生你等我一会儿。”

  江鉴之略一点头“好。”

  等戚白离开后,白桑没什么胃口并不急着吃饭,她目光落回江鉴之身上

  “江先生请坐。”

  江教授不太习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他四下看了一圈,把陪护床上团成一团的被子展开铺平,枕头摆正,随后在床沿坐下。

  白桑细细打量着江鉴之的一举一动,出声问

  “江先生和言言是在南大认识的?”

  言言?

  江教授心中一动“言言是他的小名?”

  白桑眼带笑意“现在长大了,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了。”

  盯着江鉴之看了一会儿,白桑忽然开口

  “我记得你。”

  江鉴之一愣“您之前见过我?”

  “不是。”白桑笑着解释“我在南大官网上看到过你。”

  江鉴之沉默两秒,看她“小白说您这十几年了无音讯。”

  但白桑还关注了南大官网,为的谁不言而喻。

  白桑听出了江鉴之的言外之意,只是道“平时打发时间也会随便看看。”

  白桑敛眉搅拌着蔬菜粥“戚白已经在这里耽搁很久了,你这次让他和你一起回去吧。”

  江鉴之摇头“他不会和我走。”

  戚白若是放得下,也不用等到现在。

  白桑眉头微微一皱“他有自己的事,总不能一直耗在医院。”

  类似的话这几天白桑对戚白说了几次,后者都充耳不闻。

  她并不想成为戚白的负担。

  头发快掉光,她这两天已经戴上了帽子。

  白桑极力想和戚白撇清关系,向来从容沉稳的江鉴之见此,心中忽然有点不忿。

  江教授皱眉缓缓开口“……阿姨您以前的选择或许有苦衷,但对戚白来说,您始终欠他一个道歉。”

  “他选择跨过那道坎留在医院照顾您,您对他的态度却如此生疏,一直把他往外推,您是认为他不会伤心难过吗?”

  “阿姨您……”江鉴之闭了闭眼再睁开

  “……有没有想过戚白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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