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十六回 逢场作戏
到办公室门外，透过窗口，做贼一样偷偷往里面扫一眼，大水牛，拍击炮，另外还有一个从来没打过照面，一脸的麻子，看起来相当猥琐，估计是新调来的，正在忙着整理资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说明没玩虚的，如果真要诱捕，应该早就摆下龙门阵把我们给拿下了。心宽了一大截，蹑手蹑脚轻轻推进门去。
“报告！”喊一声，三人摆定立正姿势，正儿八经地站在门边上。
“进来进来，在里面一蹲大有长进啊，连喊报告都会了。”妈了个死水牛，骂人不带脏话来损我，几天不见牛鼻子又大了不少，是不是在被窝里让老婆给咬的。
“你，跟我来。”迫击炮领着阿天出门，进了对面的调查室。
“你跟我来这边。”猥琐男也把阿通给唤了过去，不知道带他去了哪里。这样一来就把我们三个相互支开了，不会真要玩软禁吧？
“过来坐下。”大水牛猫下腰手里捣腾着“黑牙膏”，我的妈呀，心想完了，这“黑牙膏”是按手掌印用的，按了手掌印就意味着又要进看守所刑拘了。
“别怕，这不是给你用的，值班室的人叫我帮忙弄一下而已。”不愧是搞侦查，突审的，一眼就看透了我的紧张。怎么不早说，就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强烈怀疑是在故弄玄虚耍我，不多折腾死我几个脑细胞，他心里就不痛快。要么就是又要审讯我，把疑犯玩得团团转分不清东南西北，是他的老本行。
“哪里哪里，我又没再犯什么事，怕什么，抽烟。”憨笑一声坐下，抽出一根烟递给他，趁机把包着报纸的钱塞到屁股底下。
“我不抽烟。”把烟接过去又扔到了桌子上。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次审讯我的时候就看他一根接着一根，现在就戒烟了？嫌我的烟不够档次就直说，回头再梢条好的给你不就得了。还是怕我拿烟贿赂你？要贿赂也不会拿这点小玩意啊。没办法，他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对是错，我也只能放在心里。
“让我过来真的是做笔录？不会有其它事吧。”他不抽我自己抽，再抽出一根点起。
“办公室不准抽烟，灭掉。你说还会有什么事？”貌似在套我话，才没那么笨钻进你布下的迷局。
“呵呵，我还能有什么事。”把烟灭掉，再问上一句，“反正案子都明朗了，还做什么笔录？而且怎么还把我们分开？”还是不放心，怕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事先挖好的深坑。
“这是程序和形式问题，跟你说白了，就因为你的案子没有疑点，我们才考虑尽快把资料整好，给你们上检，也省了这份心。”讲的是挺有头有尾，也不像在说谎，不过卖膏药的人当然不会说自己的药是假的，撒谎的人也不会让人轻易看出他的谎言，跟条子打交道，按一百个心眼都不嫌多。
“那开始吧。”为了在言语上不出差错，促使他尽快步入主题。
“姓名？”
“王晨。”
“出生年月？”
．．．．．．
“不会吧，大哥，又做同样的笔录？都已经做过十几遍了。”真的是无语了，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怕下岗裁员，就没事找事。
“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程序问题，这份笔录要移交给检察院的。”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反正都一样，重抄一遍不就得了。
“噢，那移交到检察院是不是就快要判了？能不能透露一下，大概要判多少时间，还用不用蹲进去。”这个可关系到自己的命运问题，一定要绞尽脑汁问清楚。
“是快了，一般来说就判个几年缓刑，只要不再重犯就不会进去，不过你的场子数目较大，那就难说了。”居然跟我卖起关子来。
“有没有疏通的路子？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被他的关子一卖，有点急。
“上检之后就不关我们公安机关的事了，要疏通的话你上检察院和法院走关系去。”尽把责任我上面去推，谁不知道你们当官的满嘴是牙，嘣出的尽是些屁话。而且官官相通，放的全是同一条裤裆里的屁。
“那以后检察院还要找我问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杂，还是一筐萝卜一篓子菜理清楚点好。
“当然，不过检察院的人可没有我那么好说话，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起诉权就在他手里，说得难听点，你的生死大权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别得罪了人家，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分明是拐着弯夸自己好，更暗示着我给他送礼得罪了他。不过也提醒了我要做好疏通检察院这道关卡的准备。
“感谢领导指点，那继续吧。”又是一个漫长而又枯燥，更没有实际意义的笔录时间。
整整两个钟头，一份问过几十次的笔录，在我的口述以及他的手工操作中终于成功复制完成。写下“以上笔录我已看过，与我所说的相符”，再一页一页按上手指印，算是彻底结束。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既然任务完成了，就应该趁早撤离，免得再被他套话，在这种地方多留一秒钟，就得多提一份心。
“可以了，不过别忘了随叫随到，可能还会找你的。”不是说马上就移交给检察院了吗？还能有什么事？难道找我喝老人茶？搞笑，永远别碰面，我就烧香拜佛烧纸钱了。
“那我走了，要是我有什么东西落在你那里了，先帮我保管下。”所谓的东西当然指的是那五千块钱，在他还在愣头愣脑地听不懂我的话时，我已经奔出了门，反正等他看到就会明白过来了。对付官场上软硬不吃的臭石头分子，就应该采取变相的贿赂手段，这样一来，就他好我也好了。至于他会不会给迫击炮留一份，实在是难说。
这时阿天和阿通也已经做好笔录出来，不晓得他们遭遇了怎样的问话。不再多问，没事就好，出派出所上车。哼，说是做笔录，其实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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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喊一声，三人摆定立正姿势，正儿八经地站在门边上。
“进来进来，在里面一蹲大有长进啊，连喊报告都会了。”妈了个死水牛，骂人不带脏话来损我，几天不见牛鼻子又大了不少，是不是在被窝里让老婆给咬的。
“你，跟我来。”迫击炮领着阿天出门，进了对面的调查室。
“你跟我来这边。”猥琐男也把阿通给唤了过去，不知道带他去了哪里。这样一来就把我们三个相互支开了，不会真要玩软禁吧？
“过来坐下。”大水牛猫下腰手里捣腾着“黑牙膏”，我的妈呀，心想完了，这“黑牙膏”是按手掌印用的，按了手掌印就意味着又要进看守所刑拘了。
“别怕，这不是给你用的，值班室的人叫我帮忙弄一下而已。”不愧是搞侦查，突审的，一眼就看透了我的紧张。怎么不早说，就差点没把我给吓死，强烈怀疑是在故弄玄虚耍我，不多折腾死我几个脑细胞，他心里就不痛快。要么就是又要审讯我，把疑犯玩得团团转分不清东南西北，是他的老本行。
“哪里哪里，我又没再犯什么事，怕什么，抽烟。”憨笑一声坐下，抽出一根烟递给他，趁机把包着报纸的钱塞到屁股底下。
“我不抽烟。”把烟接过去又扔到了桌子上。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次审讯我的时候就看他一根接着一根，现在就戒烟了？嫌我的烟不够档次就直说，回头再梢条好的给你不就得了。还是怕我拿烟贿赂你？要贿赂也不会拿这点小玩意啊。没办法，他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是对是错，我也只能放在心里。
“让我过来真的是做笔录？不会有其它事吧。”他不抽我自己抽，再抽出一根点起。
“办公室不准抽烟，灭掉。你说还会有什么事？”貌似在套我话，才没那么笨钻进你布下的迷局。
“呵呵，我还能有什么事。”把烟灭掉，再问上一句，“反正案子都明朗了，还做什么笔录？而且怎么还把我们分开？”还是不放心，怕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事先挖好的深坑。
“这是程序和形式问题，跟你说白了，就因为你的案子没有疑点，我们才考虑尽快把资料整好，给你们上检，也省了这份心。”讲的是挺有头有尾，也不像在说谎，不过卖膏药的人当然不会说自己的药是假的，撒谎的人也不会让人轻易看出他的谎言，跟条子打交道，按一百个心眼都不嫌多。
“那开始吧。”为了在言语上不出差错，促使他尽快步入主题。
“姓名？”
“王晨。”
“出生年月？”
．．．．．．
“不会吧，大哥，又做同样的笔录？都已经做过十几遍了。”真的是无语了，根本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怕下岗裁员，就没事找事。
“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程序问题，这份笔录要移交给检察院的。”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反正都一样，重抄一遍不就得了。
“噢，那移交到检察院是不是就快要判了？能不能透露一下，大概要判多少时间，还用不用蹲进去。”这个可关系到自己的命运问题，一定要绞尽脑汁问清楚。
“是快了，一般来说就判个几年缓刑，只要不再重犯就不会进去，不过你的场子数目较大，那就难说了。”居然跟我卖起关子来。
“有没有疏通的路子？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被他的关子一卖，有点急。
“上检之后就不关我们公安机关的事了，要疏通的话你上检察院和法院走关系去。”尽把责任我上面去推，谁不知道你们当官的满嘴是牙，嘣出的尽是些屁话。而且官官相通，放的全是同一条裤裆里的屁。
“那以后检察院还要找我问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杂，还是一筐萝卜一篓子菜理清楚点好。
“当然，不过检察院的人可没有我那么好说话，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起诉权就在他手里，说得难听点，你的生死大权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别得罪了人家，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分明是拐着弯夸自己好，更暗示着我给他送礼得罪了他。不过也提醒了我要做好疏通检察院这道关卡的准备。
“感谢领导指点，那继续吧。”又是一个漫长而又枯燥，更没有实际意义的笔录时间。
整整两个钟头，一份问过几十次的笔录，在我的口述以及他的手工操作中终于成功复制完成。写下“以上笔录我已看过，与我所说的相符”，再一页一页按上手指印，算是彻底结束。
“那现在可以走了吗？”既然任务完成了，就应该趁早撤离，免得再被他套话，在这种地方多留一秒钟，就得多提一份心。
“可以了，不过别忘了随叫随到，可能还会找你的。”不是说马上就移交给检察院了吗？还能有什么事？难道找我喝老人茶？搞笑，永远别碰面，我就烧香拜佛烧纸钱了。
“那我走了，要是我有什么东西落在你那里了，先帮我保管下。”所谓的东西当然指的是那五千块钱，在他还在愣头愣脑地听不懂我的话时，我已经奔出了门，反正等他看到就会明白过来了。对付官场上软硬不吃的臭石头分子，就应该采取变相的贿赂手段，这样一来，就他好我也好了。至于他会不会给迫击炮留一份，实在是难说。
这时阿天和阿通也已经做好笔录出来，不晓得他们遭遇了怎样的问话。不再多问，没事就好，出派出所上车。哼，说是做笔录，其实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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