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终于等到颜雨贺要来自己学校的那一天，陆绵歆第一次设置了比平时起床早半个小时的闹钟，并且在闹钟响起的前几秒就成功从床上坐了起来，清醒地从床底拖出来偷藏着的化妆品。
“化妆的顺序是什么呢？好像是要先涂粉底吧？”陆绵歆站在镜子前面自问自答着，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脸上涂着，去学校并不能化太过明显的妆，所以她只打算涂一些粉底，再画眉涂睫毛，再涂一点与自己唇色接近的唇膏就可以了。
前面的流程虽然进行得很缓慢，但至少还算成功，陆绵歆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心里溢出的激动和愉悦一层一层地堆积着。
简单地涂完唇膏后，陆绵歆从包装里拆除睫毛膏，小心翼翼地打开，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以前看别人涂睫毛膏的样子，好像挺简单的，就是拿着睫毛刷的那一段，轻轻地往自己上睫毛上一刷，嗯，成功了，然后再刷一下下睫毛……
“啊！”下眼皮突然被一阵黏腻感刺激到，陆绵歆瞬间闭了一下眼睛，再一睁开，她就彻底呆了。
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周围都印下了一圈黑色的印记，看起来糟糕透顶。
陆绵歆飞快地冲进洗手间，用纸巾沾着水擦拭着那些黑色，可是擦了半天，费了吃奶的劲，也只是减轻了黑色的印记，并不能完全擦掉。
“陆绵歆！怎么还没出来，早饭都买好了，快点吃了去上学。”陆叶茗喊了她一声。
陆绵歆急得都快跳脚了，垃圾桶里沾染了黑色印记的纸巾已经铺满了一层，可是两只眼睛依旧黑糊糊的，根本没办法见人。
“陆绵歆，已经七点二十了，再不出来就等着迟到吧！”
陆叶茗刚催促完，几秒之后陆绵歆的房间门被推开了，陆叶茗坐在凳子上，正一手拿着面包一手端着牛奶，疑惑地望着行为奇怪的妹妹。
陆绵歆双手举着书包，将自己的脸整个挡住，整个人像只小螃蟹一样横着走到桌边，从书包底下探出一只手，摸索着拿了块吐司。
陆叶茗眉头逐渐缩在一起：“你有事吗？”
“拜拜，我去学校了！”陆绵歆飞快地跑出家，在街道上奔跑起来，还好没有让哥哥看到自己的模样，不然又会被嘲笑了。
……
早自习，班上读书的声音嘈嘈杂杂，每天管理自习的学习委员一边拿着书本背诵着，一边在班级走廊里绕着圈观察其他同学的情况，谁开小差，就敲敲他的桌子，再不听话，就记上他的名字。
踱着步子走到陆绵歆的书桌旁时，学习委员迷惑地皱了皱眉：“陆绵歆，头伸出来。”
正把整颗脑袋都藏在课本底下的陆绵歆瑟瑟发抖，犹豫了半天才抬起头来。
学习委员怔了几秒，道：“晚上注意休息，不要熬夜。”
陆绵歆疲惫地点点头：“是。”
……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班上同学都在收拾书包回家，只有陆绵歆还静静坐在座位上，朝着窗外张望着。
等到学校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远处山峰上的太阳也染上一层橘红色的光辉，云彩在天上起起伏伏，美到不可名状。
陆绵歆背着书包坐在学校操场外围的观众席第一排，就这么遥遥地看着在操场上拍摄的bluesky，虽然颜雨贺一直都背对着她站着，但是陆绵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
“嗨，就这么傻看着吗？不凑近了瞧瞧？”苏纯意坐到她身边，也是一脸新奇地看着那些明星，虽然bluesky并不是什么很火的组合，苏纯意也并不追星，但明星吗，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也是极其兴奋的。
陆绵歆双手抱着脑袋，抿着唇微笑：“我已经看到了，他们还在工作，就不靠近了吧，而且我现在这个花脸猫的样子，也不想再让他看到了。”
“那这么呆坐着好无聊噢，对了。”苏纯意眨了眨眼睛，脸上突然来了兴致：“你不是在颜雨贺生日的时候唱了首歌吗？还被他翻牌了，放来我听听。”
“不要，还在学校里呢，好丢脸。”陆绵歆坚定摇头。
“这有什么嘛，这个角落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些拍摄的人离得也不近，他们肯定听不见的。”
“你真这么想听？”陆绵歆歪过头望她，表情呆呆的。
“当然，我又不是没听过你唱歌，好听的，所以想听听。”
虽然陆绵歆也觉得自己唱歌好听，但听到苏纯意居然都夸了她，心里也不禁地高兴起来，被甜言蜜语驱动着掏出了手机，道：“在播放器列表里，第一首歌就是，自己听吧。”
陆绵歆转过身，想从书包里拿出耳机给她，还没把手放进去，就听见耳边已经响起自己录的那首歌，音量还开得贼大。
“不要外放得这么大声啦！”
陆绵歆扑在她身上，想要抢回自己的手机，哪知道苏纯意像是早就意料到她的反应一样，瞬间从看台上跳了下来，得意洋洋地抛给了陆绵歆一个挑逗般的wink，仿佛就是要故意捉弄她。
陆绵歆崩溃地嚎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也跳下了看台，追在苏纯意身后想要抢回自己的手机，直到绕着操场跑了整整一圈，陆绵歆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苏纯意依旧没有停下来，还给播放器顺手设置了个循环播放。
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啊！陆绵歆简直要疯。
“什么嘛，开玩笑也有限度的啊，快还给我啊！”陆绵歆跑着跑着，脚下突然一颠，整个人都扑进了操场上的沙坑里。
苏纯意哈哈笑着，见陆绵歆摔进沙坑里才止住笑，关了手机音乐返回到她身边，将她从沙坑里拉了出来。
“喂，没事吧，不会被摔傻了吧？”
“没事。”陆绵歆垂着头，看着自己衣裙上的黑沙，虚弱地叹了口气。
陆绵歆咬着唇，有些委屈地想哭了，她从苏纯意的手里抢回手机，这一次，苏纯意松了手。
“我去趟卫生间。”
丢下这句话，陆绵歆就转身走了。
明明是期待了一个月的日子啊，她还精心化了个妆，虽然失败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惊喜的日子，不仅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和偶像来一场偶像剧里的偶遇，还盯着大熊猫一样的眼睛被同学老师围观了一天，现在还摔进沙坑里，弄得全身都是沙子，狼狈得简直没脸见人。
……
幸好这个世界，操场的卫生间里只有陆绵歆一个人，她可以没有任何心理包袱地在镜子前清理自己校服上的沙子，弄了半天，也只是把身上的沙都弄掉了，但是印记是没办法弄干净了，只能回家换下来洗干净。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陆绵歆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去操场拿上书包回家算了。
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委屈低落的情绪早已经被扫开，陆绵歆云淡风轻地回到操场，却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亲眼看到了冲击性犹如噩梦的一幕。
陆绵歆躲在操场角落的一棵大树后，双手攥着树叶聚精会神地盯着不远处的前方，背对着她站着的苏纯意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有些娇羞的扭捏，而她身前站着的，居然是颜雨贺！
颜雨贺笑得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黄昏的阳光铺洒在他的脸上，是比电视上还要精致温暖的美貌，只是，他此刻看的人并不是她，而是苏纯意。
她看见颜雨贺很配合地给苏纯意签了名，还听到他问苏纯意：“刚才你手机里放的歌，我听见了，很熟悉，那是你唱的吗？”
陆绵歆陡然睁大了眼睛，心跳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苏纯意转过身，视线扫视了一圈，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绵歆傻眼了，抓着树叶的手逐渐用力，恨不得马上冲出去解释真相，可脚尖刚一动，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不堪，就好像脚下栓了沉重的石头，怎么也动不了。
颜雨贺笑着伸出了大拇指，道：“你的声音条件非常好，我觉得你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歌手，有考虑未来走歌手的路吗？”
苏纯意愣愣地点点头：“在考虑了。”
“那好，希望能在娱乐圈再次与你相见。”颜雨贺灿烂一笑，回头看了眼拍摄现场，道：“我要去收工了，再见。”
苏纯意：“拜拜。”
苏纯意目送着颜雨贺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垫了垫脚尖，似乎也有些心虚，她一转过身，就看见已经站在她身后的陆绵歆。
苏纯意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你回来了啊？”
“你手里拿到是什么？”陆绵歆眼神停留在她手里拿的签名上，眼瞳微微下转，情绪模糊。
“这个啊？”苏纯意将签名举起来，咬着唇想了想，解释道：“这是你偶像的签名，刚才遇到他了，就问他要了，不然这个送给你吧，反正我又不追星。”
陆绵歆狠狠压下想要接过签名的渴望，脸色依旧灰白：“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刚才要骗他说歌是你唱的啊？”
苏纯意收回签名，沉默了阵：“原来你都看到了啊，那就不骗你了，我刚才也是第一反应就应下了，拜托，帅气大明星诶，笑得还那么温暖甜美，他站在你面前你能忍住不顺水推舟地肯定下来？”
“这是一码事吗？本来就是我唱的啊，我应下来那叫说实话，你应下那叫冒充骗人！”
“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和我吵了嘛，大不了签名送你当作补偿。”
“不要。”陆绵歆紧抿着唇，气鼓鼓地偏过头：“听上去像怜悯一样，都被玷污了。”
“玷污？因为我？”苏纯意呵笑了一声，抄着双手说：“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这个样子，丑死了，怎么出现在你偶像面前，他嫌弃都嫌弃死了，说不定连带着那首歌也嫌弃了，我帮你挽救了‘你’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再说了，颜雨贺可是主动走过来问我的，当时我们放歌他应该看到了，为什么会找我而不是找你呢？说明他潜意识也希望那首歌的主人是我，明白吗？”
……
陆叶茗买完菜回家，拖鞋后用脚丫子摸了摸贝比毛茸茸的大脑袋，客厅墙上挂的时钟正好走到了六点，该到时间做饭了。
刚走到厨房门口，陆叶茗就被站在隔壁厕所里的陆绵歆吓了一跳、
陆叶茗放下菜，杵在厕所门口问：“你怎么了？一直望着镜子干什么？”
“哥哥。”陆绵歆语气很忧伤，也没有转过身，依旧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我是不是长得很丑啊？”
陆叶茗暂时抛开了脸上的疑惑，很肯定地回答：“当然不丑，你是听到哪个毛头小子在胡言乱语？”
“没有啦，你客观一点回答，抛开哥哥看待亲妹的滤镜，我丑吗？”
看着陆绵歆很认真询问的样子，陆叶茗简直气笑了：“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滤镜？”
“再说了，就算是客观说，你长得也可以啊，只比我差那么一丢丢吧，哥哥可是曾经有过校草称号的人呢。”
“少自恋了，我才没有比你差一点点呢，爸爸妈妈从小就说我长得比你好看！”
陆叶茗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所以现在能说说，为什么会突然对外貌伤春悲秋？”
陆绵歆乖乖地从厕所走出来，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说给陆叶茗听了。
“就是这样，我决定再也不理她了，但是即使这样，也难以泄我心头之恨！原本站在颜雨贺身前，不到一米的距离！还能欣赏到他帅气的笑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陆叶茗挑眉：“陆绵歆，你黑化了？”
“没有人在发生这样的事之后不黑化！”
“那我帮你想一个绝佳的报复方法，保证解你心头之恨。”陆叶茗揽着陆绵歆的肩，笑着道：“苏纯意不是一直在追一中的校草纪星祤吗？”
“你去把他抢过来。”
“不用追到手，那太难了，你只需要让纪星祤对待你和其他人不同，就算是和苏纯意两两扯平了。”
“怎么样，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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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的顺序是什么呢？好像是要先涂粉底吧？”陆绵歆站在镜子前面自问自答着，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脸上涂着，去学校并不能化太过明显的妆，所以她只打算涂一些粉底，再画眉涂睫毛，再涂一点与自己唇色接近的唇膏就可以了。
前面的流程虽然进行得很缓慢，但至少还算成功，陆绵歆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心里溢出的激动和愉悦一层一层地堆积着。
简单地涂完唇膏后，陆绵歆从包装里拆除睫毛膏，小心翼翼地打开，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以前看别人涂睫毛膏的样子，好像挺简单的，就是拿着睫毛刷的那一段，轻轻地往自己上睫毛上一刷，嗯，成功了，然后再刷一下下睫毛……
“啊！”下眼皮突然被一阵黏腻感刺激到，陆绵歆瞬间闭了一下眼睛，再一睁开，她就彻底呆了。
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周围都印下了一圈黑色的印记，看起来糟糕透顶。
陆绵歆飞快地冲进洗手间，用纸巾沾着水擦拭着那些黑色，可是擦了半天，费了吃奶的劲，也只是减轻了黑色的印记，并不能完全擦掉。
“陆绵歆！怎么还没出来，早饭都买好了，快点吃了去上学。”陆叶茗喊了她一声。
陆绵歆急得都快跳脚了，垃圾桶里沾染了黑色印记的纸巾已经铺满了一层，可是两只眼睛依旧黑糊糊的，根本没办法见人。
“陆绵歆，已经七点二十了，再不出来就等着迟到吧！”
陆叶茗刚催促完，几秒之后陆绵歆的房间门被推开了，陆叶茗坐在凳子上，正一手拿着面包一手端着牛奶，疑惑地望着行为奇怪的妹妹。
陆绵歆双手举着书包，将自己的脸整个挡住，整个人像只小螃蟹一样横着走到桌边，从书包底下探出一只手，摸索着拿了块吐司。
陆叶茗眉头逐渐缩在一起：“你有事吗？”
“拜拜，我去学校了！”陆绵歆飞快地跑出家，在街道上奔跑起来，还好没有让哥哥看到自己的模样，不然又会被嘲笑了。
……
早自习，班上读书的声音嘈嘈杂杂，每天管理自习的学习委员一边拿着书本背诵着，一边在班级走廊里绕着圈观察其他同学的情况，谁开小差，就敲敲他的桌子，再不听话，就记上他的名字。
踱着步子走到陆绵歆的书桌旁时，学习委员迷惑地皱了皱眉：“陆绵歆，头伸出来。”
正把整颗脑袋都藏在课本底下的陆绵歆瑟瑟发抖，犹豫了半天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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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绵歆疲惫地点点头：“是。”
……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班上同学都在收拾书包回家，只有陆绵歆还静静坐在座位上，朝着窗外张望着。
等到学校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远处山峰上的太阳也染上一层橘红色的光辉，云彩在天上起起伏伏，美到不可名状。
陆绵歆背着书包坐在学校操场外围的观众席第一排，就这么遥遥地看着在操场上拍摄的bluesky，虽然颜雨贺一直都背对着她站着，但是陆绵歆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
“嗨，就这么傻看着吗？不凑近了瞧瞧？”苏纯意坐到她身边，也是一脸新奇地看着那些明星，虽然bluesky并不是什么很火的组合，苏纯意也并不追星，但明星吗，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也是极其兴奋的。
陆绵歆双手抱着脑袋，抿着唇微笑：“我已经看到了，他们还在工作，就不靠近了吧，而且我现在这个花脸猫的样子，也不想再让他看到了。”
“那这么呆坐着好无聊噢，对了。”苏纯意眨了眨眼睛，脸上突然来了兴致：“你不是在颜雨贺生日的时候唱了首歌吗？还被他翻牌了，放来我听听。”
“不要，还在学校里呢，好丢脸。”陆绵歆坚定摇头。
“这有什么嘛，这个角落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些拍摄的人离得也不近，他们肯定听不见的。”
“你真这么想听？”陆绵歆歪过头望她，表情呆呆的。
“当然，我又不是没听过你唱歌，好听的，所以想听听。”
虽然陆绵歆也觉得自己唱歌好听，但听到苏纯意居然都夸了她，心里也不禁地高兴起来，被甜言蜜语驱动着掏出了手机，道：“在播放器列表里，第一首歌就是，自己听吧。”
陆绵歆转过身，想从书包里拿出耳机给她，还没把手放进去，就听见耳边已经响起自己录的那首歌，音量还开得贼大。
“不要外放得这么大声啦！”
陆绵歆扑在她身上，想要抢回自己的手机，哪知道苏纯意像是早就意料到她的反应一样，瞬间从看台上跳了下来，得意洋洋地抛给了陆绵歆一个挑逗般的wink，仿佛就是要故意捉弄她。
陆绵歆崩溃地嚎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也跳下了看台，追在苏纯意身后想要抢回自己的手机，直到绕着操场跑了整整一圈，陆绵歆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苏纯意依旧没有停下来，还给播放器顺手设置了个循环播放。
为什么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啊！陆绵歆简直要疯。
“什么嘛，开玩笑也有限度的啊，快还给我啊！”陆绵歆跑着跑着，脚下突然一颠，整个人都扑进了操场上的沙坑里。
苏纯意哈哈笑着，见陆绵歆摔进沙坑里才止住笑，关了手机音乐返回到她身边，将她从沙坑里拉了出来。
“喂，没事吧，不会被摔傻了吧？”
“没事。”陆绵歆垂着头，看着自己衣裙上的黑沙，虚弱地叹了口气。
陆绵歆咬着唇，有些委屈地想哭了，她从苏纯意的手里抢回手机，这一次，苏纯意松了手。
“我去趟卫生间。”
丢下这句话，陆绵歆就转身走了。
明明是期待了一个月的日子啊，她还精心化了个妆，虽然失败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这样一个惊喜的日子，不仅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和偶像来一场偶像剧里的偶遇，还盯着大熊猫一样的眼睛被同学老师围观了一天，现在还摔进沙坑里，弄得全身都是沙子，狼狈得简直没脸见人。
……
幸好这个世界，操场的卫生间里只有陆绵歆一个人，她可以没有任何心理包袱地在镜子前清理自己校服上的沙子，弄了半天，也只是把身上的沙都弄掉了，但是印记是没办法弄干净了，只能回家换下来洗干净。
从卫生间出来之后，陆绵歆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去操场拿上书包回家算了。
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委屈低落的情绪早已经被扫开，陆绵歆云淡风轻地回到操场，却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亲眼看到了冲击性犹如噩梦的一幕。
陆绵歆躲在操场角落的一棵大树后，双手攥着树叶聚精会神地盯着不远处的前方，背对着她站着的苏纯意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有些娇羞的扭捏，而她身前站着的，居然是颜雨贺！
颜雨贺笑得像一个温暖的大哥哥，黄昏的阳光铺洒在他的脸上，是比电视上还要精致温暖的美貌，只是，他此刻看的人并不是她，而是苏纯意。
她看见颜雨贺很配合地给苏纯意签了名，还听到他问苏纯意：“刚才你手机里放的歌，我听见了，很熟悉，那是你唱的吗？”
陆绵歆陡然睁大了眼睛，心跳突然就紧张了起来。
苏纯意转过身，视线扫视了一圈，然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陆绵歆傻眼了，抓着树叶的手逐渐用力，恨不得马上冲出去解释真相，可脚尖刚一动，又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不堪，就好像脚下栓了沉重的石头，怎么也动不了。
颜雨贺笑着伸出了大拇指，道：“你的声音条件非常好，我觉得你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歌手，有考虑未来走歌手的路吗？”
苏纯意愣愣地点点头：“在考虑了。”
“那好，希望能在娱乐圈再次与你相见。”颜雨贺灿烂一笑，回头看了眼拍摄现场，道：“我要去收工了，再见。”
苏纯意：“拜拜。”
苏纯意目送着颜雨贺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垫了垫脚尖，似乎也有些心虚，她一转过身，就看见已经站在她身后的陆绵歆。
苏纯意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给自己顺气：“你回来了啊？”
“你手里拿到是什么？”陆绵歆眼神停留在她手里拿的签名上，眼瞳微微下转，情绪模糊。
“这个啊？”苏纯意将签名举起来，咬着唇想了想，解释道：“这是你偶像的签名，刚才遇到他了，就问他要了，不然这个送给你吧，反正我又不追星。”
陆绵歆狠狠压下想要接过签名的渴望，脸色依旧灰白：“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刚才要骗他说歌是你唱的啊？”
苏纯意收回签名，沉默了阵：“原来你都看到了啊，那就不骗你了，我刚才也是第一反应就应下了，拜托，帅气大明星诶，笑得还那么温暖甜美，他站在你面前你能忍住不顺水推舟地肯定下来？”
“这是一码事吗？本来就是我唱的啊，我应下来那叫说实话，你应下那叫冒充骗人！”
“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和我吵了嘛，大不了签名送你当作补偿。”
“不要。”陆绵歆紧抿着唇，气鼓鼓地偏过头：“听上去像怜悯一样，都被玷污了。”
“玷污？因为我？”苏纯意呵笑了一声，抄着双手说：“你好好想想，你现在这个样子，丑死了，怎么出现在你偶像面前，他嫌弃都嫌弃死了，说不定连带着那首歌也嫌弃了，我帮你挽救了‘你’在他心中的美好形象，你应该感激我才是，再说了，颜雨贺可是主动走过来问我的，当时我们放歌他应该看到了，为什么会找我而不是找你呢？说明他潜意识也希望那首歌的主人是我，明白吗？”
……
陆叶茗买完菜回家，拖鞋后用脚丫子摸了摸贝比毛茸茸的大脑袋，客厅墙上挂的时钟正好走到了六点，该到时间做饭了。
刚走到厨房门口，陆叶茗就被站在隔壁厕所里的陆绵歆吓了一跳、
陆叶茗放下菜，杵在厕所门口问：“你怎么了？一直望着镜子干什么？”
“哥哥。”陆绵歆语气很忧伤，也没有转过身，依旧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我是不是长得很丑啊？”
陆叶茗暂时抛开了脸上的疑惑，很肯定地回答：“当然不丑，你是听到哪个毛头小子在胡言乱语？”
“没有啦，你客观一点回答，抛开哥哥看待亲妹的滤镜，我丑吗？”
看着陆绵歆很认真询问的样子，陆叶茗简直气笑了：“我对你什么时候有过滤镜？”
“再说了，就算是客观说，你长得也可以啊，只比我差那么一丢丢吧，哥哥可是曾经有过校草称号的人呢。”
“少自恋了，我才没有比你差一点点呢，爸爸妈妈从小就说我长得比你好看！”
陆叶茗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所以现在能说说，为什么会突然对外貌伤春悲秋？”
陆绵歆乖乖地从厕所走出来，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说给陆叶茗听了。
“就是这样，我决定再也不理她了，但是即使这样，也难以泄我心头之恨！原本站在颜雨贺身前，不到一米的距离！还能欣赏到他帅气的笑容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陆叶茗挑眉：“陆绵歆，你黑化了？”
“没有人在发生这样的事之后不黑化！”
“那我帮你想一个绝佳的报复方法，保证解你心头之恨。”陆叶茗揽着陆绵歆的肩，笑着道：“苏纯意不是一直在追一中的校草纪星祤吗？”
“你去把他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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