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有些事情最好说清楚
“这人一生病容易不爱吃东西，若是碰上爱吃的，哪怕与病情无益，也该比平日多吃些，这样心情一好，也算是治病了！不知妹妹可有什么爱吃的？”
“倒是比平日吃得少些，不过妹妹也问过太医了说是正常。”吴忺在一旁接话道。
“不知妹妹可喜欢吃甜食？听说吃甜食心情会好些！”说到这里，齐文妃便看向吴忺笑道，“说起来上回的甜酪做得可口，这会儿一提起甜食倒是犯馋了。”
“姐姐喜欢就好。不如妹妹这会儿就吩咐下去让人给姐姐再做些？”不等齐文妃说话，吴忺又道，“这茶也凉了，妹妹这就让人再去换新得来。”
说罢，吴忺便退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
怎么说走就走了？
吴忺即便再热情，可是这种事情不是吩咐昭雯就是了，何须要离开？
本来吴忺突然离去就听让我意外的，不想，我这再一抬头见到齐文妃的模样，我更是不仅仅是意外了。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齐文妃一下子忽然变了脸色，她微微蹙着眉一脸忧愁的模样看着我。
我一时有些错愕，便试探道：“姐姐，您怎么……？”
齐文妃看了看我的右手，随后便伸出手并轻轻握住搭在腿上的左手安慰道：“虽然没人和我说，但是我能察觉到这几天一定是出事儿了！只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想去深究，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听到这话，我的心忽然一紧。
“或许早该想到，只是刚刚见到你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看见你这样子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帮妹妹什么，只想和妹妹说几句心里话。妹妹要哭也好要闹也罢，只求你不要因着伤心而去难为自己什么！”
“什么？姐姐……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我痴痴地看着齐文妃久久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一时有些恍惚，我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刚刚我伪装的很好，可就是能被齐文妃一眼看穿。
她真的如自己所说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是说她本就有一个七窍玲珑的心？
“姐姐不用担心，我其实……挺好的。”我默默低下头。
“是我太唐突了，还望妹妹勿要笑话。”齐文妃略有些尴尬得笑着，“只见瞧见妹妹如今这般便想到了自己，一想到自己……我这人原是最不会揣测人心的，只是相处久了，只觉妹妹倒是和我是一样的人。”
见我有些不解，齐文妃娓娓道来：“从前我与妹妹交涉不深，有时也只是远远相望。别看妹妹平日一副淡然随和的样子，可我也不知怎么的总是觉得妹妹的淡然中带着些悲伤。从前我还不明白，后来……我多少从旁人口中听说了妹妹从前的事……”
齐文妃眼中透着怜悯：“你我都是将心事只一味往深处藏的人，这样是可以保护自己和旁人，可其中苦楚、悲凉只有自己最清楚。”
“我从来都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折磨，或许从前我不在乎，可现如今……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妹妹同我一般再继续折磨自己了！”说到这，齐文妃情绪有些激动：“也不知道能为妹妹做些什么，只希望妹妹能多少宽慰些，不要自苦了！不是为别人，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
指着一句，齐文妃的这一句“为了自己”深深的击中了我的内心。
迄今为止，她真的是少有的劝我要为自己着想的人。
不仅如此，她更是眼下第一个察觉到我的悲伤的人，第一个能让我明显感觉出真心的人！
这么久以来，“为了自己”早就慢慢变成了“附带赠品”，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早就已经习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最先选择放弃“自己”。我的母国、亲人，更甚我身边所有我所在乎的人或物都成了让我妥协的理由，可这些理由中唯独没有“自己。”
如今虽时隔许久，但我依稀还能多少记得些梦里的情景，记得那个老者对我说的话。
想到这儿，我不禁红了眼眶。
这一刻，仿佛积压许久的情感想要瞬间喷发出来。
齐文妃，这个平日看似最不易接近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真的很想抓住！
可，我还是犹豫了。
“我……”
可我要怎么和她说出口呢？
我也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我只知道眼下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只能靠着深吸气来平复心情。
“姐姐。”
“嗯。”
“我能……靠你肩膀一会儿吗？”
齐文妃很是配合的靠近些坐，更可贵的是，她还特意避开了我的右手臂。
见此情况，我犹豫着、研究了半天才终于将头靠在她的肩膀。
一开始没打算手环抱住齐文妃的，只是单靠着有些不舒服。我试探着碰触她的手臂，也是那样温热却更加柔软，好像碰触就能陷进去一样。
也是奇怪，依靠在齐文妃肩膀的时候倒是忽然不想哭了。
不哭正好，只是在她肩膀轻轻靠上那么一会儿也好。
可就在齐文妃用手轻轻抚平我的后背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阵委屈随后就轻轻发力。可能是觉得这样不痛快，慢慢就改成呜咽，直到后期更是成了抽泣。
文妃姐姐如何能知道，我的这些眼泪中不仅有着悲伤，还有恐惧、愤怒，委屈和不甘。
或许就这么口述齐文妃未必能够感同身受，但是眼泪，这个时候的眼泪都是一样的……
我曾经为自己远嫁而感到不幸，但待得时间长了长了也感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身边多是这些善良的人，庆幸他们每次都在适宜的时间出现在我身边，或许不能说出挤压在心中长久以来的悲伤，但至少他们的出现不会让我觉得是独自走向绝境……
自从在齐文妃面前哭了一场之后，虽然之后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是至少心情舒畅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堵得慌了。
原以为齐文妃是故意有人安排的，没想到竟是她自己主动求着让自己来见我的！
我真的很佩服齐文妃，佩服她能够在这个时候仗义出手。她明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置身事外，明明这个时候请求是十分危险的。可她还是这么做了，原因更是只为了我。不是为了魏子煜、为了大局，只单单是为了和她一样的我。
尽管这一哭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对于当下的我来说这就够了。
我真的不知道日后该如何感激她！
不过至少下次见面的时候该还她一件衣裳
或许魏子煜和惠贵妃答应是出于某种目的，就像是“敲门砖”一般。自打见过齐文妃之后，慢慢的，我也能见到其他人了。不过为了我的身体，还是尽量少见面。也就我和吴忺平日交好的见一见，其他的也就让吴忺以我生病为由推脱了。
又或者，是事情快解决完了吧……
听吴忺说，燕国与魏国互市的事已经敲定了，等回了邑城之后便拿到朝堂上商量细节。至于西秦使臣们，魏子煜除了扣下那个西秦宠臣之外其余人都让回西秦了。许是不想和西秦撕破脸，魏子煜也并未再提什么过分要求，不过这来来回回的怕是这门婚事又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那个定王，吴忺说暂时同西秦宠臣一样被关了起来。至于要不要交给冯宴他们带走处置，尚不能确定。不过吴忺觉得这个定王始终是个祸害，若是不能将其带走，日后跑到其他地方也多少要生事。只是如今冯宴做不得主，还得是等燕国那边的消息再说。
见我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吴忺也爱和我说这些事情了。只是不同以前，如今我就只是那么静静听着她说，没有任何态度。
毕竟她也没有问过我什么，我也没必要给出什么意见。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应对这一切了，我就如她所愿安静养好身子就好。
或许是看出我的变化，感觉吴忺说话也开始小心翼翼的了。
我其实也很心疼她也为此感到很难过，但是此时的我也爱莫能助……
……
“如今咱们留在行宫也有小半月了，还有几日这上旬就过完了。再有年下的祭典……再不能在行宫里耽搁了。左不过现在大事儿都已敲定，陛下也有意这两日就启程回宫。”
“嗯。”
面对吴忺的话，我一如既往的淡淡回应。
见我还是这个态度，吴忺显然有些无奈。
“虽然大事已经定了，只是还有些小事……”
吴忺欲言又止的看向我，我知道她说得大概是什么事儿，只是我现在变得有些懒了、又或者是没有动力了。
吴忺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她最终还是说道：“至于定王，陛下仍没个决断。这不是什么好事。如今还好大家都在，可等到之后大家都走了，这定王是继续留在这行宫还是被带回邑城，尚不能定。而且直到现在陛下也不曾瞧姐姐，不过好在陛下一直派魏大监来打听姐姐情况。所以我猜想，是否这定王的事儿，陛下想要和姐姐商量一下再定夺？”
“这个……”
这时妙莹适宜的端来一碗药，我拿着药碗皱着眉便一饮而尽。
吴忺见我喝完了药本想着要说话，可我突然打断她对着妙莹抱怨道：“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良药苦口嘛！”妙莹一边安慰一边帮着我漱了口。
“吕太医说怕余毒未清，加之姐姐体内有火，所以就……”
妙莹见吴忺对其使了眼色，顿时加快动作随后退下。
我见状有些厌烦，其实这都是稀疏平常惯了的。只是自从醒来之后有些忍受不了委屈了。以为梦里是“拯救者”便有些得意忘形，可吴忺的举动终究还是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我始终都不是完全自由的、无所不能的。
不知吴忺看没看出我的情绪有异，她仍旧顺着刚才的话问我：“不知姐姐是何看法？”
我长出一口气，感觉身体十分疲累。
我也知道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些事情迟早要说开的。
我并没有回答吴忺，而是转而问起她另一件事：“小忺，我有件事想问你。”
吴忺表情凝重，她端坐着似乎是在接受什么考验。
“不知姐姐要问什么？”
“你是否……在那晚之前就知道燕国那边……你兄长出事儿了？”
话罢，我便直勾勾得盯着吴忺的眼睛。
吴忺更是一脸吃惊，不过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便又迅速镇定下来。
她嘴唇一直都是有在动的，只是一直未开口。怕也是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回应我吧。
“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过了很久，吴忺这才反问起来。
虽然没能顺利得到答案，但至少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吴忺并不否认自己对此事不知情。
“也不是我想要突然问的，只是……我见你们也没打算主动告诉我，可我这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怕是再拖下去也不妥。”我冷冷对吴忺说道，“所以呢？准备好回答了吗？”
只见吴忺又思索片刻，随后答道：“我也是在送燕使回去的时候才偶然得知，不过使臣也只是说兄长身负重伤，况且我们眼下更要紧的是要抓住那个定王。燕使得了消息知道此番定王潜入行宫意图求见陛下。眼下抓住他最是要紧！
“不仅仅是因为他心怀不轨，更要紧的是他还是害兄长的罪魁祸首！而且那天……那天实在是有太多事情了，所以我……”
我盯着看吴忺良久不说话，她其实说得也在理。如今仔细回想一番，那日她也确实是没有时间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更何况，那样的日子若是把此事告诉我，难免不会又生事。
哈，我又开始自己脑补给他们开脱的理由了
左不过是没把此事当做要紧事告知，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先不告诉我。
“如果没有那些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我？”
吴忺听后咽了咽口水，我能感觉出她的紧张。
“姐姐身体一直不好，我自知兄长在姐姐心目中有多重要，我实在担心姐姐会因此神伤。不过，到了适当的时机我自会……如果换做是兄长，只怕也不希望姐姐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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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比平日吃得少些，不过妹妹也问过太医了说是正常。”吴忺在一旁接话道。
“不知妹妹可喜欢吃甜食？听说吃甜食心情会好些！”说到这里，齐文妃便看向吴忺笑道，“说起来上回的甜酪做得可口，这会儿一提起甜食倒是犯馋了。”
“姐姐喜欢就好。不如妹妹这会儿就吩咐下去让人给姐姐再做些？”不等齐文妃说话，吴忺又道，“这茶也凉了，妹妹这就让人再去换新得来。”
说罢，吴忺便退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
怎么说走就走了？
吴忺即便再热情，可是这种事情不是吩咐昭雯就是了，何须要离开？
本来吴忺突然离去就听让我意外的，不想，我这再一抬头见到齐文妃的模样，我更是不仅仅是意外了。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齐文妃一下子忽然变了脸色，她微微蹙着眉一脸忧愁的模样看着我。
我一时有些错愕，便试探道：“姐姐，您怎么……？”
齐文妃看了看我的右手，随后便伸出手并轻轻握住搭在腿上的左手安慰道：“虽然没人和我说，但是我能察觉到这几天一定是出事儿了！只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想去深究，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听到这话，我的心忽然一紧。
“或许早该想到，只是刚刚见到你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看见你这样子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帮妹妹什么，只想和妹妹说几句心里话。妹妹要哭也好要闹也罢，只求你不要因着伤心而去难为自己什么！”
“什么？姐姐……为何……要对我说这些？”我痴痴地看着齐文妃久久再说不出一个字。
我一时有些恍惚，我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刚刚我伪装的很好，可就是能被齐文妃一眼看穿。
她真的如自己所说什么都不知道吗？
还是说她本就有一个七窍玲珑的心？
“姐姐不用担心，我其实……挺好的。”我默默低下头。
“是我太唐突了，还望妹妹勿要笑话。”齐文妃略有些尴尬得笑着，“只见瞧见妹妹如今这般便想到了自己，一想到自己……我这人原是最不会揣测人心的，只是相处久了，只觉妹妹倒是和我是一样的人。”
见我有些不解，齐文妃娓娓道来：“从前我与妹妹交涉不深，有时也只是远远相望。别看妹妹平日一副淡然随和的样子，可我也不知怎么的总是觉得妹妹的淡然中带着些悲伤。从前我还不明白，后来……我多少从旁人口中听说了妹妹从前的事……”
齐文妃眼中透着怜悯：“你我都是将心事只一味往深处藏的人，这样是可以保护自己和旁人，可其中苦楚、悲凉只有自己最清楚。”
“我从来都清楚这是种什么样的折磨，或许从前我不在乎，可现如今……我真的不想再见到妹妹同我一般再继续折磨自己了！”说到这，齐文妃情绪有些激动：“也不知道能为妹妹做些什么，只希望妹妹能多少宽慰些，不要自苦了！不是为别人，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
指着一句，齐文妃的这一句“为了自己”深深的击中了我的内心。
迄今为止，她真的是少有的劝我要为自己着想的人。
不仅如此，她更是眼下第一个察觉到我的悲伤的人，第一个能让我明显感觉出真心的人！
这么久以来，“为了自己”早就慢慢变成了“附带赠品”，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早就已经习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最先选择放弃“自己”。我的母国、亲人，更甚我身边所有我所在乎的人或物都成了让我妥协的理由，可这些理由中唯独没有“自己。”
如今虽时隔许久，但我依稀还能多少记得些梦里的情景，记得那个老者对我说的话。
想到这儿，我不禁红了眼眶。
这一刻，仿佛积压许久的情感想要瞬间喷发出来。
齐文妃，这个平日看似最不易接近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成了我的“救命稻草”。
我真的很想抓住！
可，我还是犹豫了。
“我……”
可我要怎么和她说出口呢？
我也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我只知道眼下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只能靠着深吸气来平复心情。
“姐姐。”
“嗯。”
“我能……靠你肩膀一会儿吗？”
齐文妃很是配合的靠近些坐，更可贵的是，她还特意避开了我的右手臂。
见此情况，我犹豫着、研究了半天才终于将头靠在她的肩膀。
一开始没打算手环抱住齐文妃的，只是单靠着有些不舒服。我试探着碰触她的手臂，也是那样温热却更加柔软，好像碰触就能陷进去一样。
也是奇怪，依靠在齐文妃肩膀的时候倒是忽然不想哭了。
不哭正好，只是在她肩膀轻轻靠上那么一会儿也好。
可就在齐文妃用手轻轻抚平我的后背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阵委屈随后就轻轻发力。可能是觉得这样不痛快，慢慢就改成呜咽，直到后期更是成了抽泣。
文妃姐姐如何能知道，我的这些眼泪中不仅有着悲伤，还有恐惧、愤怒，委屈和不甘。
或许就这么口述齐文妃未必能够感同身受，但是眼泪，这个时候的眼泪都是一样的……
我曾经为自己远嫁而感到不幸，但待得时间长了长了也感觉得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身边多是这些善良的人，庆幸他们每次都在适宜的时间出现在我身边，或许不能说出挤压在心中长久以来的悲伤，但至少他们的出现不会让我觉得是独自走向绝境……
自从在齐文妃面前哭了一场之后，虽然之后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是至少心情舒畅了一些，没有先前那么堵得慌了。
原以为齐文妃是故意有人安排的，没想到竟是她自己主动求着让自己来见我的！
我真的很佩服齐文妃，佩服她能够在这个时候仗义出手。她明明可以和其他人一样置身事外，明明这个时候请求是十分危险的。可她还是这么做了，原因更是只为了我。不是为了魏子煜、为了大局，只单单是为了和她一样的我。
尽管这一哭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对于当下的我来说这就够了。
我真的不知道日后该如何感激她！
不过至少下次见面的时候该还她一件衣裳
或许魏子煜和惠贵妃答应是出于某种目的，就像是“敲门砖”一般。自打见过齐文妃之后，慢慢的，我也能见到其他人了。不过为了我的身体，还是尽量少见面。也就我和吴忺平日交好的见一见，其他的也就让吴忺以我生病为由推脱了。
又或者，是事情快解决完了吧……
听吴忺说，燕国与魏国互市的事已经敲定了，等回了邑城之后便拿到朝堂上商量细节。至于西秦使臣们，魏子煜除了扣下那个西秦宠臣之外其余人都让回西秦了。许是不想和西秦撕破脸，魏子煜也并未再提什么过分要求，不过这来来回回的怕是这门婚事又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那个定王，吴忺说暂时同西秦宠臣一样被关了起来。至于要不要交给冯宴他们带走处置，尚不能确定。不过吴忺觉得这个定王始终是个祸害，若是不能将其带走，日后跑到其他地方也多少要生事。只是如今冯宴做不得主，还得是等燕国那边的消息再说。
见我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吴忺也爱和我说这些事情了。只是不同以前，如今我就只是那么静静听着她说，没有任何态度。
毕竟她也没有问过我什么，我也没必要给出什么意见。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应对这一切了，我就如她所愿安静养好身子就好。
或许是看出我的变化，感觉吴忺说话也开始小心翼翼的了。
我其实也很心疼她也为此感到很难过，但是此时的我也爱莫能助……
……
“如今咱们留在行宫也有小半月了，还有几日这上旬就过完了。再有年下的祭典……再不能在行宫里耽搁了。左不过现在大事儿都已敲定，陛下也有意这两日就启程回宫。”
“嗯。”
面对吴忺的话，我一如既往的淡淡回应。
见我还是这个态度，吴忺显然有些无奈。
“虽然大事已经定了，只是还有些小事……”
吴忺欲言又止的看向我，我知道她说得大概是什么事儿，只是我现在变得有些懒了、又或者是没有动力了。
吴忺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她最终还是说道：“至于定王，陛下仍没个决断。这不是什么好事。如今还好大家都在，可等到之后大家都走了，这定王是继续留在这行宫还是被带回邑城，尚不能定。而且直到现在陛下也不曾瞧姐姐，不过好在陛下一直派魏大监来打听姐姐情况。所以我猜想，是否这定王的事儿，陛下想要和姐姐商量一下再定夺？”
“这个……”
这时妙莹适宜的端来一碗药，我拿着药碗皱着眉便一饮而尽。
吴忺见我喝完了药本想着要说话，可我突然打断她对着妙莹抱怨道：“这药怎么越来越苦了？！”
“良药苦口嘛！”妙莹一边安慰一边帮着我漱了口。
“吕太医说怕余毒未清，加之姐姐体内有火，所以就……”
妙莹见吴忺对其使了眼色，顿时加快动作随后退下。
我见状有些厌烦，其实这都是稀疏平常惯了的。只是自从醒来之后有些忍受不了委屈了。以为梦里是“拯救者”便有些得意忘形，可吴忺的举动终究还是把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我始终都不是完全自由的、无所不能的。
不知吴忺看没看出我的情绪有异，她仍旧顺着刚才的话问我：“不知姐姐是何看法？”
我长出一口气，感觉身体十分疲累。
我也知道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下去也不是办法，有些事情迟早要说开的。
我并没有回答吴忺，而是转而问起她另一件事：“小忺，我有件事想问你。”
吴忺表情凝重，她端坐着似乎是在接受什么考验。
“不知姐姐要问什么？”
“你是否……在那晚之前就知道燕国那边……你兄长出事儿了？”
话罢，我便直勾勾得盯着吴忺的眼睛。
吴忺更是一脸吃惊，不过这种状态没持续多久便又迅速镇定下来。
她嘴唇一直都是有在动的，只是一直未开口。怕也是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回应我吧。
“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过了很久，吴忺这才反问起来。
虽然没能顺利得到答案，但至少让我感到庆幸的是吴忺并不否认自己对此事不知情。
“也不是我想要突然问的，只是……我见你们也没打算主动告诉我，可我这心里一直都有个疑问。怕是再拖下去也不妥。”我冷冷对吴忺说道，“所以呢？准备好回答了吗？”
只见吴忺又思索片刻，随后答道：“我也是在送燕使回去的时候才偶然得知，不过使臣也只是说兄长身负重伤，况且我们眼下更要紧的是要抓住那个定王。燕使得了消息知道此番定王潜入行宫意图求见陛下。眼下抓住他最是要紧！
“不仅仅是因为他心怀不轨，更要紧的是他还是害兄长的罪魁祸首！而且那天……那天实在是有太多事情了，所以我……”
我盯着看吴忺良久不说话，她其实说得也在理。如今仔细回想一番，那日她也确实是没有时间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更何况，那样的日子若是把此事告诉我，难免不会又生事。
哈，我又开始自己脑补给他们开脱的理由了
左不过是没把此事当做要紧事告知，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先不告诉我。
“如果没有那些事，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我？”
吴忺听后咽了咽口水，我能感觉出她的紧张。
“姐姐身体一直不好，我自知兄长在姐姐心目中有多重要，我实在担心姐姐会因此神伤。不过，到了适当的时机我自会……如果换做是兄长，只怕也不希望姐姐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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