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她心仪他
老夫人口中骂的孽障二老爷顾毓此刻正在西华巷里敲着一扇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清秀的小厮。
顾毓抬手一揖，“顾毓请见长先生。”
清秀小厮往后退了两步，让开门口。
顾毓大步跨进门里，门在身后关上时，再次“吱呀”一声。
顾毓脚步微顿了下，随后就又朝前大跨步走过影壁，从左侧的月洞门再次跨进去，就见那颗菩提树下，摆置着一张躺椅，此时正在轻轻地摇晃着。
“顾大人来了。”躺椅上的人慵懒地的声音飘过来。
“不敢当先生一生大人，学生顾毓拜见长先生。”顾毓连忙躬身双手一揖道。
“顾大人虽只六品，却是真真正正的品阶，堂堂正正的进士之身，而老夫只是一介白身，顾大人这声大人当得起。”
“先生如此说，学生汗颜。”顾毓说完朝另一张圈椅走过去，对着躺椅上的人再次躬身，双手一揖。
“顾大人请坐。”
“谢先生。”顾毓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甚是恭敬。
“顾大人是为太后给永平侯府赏赐来的吧？”躺椅上的长先生淡淡道。
“是，先生。”顾毓话音里有些惶恐不安。他哪里想到，太后不但不怪怨顾瑾茜，反倒给顾瑾茜母女赏赐，还把二房和三房扔到一边，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前程到此为止了。
他又后悔，又害怕，因此不敢回府去，只好再次来见长先生，希望长先生能够给给他指点一条明路出来。
“顾大人，你既选择了之前的路，你可以害怕，但却不能后悔，因为做人做事，不可首鼠两端，否则，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顾毓忙起身，弓腰，“长先生，学生没有后悔，只是有点…害怕，因此来求先生给学生指点一下，学生今后该怎么办？”
躺椅停止了摇晃，被顾毓叫做长先生的人离开了躺椅，仰头，望天，伸手一指夜幕，“顾大人，白日里，是太阳，夜晚是月亮，白日里围绕着太阳的是云朵，夜晚围绕月亮的则是星辰，相互映衬，才构成绝美。顾大人，你可听明白了？”
“学生明白，学生既然选了先生，就会跟随先生一路走下去，因此学生才来请见先生，学生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才刚做过，暂时不用做了，等候消息便是。你不用再来此处见老夫，到时候，自会有人去见你。”
“那学生该怎么识别？”
“国子监后面有一家茶坊，你每日下衙时路过，若是二楼左侧最后一扇窗户上摆放着一盆白色月季，你就进去。有人在那里等你，给你指令，你照此行事便是。”
“是，学生记下了。”顾毓高兴道。他害怕那位主子不再用他，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掐死了退路，若是这样，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了。
却没想到，那位主子并没有因此而废弃他，如此，他想要的就还会能够要到，一想到他很快会成为永平侯爷，会站在朝堂上，他的心就激荡起来。
这份激荡的心带着顾毓，意气风发地站在另一条街上的一座小宅院门前。
敲开门后，开门的中年男子忙高兴地叫喊道，“三子，快去告诉太太，老爷来了。”
门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转身就朝院子里跑去，边跑边叫喊着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皇宫。
摘星阁。
秦王毫无形象地大吃特吃，坐在另一边的楚霈麟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摇头，若是有旁人看见秦王这个样子，一准儿掉了眼珠子。
“很好笑？等你也饿上一日试试？指不定还不如本王的形象呢。”
元祐帝拿着千里眼朝永平侯府的方位瞭望着，心里在想小丫头这会儿在做什么？是看着花呢？还是在想着朕？
白日里母后赏赐时，朕也很想顺带赏赐点儿，可母后说，这一次是针对梦魇一事的，朕这个皇帝还是下一次吧。
朕只好把挑选好的礼物收了回来。
“皇兄，臣弟已经收到消息，陈六和那些江湖高手躲到了铜锣巷里，臣弟已经安排好人手，等陈六和江湖高手分开行动后，就会把人拿下。”
“直接杀了吧。”元祐帝淡淡一声，“江湖人士，参与皇室事件，这等挑战皇权的行为不可取。杀掉后，留下皇家名号，给江湖一个警告。”
“是，皇兄。”秦王冷肃道。江湖人士就该待在江湖里，出来对阵朝堂，的确是自寻死路。
楚霈麟淡声道，“皇上，在睿王府里先抓到的那一拨刺客，臣已经问出了口供，是朝华长公主府重金雇佣的杀手，说是假装刺杀皇上您，由皇后娘娘出来挡下，这样，皇后娘娘就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
秦王大睁着一双眼眸看着楚霈麟，“朝华长姐？”
楚霈麟点点头。
秦王挠头，“为什么？”
元祐帝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朝华这是向魏氏递投名状，帮着魏氏成了朕的救命恩人，朕感念魏氏的救命之恩，将来，不论是哪一位皇儿继承皇位，魏氏都会是母后皇太后，有皇太后照佛着朝华长公主府，富贵荣华就会延续下去。”
秦王看着元祐帝，“那皇兄要…怎么处罚魏氏和朝华？”
元祐帝双眸一厉，“大燕律法该怎么办？那就这么办？”
秦王顿了顿，沉声道，“皇兄，此刻，不宜查办皇后。”
“你是在担忧小丫头？”
秦王点头，“这个时刻查办皇后，天下人都会认为皇兄是在为小皇嫂铺路，小皇嫂就会担上魅惑君主的名声，有了这个名声，到时皇兄想要小皇嫂晋位就很是艰难了。”
楚霈麟点头道，“王爷说地对，还请皇上慎重。”
元祐帝沉默下来，片息后，沉声道，“那就先放一放，等茜儿进宫后，再斟酌。”
“那个罗平，幕后之人查到了吗？”
秦王脸色立刻散发出一股子冷煞，咬牙道，“所有的线索都断地干干净净，毫无一点遗留，兵部左侍郎夫妇俩人也自杀身亡，查不到半点有用的线索。但臣弟肯定，就是老三的人，他曾经在兵部行政了五年。”
“那就先搁置下来，放松眼睛，说不定会在其它地方豁然开朗。”
“是，皇兄。”
楚霈麟道，“皇上，先前关于睿王府刺杀的留言，是婉华郡主放出去的。”
秦王笑了，“婉华这样做，大概是想讨好皇兄，却不知道皇兄并不想此事传出去。”
元祐帝微怔了下，婉华传出去的？
梦里没有发生睿王府刺杀事件，也就没有这一出留言。
可梦里的婉华是个很睿智的人，怎么会做这无脑之事？
想了一下，元祐帝吩咐楚霈麟，“把人扔给婉华。”
“是，皇上。还有，永平侯府的二老爷顾毓，见的那位长先生，应该是睿王的人，这次他的幼子梦魇的药，就是从长先生手里拿到的。原本，灵慧会在今日一早进侯府，然后再出一条签语来，众口铄金下，顾二姑娘身带邪魅的名声也就坐实了。”
“不得不说，这条计谋的确是太实用了，若是母后或者朕稍有些计较，这阴谋也就得逞了。”
秦王怒道，“臣弟最恨这种阴私手段，尤其是还拿亲人作筏子，胡家是，顾毓也是，这样的人，就该凌迟处死，绝不姑息。”
楚霈麟无奈道，“何尝不是，只是要顾忌着顾二姑娘，却又无法惩治顾家二房，且就只能放任了。”
元祐帝冷笑，“且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待茜儿进宫后，朕腾出手来，就会给他们一个好去处。顾侯走了几日了，可有消息传回来？”
楚霈麟道，“一切安好。”
“那就好，势必要保证顾侯的安全，不可损伤一丝一毫。”顾侯若是伤了，朕哪里有脸面去见茜儿。
“皇上放心，臣都安排的很妥当，不会出事的。”楚霈麟知道，顾侯一旦出事，顾二姑娘就进不了宫。
“老十，去看看太妃吧，晚膳时，太妃去见太后，唠叨你躲着她。”
秦王身上的劲道立时松懈下来，又像是一条没有了筋骨的懒虫，“臣弟可以不去吗？”
“不去也行，朕明日就安排人送太妃出宫荣养在秦王府。”
秦王瞬间跳起来，“臣弟去，臣弟现在就去。”说着给元祐帝行了一礼，下了摘星阁。
元祐帝和楚霈麟笑了起来，楚霈麟道，“王爷最怕见太妃娘娘了。”
“他是怕太妃唠叨他的亲事，午膳时，太妃和母后念叨京中闺秀，哪一位是正妃，哪俩位是侧妃。”
说了会子秦王，元祐帝把话题回到朝华长公主事件上来，“朝华安排杀手刺杀朕，即便是假的，可行为已经构成灭九族的大罪，明日朝堂上，你就禀奏上来，朕，给她留的连忙已经太多了，让她以为，朕不会动她。”
楚霈麟看见元祐帝如此，心里也是哀叹一声，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要折腾，这下好了，把自己折腾进阎王殿了。
“皇上，臣讨个恩典，是否可以？”楚霈麟起身，撩起衣袍跪在地上。
楚霈麟和元祐帝虽为君臣，但私下里亲如兄弟，所以，俩人心里想什么，都能猜个差不多，此时，元祐帝也明白楚霈麟求的恩典是给谁。
朝华长公主驸马是镇南侯的嫡三子。
“老侯爷直到如今还心系先帝爷，在他的书房内阁里，供奉着先帝爷的遗像，老侯爷戎马一生，身体早就处处是伤，太医说，怕是过不够今年冬了，如此，还请皇上全了他这一生的荣耀吧。”
楚霈麟说完，头磕在地上。
“朕也信他，只要你能把老侯爷摘出来，此次朝华的事朕就不牵累侯府。”
“谢皇上，臣会处理的妥妥当当。”
元祐帝把楚霈麟扶起来，“逸风，澜妹妹已经走了这么久，你为她守了这么久，也该放下了，你是镇国公世子，将来的镇国公，不能没有子嗣的，朕的皇儿即位后，镇国公府还得全力辅佐皇儿呢。”
楚霈麟苦笑一声，“皇上，你们都认为我到如今还不成婚，是因为澜妹妹？”
元祐帝一怔，“难道不是？”
楚霈麟深呼一口气，看着元祐帝说道，“其实，澜妹妹喜欢的从来都是皇上，微臣不过是打掩护而已。”
元祐帝震愕，“你这话从何而来？”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澜妹妹是镇南侯的女儿，老侯爷手握大燕一半的兵权，先帝爷怎么可能把澜妹妹赐婚给皇上，给皇上您添加危险。老侯爷知道，而澜妹妹自己也知道，她是不能嫁给你的。
所以才会郁郁寡欢忧郁成疾，药石无灵，临走之前，还求了侯爷不许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而我那样做，不过就是替澜妹妹打掩护而已，因为澜妹妹不想嫁给别人，整个大燕也就只有我能替她打掩护而不被先帝赐婚出去，别的人也不敢窥视她去设计她。”
在梦里楚霈麟从未告诉过他这件事，直到他驾崩，楚霈麟依然是一个人，他一直以为是因为齐澜。
梦里，齐澜是楚霈麟的未婚妻，只不过是在和楚霈麟成婚前，大病而亡。
是啊，一个被皇上冷落到几乎算是冷宫里的皇子，怎么可能赐婚一个手握兵权的侯爷之女，且齐澜还是老侯爷最疼爱的女儿，几乎到了无话不听地地位。
齐澜，大燕京城多数男儿心里最想要的妻子，便是连他也曾动过心，只因为是楚霈麟的未婚妻，也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过。
谁知道，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却是心仪他，因为他，郁郁寡欢而离开人世。
齐澜，大燕京城多数男儿心里最想要的妻子，便是连他也曾动过心，只因为是楚霈麟的未婚妻，也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过。
谁知道，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却是心仪他，因为他，郁郁寡欢而离开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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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毓抬手一揖，“顾毓请见长先生。”
清秀小厮往后退了两步，让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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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毓脚步微顿了下，随后就又朝前大跨步走过影壁，从左侧的月洞门再次跨进去，就见那颗菩提树下，摆置着一张躺椅，此时正在轻轻地摇晃着。
“顾大人来了。”躺椅上的人慵懒地的声音飘过来。
“不敢当先生一生大人，学生顾毓拜见长先生。”顾毓连忙躬身双手一揖道。
“顾大人虽只六品，却是真真正正的品阶，堂堂正正的进士之身，而老夫只是一介白身，顾大人这声大人当得起。”
“先生如此说，学生汗颜。”顾毓说完朝另一张圈椅走过去，对着躺椅上的人再次躬身，双手一揖。
“顾大人请坐。”
“谢先生。”顾毓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甚是恭敬。
“顾大人是为太后给永平侯府赏赐来的吧？”躺椅上的长先生淡淡道。
“是，先生。”顾毓话音里有些惶恐不安。他哪里想到，太后不但不怪怨顾瑾茜，反倒给顾瑾茜母女赏赐，还把二房和三房扔到一边，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前程到此为止了。
他又后悔，又害怕，因此不敢回府去，只好再次来见长先生，希望长先生能够给给他指点一条明路出来。
“顾大人，你既选择了之前的路，你可以害怕，但却不能后悔，因为做人做事，不可首鼠两端，否则，等待你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顾毓忙起身，弓腰，“长先生，学生没有后悔，只是有点…害怕，因此来求先生给学生指点一下，学生今后该怎么办？”
躺椅停止了摇晃，被顾毓叫做长先生的人离开了躺椅，仰头，望天，伸手一指夜幕，“顾大人，白日里，是太阳，夜晚是月亮，白日里围绕着太阳的是云朵，夜晚围绕月亮的则是星辰，相互映衬，才构成绝美。顾大人，你可听明白了？”
“学生明白，学生既然选了先生，就会跟随先生一路走下去，因此学生才来请见先生，学生接下来该做什么？”
“你才刚做过，暂时不用做了，等候消息便是。你不用再来此处见老夫，到时候，自会有人去见你。”
“那学生该怎么识别？”
“国子监后面有一家茶坊，你每日下衙时路过，若是二楼左侧最后一扇窗户上摆放着一盆白色月季，你就进去。有人在那里等你，给你指令，你照此行事便是。”
“是，学生记下了。”顾毓高兴道。他害怕那位主子不再用他，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掐死了退路，若是这样，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了。
却没想到，那位主子并没有因此而废弃他，如此，他想要的就还会能够要到，一想到他很快会成为永平侯爷，会站在朝堂上，他的心就激荡起来。
这份激荡的心带着顾毓，意气风发地站在另一条街上的一座小宅院门前。
敲开门后，开门的中年男子忙高兴地叫喊道，“三子，快去告诉太太，老爷来了。”
门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转身就朝院子里跑去，边跑边叫喊着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皇宫。
摘星阁。
秦王毫无形象地大吃特吃，坐在另一边的楚霈麟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摇头，若是有旁人看见秦王这个样子，一准儿掉了眼珠子。
“很好笑？等你也饿上一日试试？指不定还不如本王的形象呢。”
元祐帝拿着千里眼朝永平侯府的方位瞭望着，心里在想小丫头这会儿在做什么？是看着花呢？还是在想着朕？
白日里母后赏赐时，朕也很想顺带赏赐点儿，可母后说，这一次是针对梦魇一事的，朕这个皇帝还是下一次吧。
朕只好把挑选好的礼物收了回来。
“皇兄，臣弟已经收到消息，陈六和那些江湖高手躲到了铜锣巷里，臣弟已经安排好人手，等陈六和江湖高手分开行动后，就会把人拿下。”
“直接杀了吧。”元祐帝淡淡一声，“江湖人士，参与皇室事件，这等挑战皇权的行为不可取。杀掉后，留下皇家名号，给江湖一个警告。”
“是，皇兄。”秦王冷肃道。江湖人士就该待在江湖里，出来对阵朝堂，的确是自寻死路。
楚霈麟淡声道，“皇上，在睿王府里先抓到的那一拨刺客，臣已经问出了口供，是朝华长公主府重金雇佣的杀手，说是假装刺杀皇上您，由皇后娘娘出来挡下，这样，皇后娘娘就成了皇上的救命恩人。”
秦王大睁着一双眼眸看着楚霈麟，“朝华长姐？”
楚霈麟点点头。
秦王挠头，“为什么？”
元祐帝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朝华这是向魏氏递投名状，帮着魏氏成了朕的救命恩人，朕感念魏氏的救命之恩，将来，不论是哪一位皇儿继承皇位，魏氏都会是母后皇太后，有皇太后照佛着朝华长公主府，富贵荣华就会延续下去。”
秦王看着元祐帝，“那皇兄要…怎么处罚魏氏和朝华？”
元祐帝双眸一厉，“大燕律法该怎么办？那就这么办？”
秦王顿了顿，沉声道，“皇兄，此刻，不宜查办皇后。”
“你是在担忧小丫头？”
秦王点头，“这个时刻查办皇后，天下人都会认为皇兄是在为小皇嫂铺路，小皇嫂就会担上魅惑君主的名声，有了这个名声，到时皇兄想要小皇嫂晋位就很是艰难了。”
楚霈麟点头道，“王爷说地对，还请皇上慎重。”
元祐帝沉默下来，片息后，沉声道，“那就先放一放，等茜儿进宫后，再斟酌。”
“那个罗平，幕后之人查到了吗？”
秦王脸色立刻散发出一股子冷煞，咬牙道，“所有的线索都断地干干净净，毫无一点遗留，兵部左侍郎夫妇俩人也自杀身亡，查不到半点有用的线索。但臣弟肯定，就是老三的人，他曾经在兵部行政了五年。”
“那就先搁置下来，放松眼睛，说不定会在其它地方豁然开朗。”
“是，皇兄。”
楚霈麟道，“皇上，先前关于睿王府刺杀的留言，是婉华郡主放出去的。”
秦王笑了，“婉华这样做，大概是想讨好皇兄，却不知道皇兄并不想此事传出去。”
元祐帝微怔了下，婉华传出去的？
梦里没有发生睿王府刺杀事件，也就没有这一出留言。
可梦里的婉华是个很睿智的人，怎么会做这无脑之事？
想了一下，元祐帝吩咐楚霈麟，“把人扔给婉华。”
“是，皇上。还有，永平侯府的二老爷顾毓，见的那位长先生，应该是睿王的人，这次他的幼子梦魇的药，就是从长先生手里拿到的。原本，灵慧会在今日一早进侯府，然后再出一条签语来，众口铄金下，顾二姑娘身带邪魅的名声也就坐实了。”
“不得不说，这条计谋的确是太实用了，若是母后或者朕稍有些计较，这阴谋也就得逞了。”
秦王怒道，“臣弟最恨这种阴私手段，尤其是还拿亲人作筏子，胡家是，顾毓也是，这样的人，就该凌迟处死，绝不姑息。”
楚霈麟无奈道，“何尝不是，只是要顾忌着顾二姑娘，却又无法惩治顾家二房，且就只能放任了。”
元祐帝冷笑，“且让他们多活一段时间，待茜儿进宫后，朕腾出手来，就会给他们一个好去处。顾侯走了几日了，可有消息传回来？”
楚霈麟道，“一切安好。”
“那就好，势必要保证顾侯的安全，不可损伤一丝一毫。”顾侯若是伤了，朕哪里有脸面去见茜儿。
“皇上放心，臣都安排的很妥当，不会出事的。”楚霈麟知道，顾侯一旦出事，顾二姑娘就进不了宫。
“老十，去看看太妃吧，晚膳时，太妃去见太后，唠叨你躲着她。”
秦王身上的劲道立时松懈下来，又像是一条没有了筋骨的懒虫，“臣弟可以不去吗？”
“不去也行，朕明日就安排人送太妃出宫荣养在秦王府。”
秦王瞬间跳起来，“臣弟去，臣弟现在就去。”说着给元祐帝行了一礼，下了摘星阁。
元祐帝和楚霈麟笑了起来，楚霈麟道，“王爷最怕见太妃娘娘了。”
“他是怕太妃唠叨他的亲事，午膳时，太妃和母后念叨京中闺秀，哪一位是正妃，哪俩位是侧妃。”
说了会子秦王，元祐帝把话题回到朝华长公主事件上来，“朝华安排杀手刺杀朕，即便是假的，可行为已经构成灭九族的大罪，明日朝堂上，你就禀奏上来，朕，给她留的连忙已经太多了，让她以为，朕不会动她。”
楚霈麟看见元祐帝如此，心里也是哀叹一声，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非要折腾，这下好了，把自己折腾进阎王殿了。
“皇上，臣讨个恩典，是否可以？”楚霈麟起身，撩起衣袍跪在地上。
楚霈麟和元祐帝虽为君臣，但私下里亲如兄弟，所以，俩人心里想什么，都能猜个差不多，此时，元祐帝也明白楚霈麟求的恩典是给谁。
朝华长公主驸马是镇南侯的嫡三子。
“老侯爷直到如今还心系先帝爷，在他的书房内阁里，供奉着先帝爷的遗像，老侯爷戎马一生，身体早就处处是伤，太医说，怕是过不够今年冬了，如此，还请皇上全了他这一生的荣耀吧。”
楚霈麟说完，头磕在地上。
“朕也信他，只要你能把老侯爷摘出来，此次朝华的事朕就不牵累侯府。”
“谢皇上，臣会处理的妥妥当当。”
元祐帝把楚霈麟扶起来，“逸风，澜妹妹已经走了这么久，你为她守了这么久，也该放下了，你是镇国公世子，将来的镇国公，不能没有子嗣的，朕的皇儿即位后，镇国公府还得全力辅佐皇儿呢。”
楚霈麟苦笑一声，“皇上，你们都认为我到如今还不成婚，是因为澜妹妹？”
元祐帝一怔，“难道不是？”
楚霈麟深呼一口气，看着元祐帝说道，“其实，澜妹妹喜欢的从来都是皇上，微臣不过是打掩护而已。”
元祐帝震愕，“你这话从何而来？”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澜妹妹是镇南侯的女儿，老侯爷手握大燕一半的兵权，先帝爷怎么可能把澜妹妹赐婚给皇上，给皇上您添加危险。老侯爷知道，而澜妹妹自己也知道，她是不能嫁给你的。
所以才会郁郁寡欢忧郁成疾，药石无灵，临走之前，还求了侯爷不许做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而我那样做，不过就是替澜妹妹打掩护而已，因为澜妹妹不想嫁给别人，整个大燕也就只有我能替她打掩护而不被先帝赐婚出去，别的人也不敢窥视她去设计她。”
在梦里楚霈麟从未告诉过他这件事，直到他驾崩，楚霈麟依然是一个人，他一直以为是因为齐澜。
梦里，齐澜是楚霈麟的未婚妻，只不过是在和楚霈麟成婚前，大病而亡。
是啊，一个被皇上冷落到几乎算是冷宫里的皇子，怎么可能赐婚一个手握兵权的侯爷之女，且齐澜还是老侯爷最疼爱的女儿，几乎到了无话不听地地位。
齐澜，大燕京城多数男儿心里最想要的妻子，便是连他也曾动过心，只因为是楚霈麟的未婚妻，也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过。
谁知道，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却是心仪他，因为他，郁郁寡欢而离开人世。
齐澜，大燕京城多数男儿心里最想要的妻子，便是连他也曾动过心，只因为是楚霈麟的未婚妻，也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才一直没有表露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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