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高下立见
这一吻，和风细雨般的温柔，让顾瑾茜迷迷蒙蒙的有些眩晕。
元祐帝放开她好一会儿了，她才清醒过来，看着元祐帝看她的眼神里有着捉狭，她的脸红地越发艳丽起来，也就越发引动着元祐帝。
“来，院子里走走。”元祐帝朝顾瑾茜伸出手。
朕不敢进屋子里去，一旦进了屋子里，定然会把持不住，一定会把丫头吃干抹净了，那样会对不起丫头的。
顾瑾茜却微怔了下，就这样在院子里走动？万一又被别人瞧见了，又是一件事非。
元祐帝似乎看出了顾瑾茜担忧，“无妨，不会再让外人瞧见了。”
也是，二房的人都已经出去了，顾瑾玟和梅若馨也进不来，便是外面的人想窥视银杏苑，那也要有本事进来才行。
这么一想，顾瑾茜放松下来，把左手放在元祐帝手里，身子一抬坐在窗棂上，元祐帝便就一个公主抱把顾瑾茜抱离了窗户。
软玉在怀，元祐帝便就有些舍不得放开来。
可顾瑾茜却有些羞涩，外面暗卫那么多，他们的眼睛就如探照灯一样明亮，她实在是无法坦然地和男子这般亲密，“皇上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元祐帝看得出顾瑾茜的羞涩和拘谨，虽不舍得，但还是把顾瑾茜放了下来，却握住了顾瑾茜的手。
顾瑾茜就也由着元祐帝牵着手在院子里慢慢走起来。
晴朗的天幕上月亮只余下半个勾弯着，明亮闪烁的漫天星宿，伴随着院子里的灯笼里淡淡的烛光，倒也由着淡淡的光辉映照着俩人。
半晌后，顾瑾茜开口道，“少东家的大女儿在太原府受罪时，我也正在太原府，可却一无所知。那个通判的公子，我也见过几次，温文尔雅的，在太原府的名声很是不错，也是太原府未出阁的姑娘们梦中的良人。
哪里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人。都说耳听为真，眼见为实，可见，有时候眼睛看见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少东家的大女儿不会是他杀死的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些年，不知道死在他手里的女子又与多少？”
“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太原府了，彻查他以及太原府官场。”
说道这儿，顾瑾茜就又想到顺德府的事情，“可有查到什么事情了吗？”
元祐帝一听眉眼骤冷，“基本上和李兆海的奏本所述属实。”
“那皇上可想好了，替换那个总兵的人选？那个姓张的在总兵位置上这么多年，至少中层以上的将官们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人了，想要换下来，又不惊动邻居，是个难题。”
“朕知道，不过，顺德府是大燕的国土，将士们也是大燕的将士，不是某一个人的，那三分之二的人若是想脱离大燕，拥兵自重，那朕就只能让他们去和他们的祖宗请罪去。”
忽地，顾瑾茜眼眸一亮，扬眉问，“皇上，您说我父亲会不会又去了顺德府？明面上，几乎被人断定已经……也就无人再堤防他，那他再返回顺德府查案岂不是顺利些，更能查到真相？不然，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回不来？”
元祐帝一怔，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大燕的江湖势力经过几代皇室的浇灭，已经没有敢凌驾在皇权之上的组织了，此次婉华雇佣的这些杀手，是新近崛起的一个杀手组织，只要给钱，不问来路，和你雇佣的江湖客不一样。
这些日子朕派出去的人扫荡了这个杀手组织，这个组织暂时销声匿迹了，国公爷依旧还是没有回来，看来应该是你猜的那样，之前回不来就又返回顺德府去了。那朕就再派遣龙五卫去，暗中行事，这一回一定能够找到的。”
顾瑾茜知道，元祐帝的龙五卫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还是暗中的那一种，走到人群里，无人认得。
说完这些，元祐帝站下来，扶起顾瑾茜的脸，轻声道，“朕信任秦王就如朕一样，朕信任你也如朕一样，便是你们俩人见面了，便是身旁没有第三个人，朕依旧相信你们俩人，所以，绝不会出现睿王想要的那种结果，所以，你不必担忧。”
至于老十心悦茜儿，就不必告诉茜儿了，免得吓坏了她。
朕绝不会承认，其实是朕不想茜儿在心里留下老十的影子。
知道这件事后，楚霈麟那家伙分析说，人选之所以是老十，对于小丫头来说，比嫁给朕的确是好，宸贵嫔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秦王妃。
宸贵嫔每日要去给皇后请安，皇后不想见她，就可以晾着，跪着时，不让她起身，她就不能起身，不论多少时辰。
秦王妃进宫虽说也得给皇后请安，可皇后绝不敢慢待秦王妃，甚至还要热情一些。
这样一比，高下立见。
朕真的不如老十那小子那个给丫头更好的身份。
哼，朕不能，绝不承认，找个时间，再和老十切磋切磋，狠狠地揍他一顿，消消朕的憋屈。
顾瑾茜哪里知道元祐帝这么一会功夫脑海里放射出这么多想法来，她只知道元祐帝的这番话感动着她，她伸出手抱住元祐帝，整个人紧紧靠在元祐帝胸前，发自肺腑道，“皇上，您对瑾茜真好。”
“朕不对你好，对谁好。”元祐帝笑说道。紧着对你好还怕你不喜欢朕，若是再不对你好，岂不是要输给老十那小子了。
又一激动，顾瑾茜颤声道，“那我过了娘的尾七后，就进宫好不好？”便是不能侍寝，每日里见面也是好的。
元祐帝嗯了一声，下一刻，瞪大龙眼，马上道，“茜儿你说什么？”
顾瑾茜羞羞一笑，“民间不是在热孝里成亲的习俗？我想，过了娘亲的尾七后，选个日子，我就进宫吧，就算不能…那个，我和皇上也可以天天见面，皇上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来国公府散步消食了。
再者，我进宫后，也就无人再打国公府其他人的主意了，我不想娘亲的事情再发生，那些人想要对付我，就在宫里直接对付我好了。皇上找礼部谢尚书让他上奏本。说我一个后宫小主无权享受宫外守孝之待遇，责令我进宫，这样，我就顺理成章地进宫了。为了顺利，就在尾七这天上这个奏本，然后第二天就进宫，来个措手不及，皇上，您看好不好？”
元祐帝定定地看着顾瑾茜，等她说完后，忽地，双手把人抱起来，又举地高高的，转着圈。
四周的暗卫们，一下子全都呆若木鸡，眼前这个傻乎乎乐呵呵地小子，是他们英明神武，凶煞骇人，冷冷地看你一眼，就能冷冻你半天的皇帝陛下吗？
第二日早膳后，任家哥儿就回泾阳县接女儿去了。
任婆婆对老夫人道，“老姐姐，我想去慈心庵上上香去，听说慈心庵的送子娘娘很是灵验，芳姐儿姨母一连生了三个丫头了，婆母虽说个宽厚的，并未唠叨什么，可芳姐儿姨母越发心里不安，想要生下儿子来。我既来了京城，少不得替她拜上一拜，求送子娘娘给她送一个儿子来。”
老夫人笑道，“那是该去求求的，子嗣是大事，让老三媳妇给你安排车架，还有跟你去的婆子和护卫，虽说在城内，可到底离国公府远了些。”
“谢谢老姐姐了。”任婆婆笑道。
“任家妹子这话生分了不是？一家人哪里需要时时地说谢谢。”
“好，那妹妹我就领受了。”
“该是这样。”
等贾氏来了后，老夫人便吩咐她安排起来，又让管嬷嬷跟着一起去了，说让管嬷嬷替国公府祈福，护佑国公府阖府顺遂康健，然后添上五百两的香油钱，以示诚敬。
任婆婆笑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老夫人怕她手里不宽裕，毕竟，寺庙里的僧人们，就是靠着这些个香油钱生活的。
若是没有，有些僧人们脸色不大好看的。
大燕朝的寺庙没有田地耕种，全靠香客们添加的香油钱。
因此，才有一些寺庙里的师傅们，为了银钱，助纣为虐。
任婆婆走了后，少东家和沈氏也回了前院，老夫人询问顾繁的情况。
“母亲放心，睡了一觉后，果真是好了，原本准备来给母亲请安的，是媳妇劝阻了他，让他再好好歇息一日，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繁哥儿这才没有来。”
老夫人笑着，“孝顺不在请安上，只要你们个个都好好的，就是孝顺了。”
“母亲说地在理，长辈们都期盼着儿孙们个个健康顺遂，好学上进，把家族延续下去，这就是对父母长辈们的孝敬了。”
门外响起红丽的禀告声，“娘娘，老夫人，杜太医来了，正在小花厅里候着，等娘娘召见呢。”
老夫人一怔，看着顾瑾茜，“杜太医怎么来了？”自打霆哥儿梦魇之后，国公府没有再请过杜太医，随后又道，“茜姐儿，是为二房那个孩子？”
“不是，”顾瑾茜看向贾氏，“四妹妹是不是有些惊吓了？”昨天的事情，顾瑾玟到底才是个十岁的孩子，贾氏那一番操作，不可能不吓到顾瑾玟。
贾氏就红了眼，哽咽道，“是，睡着最多不过两刻钟就要惊醒来，一醒来就哭叫，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最后又加了两注安神香，一下子喝了两碗安神的药，这才睡沉了没有再惊醒来，这会子还在睡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
贾氏更是个疼宠孩子的，俩个孩子中，更是宠惯顾瑾玟，所以才会把顾瑾玟养成如今这个性子。
好在才十岁，狠下心来教导，还是有机会教导过来的。
“三婶带着杜太医去给四妹妹看看吧。”顾瑾茜说着起身出了西次间，到小花厅里见杜太医。
一见顾瑾茜亲自过来，杜太医慌忙躬身见礼，“微臣杜越见过娘娘，娘娘康泰安平。”
顾瑾茜也忙抬手虚扶道，“杜太医请起，又要劳烦杜太医了，我四妹妹昨个儿惊厥了下，虽也吃了药，可到底是没有好起来，这才请了杜太医来。”
杜太医万分恭敬道，“娘娘客气了，为病患减除苦痛，是身为医者应当做的，不敢说劳烦。”
“杜太医是个好医者。”
“谢娘娘称赞。”
等贾氏高兴地带着杜太医出了正院，顾瑾茜又返回西次间，“祖母，二叔的那外室子，出府的时候，腿伤好些了吗？那个外室女人祖母见过吗？”
顾瑾茜起初是怀疑过有人在背后唆使，就是为了让国公府不得安宁，可郑平查来查去的，没有一丝的蹊跷。
那外室母子住的那地方很是朴实简单，外室女没有经济来源，母子俩人的生活费就是靠顾毓每个月给的十两银子。
那外室女很是勤俭，顾毓一连两个月没有上门去，如果不是之前省下来的一点存银，不来国公府，就只等饿死了。
顾瑾茜就也放下不再理会了。
在她回来前，老夫人让管家在平二巷里买了一个小院子，把母子送了出去。
“送出去的时候，已经不疼了，也接好了，只是不可能如正常人一般了。至于那外室女，不想见便没有见过，你三婶见了，说是看上去很是温婉柔顺的，眼睛里也没有太多的算计。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是顾家的后代，肚子里还有一个，总不能不管。走时也告诉了她，只要她安分守己地住在小院里，顾家就会一直管着她们，等孩子腿养好了，也会送他去读书。”
说完，老夫人拍拍顾瑾茜手，“你二婶是个宽厚的，若是别人，母子三人是活不了的。”
午膳前，送任婆婆的车架和护卫，还有跟车去的婆子回来国公府，任婆婆让带回口信来，说她要在慈心庵住上三五日，虔诚地求送子娘娘给芳儿姨母送个儿子来。
老夫人笑道，“任家哥儿还没有儿子呢，也不知道人家妹子也没有想过再给任家哥儿娶个媳妇，生个儿子，好续接任家香火。”
忽地，顾瑾茜脑海里闪现出华娘子的身影，这俩人倒还是挺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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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院子里走走。”元祐帝朝顾瑾茜伸出手。
朕不敢进屋子里去，一旦进了屋子里，定然会把持不住，一定会把丫头吃干抹净了，那样会对不起丫头的。
顾瑾茜却微怔了下，就这样在院子里走动？万一又被别人瞧见了，又是一件事非。
元祐帝似乎看出了顾瑾茜担忧，“无妨，不会再让外人瞧见了。”
也是，二房的人都已经出去了，顾瑾玟和梅若馨也进不来，便是外面的人想窥视银杏苑，那也要有本事进来才行。
这么一想，顾瑾茜放松下来，把左手放在元祐帝手里，身子一抬坐在窗棂上，元祐帝便就一个公主抱把顾瑾茜抱离了窗户。
软玉在怀，元祐帝便就有些舍不得放开来。
可顾瑾茜却有些羞涩，外面暗卫那么多，他们的眼睛就如探照灯一样明亮，她实在是无法坦然地和男子这般亲密，“皇上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元祐帝看得出顾瑾茜的羞涩和拘谨，虽不舍得，但还是把顾瑾茜放了下来，却握住了顾瑾茜的手。
顾瑾茜就也由着元祐帝牵着手在院子里慢慢走起来。
晴朗的天幕上月亮只余下半个勾弯着，明亮闪烁的漫天星宿，伴随着院子里的灯笼里淡淡的烛光，倒也由着淡淡的光辉映照着俩人。
半晌后，顾瑾茜开口道，“少东家的大女儿在太原府受罪时，我也正在太原府，可却一无所知。那个通判的公子，我也见过几次，温文尔雅的，在太原府的名声很是不错，也是太原府未出阁的姑娘们梦中的良人。
哪里想到，却是这样一个人。都说耳听为真，眼见为实，可见，有时候眼睛看见的，耳朵听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少东家的大女儿不会是他杀死的第一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些年，不知道死在他手里的女子又与多少？”
“你放心，朕已经派人去太原府了，彻查他以及太原府官场。”
说道这儿，顾瑾茜就又想到顺德府的事情，“可有查到什么事情了吗？”
元祐帝一听眉眼骤冷，“基本上和李兆海的奏本所述属实。”
“那皇上可想好了，替换那个总兵的人选？那个姓张的在总兵位置上这么多年，至少中层以上的将官们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人了，想要换下来，又不惊动邻居，是个难题。”
“朕知道，不过，顺德府是大燕的国土，将士们也是大燕的将士，不是某一个人的，那三分之二的人若是想脱离大燕，拥兵自重，那朕就只能让他们去和他们的祖宗请罪去。”
忽地，顾瑾茜眼眸一亮，扬眉问，“皇上，您说我父亲会不会又去了顺德府？明面上，几乎被人断定已经……也就无人再堤防他，那他再返回顺德府查案岂不是顺利些，更能查到真相？不然，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回不来？”
元祐帝一怔，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大燕的江湖势力经过几代皇室的浇灭，已经没有敢凌驾在皇权之上的组织了，此次婉华雇佣的这些杀手，是新近崛起的一个杀手组织，只要给钱，不问来路，和你雇佣的江湖客不一样。
这些日子朕派出去的人扫荡了这个杀手组织，这个组织暂时销声匿迹了，国公爷依旧还是没有回来，看来应该是你猜的那样，之前回不来就又返回顺德府去了。那朕就再派遣龙五卫去，暗中行事，这一回一定能够找到的。”
顾瑾茜知道，元祐帝的龙五卫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还是暗中的那一种，走到人群里，无人认得。
说完这些，元祐帝站下来，扶起顾瑾茜的脸，轻声道，“朕信任秦王就如朕一样，朕信任你也如朕一样，便是你们俩人见面了，便是身旁没有第三个人，朕依旧相信你们俩人，所以，绝不会出现睿王想要的那种结果，所以，你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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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绝不会承认，其实是朕不想茜儿在心里留下老十的影子。
知道这件事后，楚霈麟那家伙分析说，人选之所以是老十，对于小丫头来说，比嫁给朕的确是好，宸贵嫔再尊贵，也尊贵不过秦王妃。
宸贵嫔每日要去给皇后请安，皇后不想见她，就可以晾着，跪着时，不让她起身，她就不能起身，不论多少时辰。
秦王妃进宫虽说也得给皇后请安，可皇后绝不敢慢待秦王妃，甚至还要热情一些。
这样一比，高下立见。
朕真的不如老十那小子那个给丫头更好的身份。
哼，朕不能，绝不承认，找个时间，再和老十切磋切磋，狠狠地揍他一顿，消消朕的憋屈。
顾瑾茜哪里知道元祐帝这么一会功夫脑海里放射出这么多想法来，她只知道元祐帝的这番话感动着她，她伸出手抱住元祐帝，整个人紧紧靠在元祐帝胸前，发自肺腑道，“皇上，您对瑾茜真好。”
“朕不对你好，对谁好。”元祐帝笑说道。紧着对你好还怕你不喜欢朕，若是再不对你好，岂不是要输给老十那小子了。
又一激动，顾瑾茜颤声道，“那我过了娘的尾七后，就进宫好不好？”便是不能侍寝，每日里见面也是好的。
元祐帝嗯了一声，下一刻，瞪大龙眼，马上道，“茜儿你说什么？”
顾瑾茜羞羞一笑，“民间不是在热孝里成亲的习俗？我想，过了娘亲的尾七后，选个日子，我就进宫吧，就算不能…那个，我和皇上也可以天天见面，皇上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来国公府散步消食了。
再者，我进宫后，也就无人再打国公府其他人的主意了，我不想娘亲的事情再发生，那些人想要对付我，就在宫里直接对付我好了。皇上找礼部谢尚书让他上奏本。说我一个后宫小主无权享受宫外守孝之待遇，责令我进宫，这样，我就顺理成章地进宫了。为了顺利，就在尾七这天上这个奏本，然后第二天就进宫，来个措手不及，皇上，您看好不好？”
元祐帝定定地看着顾瑾茜，等她说完后，忽地，双手把人抱起来，又举地高高的，转着圈。
四周的暗卫们，一下子全都呆若木鸡，眼前这个傻乎乎乐呵呵地小子，是他们英明神武，凶煞骇人，冷冷地看你一眼，就能冷冻你半天的皇帝陛下吗？
第二日早膳后，任家哥儿就回泾阳县接女儿去了。
任婆婆对老夫人道，“老姐姐，我想去慈心庵上上香去，听说慈心庵的送子娘娘很是灵验，芳姐儿姨母一连生了三个丫头了，婆母虽说个宽厚的，并未唠叨什么，可芳姐儿姨母越发心里不安，想要生下儿子来。我既来了京城，少不得替她拜上一拜，求送子娘娘给她送一个儿子来。”
老夫人笑道，“那是该去求求的，子嗣是大事，让老三媳妇给你安排车架，还有跟你去的婆子和护卫，虽说在城内，可到底离国公府远了些。”
“谢谢老姐姐了。”任婆婆笑道。
“任家妹子这话生分了不是？一家人哪里需要时时地说谢谢。”
“好，那妹妹我就领受了。”
“该是这样。”
等贾氏来了后，老夫人便吩咐她安排起来，又让管嬷嬷跟着一起去了，说让管嬷嬷替国公府祈福，护佑国公府阖府顺遂康健，然后添上五百两的香油钱，以示诚敬。
任婆婆笑笑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老夫人怕她手里不宽裕，毕竟，寺庙里的僧人们，就是靠着这些个香油钱生活的。
若是没有，有些僧人们脸色不大好看的。
大燕朝的寺庙没有田地耕种，全靠香客们添加的香油钱。
因此，才有一些寺庙里的师傅们，为了银钱，助纣为虐。
任婆婆走了后，少东家和沈氏也回了前院，老夫人询问顾繁的情况。
“母亲放心，睡了一觉后，果真是好了，原本准备来给母亲请安的，是媳妇劝阻了他，让他再好好歇息一日，明日再来给母亲请安，繁哥儿这才没有来。”
老夫人笑着，“孝顺不在请安上，只要你们个个都好好的，就是孝顺了。”
“母亲说地在理，长辈们都期盼着儿孙们个个健康顺遂，好学上进，把家族延续下去，这就是对父母长辈们的孝敬了。”
门外响起红丽的禀告声，“娘娘，老夫人，杜太医来了，正在小花厅里候着，等娘娘召见呢。”
老夫人一怔，看着顾瑾茜，“杜太医怎么来了？”自打霆哥儿梦魇之后，国公府没有再请过杜太医，随后又道，“茜姐儿，是为二房那个孩子？”
“不是，”顾瑾茜看向贾氏，“四妹妹是不是有些惊吓了？”昨天的事情，顾瑾玟到底才是个十岁的孩子，贾氏那一番操作，不可能不吓到顾瑾玟。
贾氏就红了眼，哽咽道，“是，睡着最多不过两刻钟就要惊醒来，一醒来就哭叫，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最后又加了两注安神香，一下子喝了两碗安神的药，这才睡沉了没有再惊醒来，这会子还在睡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
贾氏更是个疼宠孩子的，俩个孩子中，更是宠惯顾瑾玟，所以才会把顾瑾玟养成如今这个性子。
好在才十岁，狠下心来教导，还是有机会教导过来的。
“三婶带着杜太医去给四妹妹看看吧。”顾瑾茜说着起身出了西次间，到小花厅里见杜太医。
一见顾瑾茜亲自过来，杜太医慌忙躬身见礼，“微臣杜越见过娘娘，娘娘康泰安平。”
顾瑾茜也忙抬手虚扶道，“杜太医请起，又要劳烦杜太医了，我四妹妹昨个儿惊厥了下，虽也吃了药，可到底是没有好起来，这才请了杜太医来。”
杜太医万分恭敬道，“娘娘客气了，为病患减除苦痛，是身为医者应当做的，不敢说劳烦。”
“杜太医是个好医者。”
“谢娘娘称赞。”
等贾氏高兴地带着杜太医出了正院，顾瑾茜又返回西次间，“祖母，二叔的那外室子，出府的时候，腿伤好些了吗？那个外室女人祖母见过吗？”
顾瑾茜起初是怀疑过有人在背后唆使，就是为了让国公府不得安宁，可郑平查来查去的，没有一丝的蹊跷。
那外室母子住的那地方很是朴实简单，外室女没有经济来源，母子俩人的生活费就是靠顾毓每个月给的十两银子。
那外室女很是勤俭，顾毓一连两个月没有上门去，如果不是之前省下来的一点存银，不来国公府，就只等饿死了。
顾瑾茜就也放下不再理会了。
在她回来前，老夫人让管家在平二巷里买了一个小院子，把母子送了出去。
“送出去的时候，已经不疼了，也接好了，只是不可能如正常人一般了。至于那外室女，不想见便没有见过，你三婶见了，说是看上去很是温婉柔顺的，眼睛里也没有太多的算计。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是顾家的后代，肚子里还有一个，总不能不管。走时也告诉了她，只要她安分守己地住在小院里，顾家就会一直管着她们，等孩子腿养好了，也会送他去读书。”
说完，老夫人拍拍顾瑾茜手，“你二婶是个宽厚的，若是别人，母子三人是活不了的。”
午膳前，送任婆婆的车架和护卫，还有跟车去的婆子回来国公府，任婆婆让带回口信来，说她要在慈心庵住上三五日，虔诚地求送子娘娘给芳儿姨母送个儿子来。
老夫人笑道，“任家哥儿还没有儿子呢，也不知道人家妹子也没有想过再给任家哥儿娶个媳妇，生个儿子，好续接任家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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