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慌
“到底是淑妃殿下伶牙俐齿，竟是这么会儿的工夫就把这几个男人耍得团团转！臣实在佩服！”
未见其人只为其声，一位声音低沉、浑厚的男声缓缓传入耳中。
我一时不能分辨这人是谁，倒是魏子煜率先猜了出来。
“萧涛，你不在外头当值跑来这里作甚？如今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未经传召便敢擅自进殿？！”
魏子煜气势不减，冲着门口向前走了几步。
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正好就把我护在身后。
只见萧涛缓步走了进来，他虽是嚣张却在面对魏子煜时依旧保持着礼数。
“还望陛下恕臣先斩后奏，只是臣实在担心陛下的安危。如今刺客还未抓到，臣等和郕王殿下在外寻了这么久依旧无果，怕是这刺客早已入了宫殿之内。又见陛下迟迟未归宴席，臣实在害怕！”
“刺客再危险，可如今……还有谁比起你更加危险？？”魏子煜定了定神，随后语调低沉，“朕曾经那么相信你，可你却辜负朕，早已不和朕是一条心，还背着朕做出那许多事情来！”
瞧萧涛那神情，似都被魏子煜给说中了。不过他神情依旧淡然，想来无论是否被魏子煜拆穿如今他萧涛也都无所谓了吧。
“臣从前只以为陛下对待臣便是和其他人一样的！不想陛下私心里竟如此看重臣！陛下这话当真是让臣无地自容了！”萧涛戏谑道。
“看来这刺客便是你吧？”
听到魏子煜的猜测，萧涛不置可否。
萧涛并未接着说反而是看向宠臣和定王不住道歉：“还望二位息怒，原是这会儿淑妃该出宫了。但在下想着，或许她留在这儿会更有趣！”
虽未出言，但看着定王和宠臣那怒不可遏的神情，便知萧涛所言不虚。
竟不知何时萧涛就和这些人私下里勾结起来，更要紧的是，魏子煜也早就知道了。
“谁知？刚才淑妃殿下那番捉弄，臣在一旁听着当真是有趣极了！”
虽萧涛待我依旧客气，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似乎并非是像说出来的那么欣赏我。
“能得萧统领赞赏，吾本该高兴的。只是现下见你等如此，实在是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我看着萧涛的眼睛淡淡道。
萧涛并未接着我的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明明刚刚脸上还挂着笑，可一瞬间却皱起眉头：“臣也是实在可怜淑妃殿下，这些年陛下不知都瞒了您多少事。即便是臣这个外人也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只可惜各为其主。不过好在一切都该结束了，索性也就这一回了，不如都说清楚！想来淑妃殿下也都听见他们刚才所言了吧？陛下对您当真是好一顿算计筹谋！只是他真的是因为倾心于您才如此吗？”
“虽吴国公并非他所杀，可他比谁都盼着他早死！”萧涛笑里藏刀道。
“那依着统领的意思，若是统领也盼着吾死，等哪日吾被其他人杀了不去怪杀吾的人，反倒是要怪起统领？”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萧涛哈哈大笑起来，“臣当真小看了殿下您！”
想来如今不只是他，即便是在场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会因为吴骏的死而失去理智吧。最好是再和魏子煜生了嫌隙，倒时他们再“乘胜追击”！
凭什么要被他们如此轻看？
我偏是要他们奸计不能得逞！
“你小看的又何止淑妃一人？”魏子煜淡然道。
见魏子煜开口，萧涛又把注意力重新投到魏子煜身上。
“过了这半日，陛下也不问问臣为何要背叛您？”萧涛稍稍歪着头，似乎很期待魏子煜的回答。
只听魏子煜长舒一口气，随后镇定道：“想来是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令你怀恨在心，你这才勾结这帮人来报仇！”
魏子煜的回答貌似很合萧涛的心意，一时间萧涛脸上竟流露出敬服的神情：“不枉臣这么多年跟随陛下！陛下当真是与寻常之人不同！”
“说来臣好歹也是出身士族，可宁愿舍弃朝堂、身处黑暗多年也要跟着陛下正是因为臣比旁人更早的看出陛下的贤明，臣始终都觉得陛下定是一代明君！臣更是甘愿为陛下做任何事只为让陛下带领魏国富强，为诸国之首！只可惜……”
萧涛欲言又止，他狠狠的叹了口气随后瞥了一眼魏子煜身后的我又接着说道：“也不知是多少回了，臣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为着这个女子错失了多少让魏国强大的良机！臣心甚痛，实不愿再见陛下如此昏庸下去！”
合着萧涛这会儿是觉得我拖魏子煜和魏国后腿了？
他竟也想得出！
当真可恶！
“你说朕贪恋男女之情，可你萧涛又何尝不是呢？”
此言一出，萧涛顿时脸上神色凝固了。
“臣实在不知陛下在说些什么？”
“如今说这些也多是无用，左不过斯人已逝，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话说你萧涛也不是那看重名誉的人呐，不必遮遮掩掩的！”
“既如此，那臣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说罢，萧涛面容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在旁的我实在不禁感叹，魏子煜和萧涛当真是默契十足呀。旁人听着还云里雾里，倒是他俩像是把什么都说开了。
只是在旁这样听着，莫不是这看似冷血无情、背信弃义之人，心中也有寻常之人的软肋？
“事情既已到了这种地步，不知你们接下来还想做什么？”魏子煜对着萧涛、定王和西秦宠臣发问道。
见他们不说话，魏子煜便自顾自说道：“怎么？你萧涛也要学着他们要清君侧？哈哈哈哈，当真是可笑！不想这样的丑事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那如果朕还是不能同意发兵又当如何？难不成你们还要……清君？可选好了人，不妨说出来和朕对一对？”
“不管陛下是否相信，臣从未设想过会有这一步！”不过萧涛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臣也是实在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毕竟臣跟随陛下多年，早已经被陛下调教得如此谨慎……”
魏子煜哼笑一声随后严肃起来：“到底是谁？如今你到底在为谁卖命？”
“一会儿陛下就知道了！还望陛下放心，将来即位之人定是名正言顺，他将以诛杀逆臣、清君侧的名义登位。只是那时陛下您早已经被逆臣所害，临死之前这才传位，而臣等都听到您将大位传给前来救驾之人！”
“朕的孩子那么多，又怎会都信服？”魏子煜反问道。
“活人不信服，死人难道还不信吗？陛下难道忘了，便是您的其他孩子觊觎皇位这才出了这样的丑事！”萧涛愈发有些癫狂，“陛下放心，还有您的这些妃嫔也……”
见萧涛离魏子煜愈发近，我不由向前挡在中间：“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统领是因为看不惯吾大可冲着吾来！何苦要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淑妃，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他的目的始终都是朕还有魏国！”魏子煜一边想用手把我扒拉到身后一边看向定王他们，“既然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何苦还要多费口舌呢？如此又操控一个国家不好吗？”
说罢，定王和西秦宠臣皆面面相觑。
西秦宠臣还好，倒是那定王慌张地不行。
看来他们也是从未预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不是因为陛下执迷不悟，臣何苦要兵行险招呢？”萧涛诡辩道，“若是陛下愿意交出淑妃和兵权，臣等也不是不愿意……”
“休想！”魏子煜掷地有声道，“萧涛，你可知朕为何看重你？因为朕总是能从你的身上看到朕的一些影子！你幼年遭族中人冷落，朕亦如此！而朕曾经迫于权势舍弃所爱之人，你也亦然！不对，你更可怜！你是明明有机会反抗却甘愿亲手奉上！所以比起旁人你更恨你自己，可再恨自己还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魏子煜的话似是戳中了萧涛的痛处，他再没了刚才的那番癫狂反倒是有些气急败坏。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魏子煜一般。可魏子煜也只是淡然一笑，这显然再次惹怒了萧涛。
“既然你都计划得如此周密了，想来之后即便朕答不答应，你也定不能留有祸患了！就算你顾念主仆之情，可朕又如何愿意再次仰人鼻息？”
“刚才之言还望你多担待，毕竟……人之将死了嘛！”
“定王，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把淑妃带走！等到你们顺利进入燕国，魏国必定后头支援！待你们功成，淑妃随你们处置！”
“如今陛下您也是自身难保了，怕是即便就这两个人你也不能阻止了！”萧涛这话是丝毫没把一旁的魏钦放在眼里。
“殿下该宽心些才是，跟着他们回燕国，兴许还能到吴国公的墓上祭拜。再不济，把你埋在他边儿上！”
说着萧涛又笑着看向魏子煜，他见魏子煜一直把我护在身后，又道：“左不过您也没有多爱护她，便不要这般拦着了！当着臣等的面也没必要再装得如此深情。”
“殿下还不知道吧，您当初救济灾民捐出来的那些嫁妆如今都已经被挪作他用！到时踏入燕国土地上的兵马皆是淑妃殿下您从燕国带来的嫁妆所资助，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什么？！”我有些震惊，随后不由得望向魏子煜。
魏子煜似是接手到了感应也稍稍回过头，但许是怕面对我所以没过多久又转过头盯着萧涛。
我的嫁妆……
记得当初梁城、洛城闹灾，后宫大肆节俭可也是杯水车薪。寻思着魏国的百姓也是百姓，我就把自己的一部分嫁妆给捐了出去，只是希望能多少帮一些。
不曾想……！
“陛下倒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纵得外戚贪污军备，后来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他们将淑妃的嫁妆填补亏空！陛下刚才说得很对，臣便是将淑妃殿下当做是一个借口。魏国便是有这样的‘蛀虫’，又如何能有希望呢？”
“你们还不赶紧的！”萧涛有些急躁。
“怕是你们都没有这个本事把淑妃从朕身边带走！”
虽未能直面魏子煜，但我能从他语气中听出他在向众人发狠。
其实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危急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慌张。因为我总是认为魏子煜还有后手。
既然他都已经提前料到萧涛背叛，依着他魏子煜的性子又如何不会提前防范？
再有就是，我仿佛什么都看开了。无论是什么的结局，貌似我也都能承受了。
随便吧，毁灭吧。
“陛下不会还以为暗技会来救您的吧？又或是郕王殿下所执掌的……？”
“暗技何在？！禁军何在？！”
只听魏钦这一声喊叫，周围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来不及反应，只见兵士、护卫浩浩荡荡如洪水般从门口涌了进来。
不消一会儿便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萧越和另一位我不甚熟识之人更是率领着暗技们将魏子煜护在身后。
“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萧越和另一人冲着魏子煜请罪道。
魏子煜神情严肃，不置可否，只是一挥手便将萧越和另一人唤起。
“我还当是谁呢？萧越，是你！还有你，萧启！”萧涛气急败坏指着那个叫做萧启的人。
“萧涛，从小便知你性情异于常人，不想如今竟有如此狼子野心！若是让你等人得逞岂非让萧氏一族成为魏国的罪人！你既然不顾萧氏一族的性命，那我等何须要在乎你的！”萧启义愤填膺道。
“虽你我小时候都是萧氏一族中不起眼儿的，但我总是比起你强些，至少我知道知恩图报、知道国家大义！”萧启怒喝道，“把他拿下！”
说着兵士便将兵戈直指定王等人，而萧涛则是被暗技其余人所控。
或许是知道自己反抗没有作用，索性萧涛也任由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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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不能分辨这人是谁，倒是魏子煜率先猜了出来。
“萧涛，你不在外头当值跑来这里作甚？如今你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未经传召便敢擅自进殿？！”
魏子煜气势不减，冲着门口向前走了几步。
也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有意，正好就把我护在身后。
只见萧涛缓步走了进来，他虽是嚣张却在面对魏子煜时依旧保持着礼数。
“还望陛下恕臣先斩后奏，只是臣实在担心陛下的安危。如今刺客还未抓到，臣等和郕王殿下在外寻了这么久依旧无果，怕是这刺客早已入了宫殿之内。又见陛下迟迟未归宴席，臣实在害怕！”
“刺客再危险，可如今……还有谁比起你更加危险？？”魏子煜定了定神，随后语调低沉，“朕曾经那么相信你，可你却辜负朕，早已不和朕是一条心，还背着朕做出那许多事情来！”
瞧萧涛那神情，似都被魏子煜给说中了。不过他神情依旧淡然，想来无论是否被魏子煜拆穿如今他萧涛也都无所谓了吧。
“臣从前只以为陛下对待臣便是和其他人一样的！不想陛下私心里竟如此看重臣！陛下这话当真是让臣无地自容了！”萧涛戏谑道。
“看来这刺客便是你吧？”
听到魏子煜的猜测，萧涛不置可否。
萧涛并未接着说反而是看向宠臣和定王不住道歉：“还望二位息怒，原是这会儿淑妃该出宫了。但在下想着，或许她留在这儿会更有趣！”
虽未出言，但看着定王和宠臣那怒不可遏的神情，便知萧涛所言不虚。
竟不知何时萧涛就和这些人私下里勾结起来，更要紧的是，魏子煜也早就知道了。
“谁知？刚才淑妃殿下那番捉弄，臣在一旁听着当真是有趣极了！”
虽萧涛待我依旧客气，但我能看得出来他似乎并非是像说出来的那么欣赏我。
“能得萧统领赞赏，吾本该高兴的。只是现下见你等如此，实在是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我看着萧涛的眼睛淡淡道。
萧涛并未接着我的话，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明明刚刚脸上还挂着笑，可一瞬间却皱起眉头：“臣也是实在可怜淑妃殿下，这些年陛下不知都瞒了您多少事。即便是臣这个外人也多少有些看不下去，只可惜各为其主。不过好在一切都该结束了，索性也就这一回了，不如都说清楚！想来淑妃殿下也都听见他们刚才所言了吧？陛下对您当真是好一顿算计筹谋！只是他真的是因为倾心于您才如此吗？”
“虽吴国公并非他所杀，可他比谁都盼着他早死！”萧涛笑里藏刀道。
“那依着统领的意思，若是统领也盼着吾死，等哪日吾被其他人杀了不去怪杀吾的人，反倒是要怪起统领？”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萧涛哈哈大笑起来，“臣当真小看了殿下您！”
想来如今不只是他，即便是在场所有人都会以为我会因为吴骏的死而失去理智吧。最好是再和魏子煜生了嫌隙，倒时他们再“乘胜追击”！
凭什么要被他们如此轻看？
我偏是要他们奸计不能得逞！
“你小看的又何止淑妃一人？”魏子煜淡然道。
见魏子煜开口，萧涛又把注意力重新投到魏子煜身上。
“过了这半日，陛下也不问问臣为何要背叛您？”萧涛稍稍歪着头，似乎很期待魏子煜的回答。
只听魏子煜长舒一口气，随后镇定道：“想来是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令你怀恨在心，你这才勾结这帮人来报仇！”
魏子煜的回答貌似很合萧涛的心意，一时间萧涛脸上竟流露出敬服的神情：“不枉臣这么多年跟随陛下！陛下当真是与寻常之人不同！”
“说来臣好歹也是出身士族，可宁愿舍弃朝堂、身处黑暗多年也要跟着陛下正是因为臣比旁人更早的看出陛下的贤明，臣始终都觉得陛下定是一代明君！臣更是甘愿为陛下做任何事只为让陛下带领魏国富强，为诸国之首！只可惜……”
萧涛欲言又止，他狠狠的叹了口气随后瞥了一眼魏子煜身后的我又接着说道：“也不知是多少回了，臣眼睁睁的看着陛下为着这个女子错失了多少让魏国强大的良机！臣心甚痛，实不愿再见陛下如此昏庸下去！”
合着萧涛这会儿是觉得我拖魏子煜和魏国后腿了？
他竟也想得出！
当真可恶！
“你说朕贪恋男女之情，可你萧涛又何尝不是呢？”
此言一出，萧涛顿时脸上神色凝固了。
“臣实在不知陛下在说些什么？”
“如今说这些也多是无用，左不过斯人已逝，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话说你萧涛也不是那看重名誉的人呐，不必遮遮掩掩的！”
“既如此，那臣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说罢，萧涛面容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在旁的我实在不禁感叹，魏子煜和萧涛当真是默契十足呀。旁人听着还云里雾里，倒是他俩像是把什么都说开了。
只是在旁这样听着，莫不是这看似冷血无情、背信弃义之人，心中也有寻常之人的软肋？
“事情既已到了这种地步，不知你们接下来还想做什么？”魏子煜对着萧涛、定王和西秦宠臣发问道。
见他们不说话，魏子煜便自顾自说道：“怎么？你萧涛也要学着他们要清君侧？哈哈哈哈，当真是可笑！不想这样的丑事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那如果朕还是不能同意发兵又当如何？难不成你们还要……清君？可选好了人，不妨说出来和朕对一对？”
“不管陛下是否相信，臣从未设想过会有这一步！”不过萧涛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臣也是实在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毕竟臣跟随陛下多年，早已经被陛下调教得如此谨慎……”
魏子煜哼笑一声随后严肃起来：“到底是谁？如今你到底在为谁卖命？”
“一会儿陛下就知道了！还望陛下放心，将来即位之人定是名正言顺，他将以诛杀逆臣、清君侧的名义登位。只是那时陛下您早已经被逆臣所害，临死之前这才传位，而臣等都听到您将大位传给前来救驾之人！”
“朕的孩子那么多，又怎会都信服？”魏子煜反问道。
“活人不信服，死人难道还不信吗？陛下难道忘了，便是您的其他孩子觊觎皇位这才出了这样的丑事！”萧涛愈发有些癫狂，“陛下放心，还有您的这些妃嫔也……”
见萧涛离魏子煜愈发近，我不由向前挡在中间：“一人做事一人当，若是统领是因为看不惯吾大可冲着吾来！何苦要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淑妃，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他的目的始终都是朕还有魏国！”魏子煜一边想用手把我扒拉到身后一边看向定王他们，“既然你们早就计划好了，何苦还要多费口舌呢？如此又操控一个国家不好吗？”
说罢，定王和西秦宠臣皆面面相觑。
西秦宠臣还好，倒是那定王慌张地不行。
看来他们也是从未预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若不是因为陛下执迷不悟，臣何苦要兵行险招呢？”萧涛诡辩道，“若是陛下愿意交出淑妃和兵权，臣等也不是不愿意……”
“休想！”魏子煜掷地有声道，“萧涛，你可知朕为何看重你？因为朕总是能从你的身上看到朕的一些影子！你幼年遭族中人冷落，朕亦如此！而朕曾经迫于权势舍弃所爱之人，你也亦然！不对，你更可怜！你是明明有机会反抗却甘愿亲手奉上！所以比起旁人你更恨你自己，可再恨自己还有什么用？一切都晚了！”
魏子煜的话似是戳中了萧涛的痛处，他再没了刚才的那番癫狂反倒是有些气急败坏。
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魏子煜一般。可魏子煜也只是淡然一笑，这显然再次惹怒了萧涛。
“既然你都计划得如此周密了，想来之后即便朕答不答应，你也定不能留有祸患了！就算你顾念主仆之情，可朕又如何愿意再次仰人鼻息？”
“刚才之言还望你多担待，毕竟……人之将死了嘛！”
“定王，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把淑妃带走！等到你们顺利进入燕国，魏国必定后头支援！待你们功成，淑妃随你们处置！”
“如今陛下您也是自身难保了，怕是即便就这两个人你也不能阻止了！”萧涛这话是丝毫没把一旁的魏钦放在眼里。
“殿下该宽心些才是，跟着他们回燕国，兴许还能到吴国公的墓上祭拜。再不济，把你埋在他边儿上！”
说着萧涛又笑着看向魏子煜，他见魏子煜一直把我护在身后，又道：“左不过您也没有多爱护她，便不要这般拦着了！当着臣等的面也没必要再装得如此深情。”
“殿下还不知道吧，您当初救济灾民捐出来的那些嫁妆如今都已经被挪作他用！到时踏入燕国土地上的兵马皆是淑妃殿下您从燕国带来的嫁妆所资助，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什么？！”我有些震惊，随后不由得望向魏子煜。
魏子煜似是接手到了感应也稍稍回过头，但许是怕面对我所以没过多久又转过头盯着萧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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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初梁城、洛城闹灾，后宫大肆节俭可也是杯水车薪。寻思着魏国的百姓也是百姓，我就把自己的一部分嫁妆给捐了出去，只是希望能多少帮一些。
不曾想……！
“陛下倒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纵得外戚贪污军备，后来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他们将淑妃的嫁妆填补亏空！陛下刚才说得很对，臣便是将淑妃殿下当做是一个借口。魏国便是有这样的‘蛀虫’，又如何能有希望呢？”
“你们还不赶紧的！”萧涛有些急躁。
“怕是你们都没有这个本事把淑妃从朕身边带走！”
虽未能直面魏子煜，但我能从他语气中听出他在向众人发狠。
其实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危急的时候，我也没有多慌张。因为我总是认为魏子煜还有后手。
既然他都已经提前料到萧涛背叛，依着他魏子煜的性子又如何不会提前防范？
再有就是，我仿佛什么都看开了。无论是什么的结局，貌似我也都能承受了。
随便吧，毁灭吧。
“陛下不会还以为暗技会来救您的吧？又或是郕王殿下所执掌的……？”
“暗技何在？！禁军何在？！”
只听魏钦这一声喊叫，周围不知从何处传来阵阵脚步声。来不及反应，只见兵士、护卫浩浩荡荡如洪水般从门口涌了进来。
不消一会儿便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萧越和另一位我不甚熟识之人更是率领着暗技们将魏子煜护在身后。
“臣等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萧越和另一人冲着魏子煜请罪道。
魏子煜神情严肃，不置可否，只是一挥手便将萧越和另一人唤起。
“我还当是谁呢？萧越，是你！还有你，萧启！”萧涛气急败坏指着那个叫做萧启的人。
“萧涛，从小便知你性情异于常人，不想如今竟有如此狼子野心！若是让你等人得逞岂非让萧氏一族成为魏国的罪人！你既然不顾萧氏一族的性命，那我等何须要在乎你的！”萧启义愤填膺道。
“虽你我小时候都是萧氏一族中不起眼儿的，但我总是比起你强些，至少我知道知恩图报、知道国家大义！”萧启怒喝道，“把他拿下！”
说着兵士便将兵戈直指定王等人，而萧涛则是被暗技其余人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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