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强取豪夺⑨_我在古早虐文里当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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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强取豪夺⑨

  这之后楼望舒的生活就是三点一线,要么是处理宋家产业,要么带着贵重礼物去总督府里溜两圈,要么就是把明月叫来聊聊天。

  下人禀报她娘家人来的时候,楼望舒正在挑教授画艺的画师,明月的天赋极高,她不想埋没了对方。

  “夫人,亲家来人了,您何时去见一见?”嬷嬷问道。

  楼望舒这才想起女主是有娘家在的,之前宋骅邺死的时候他们还想过来吊唁,不过她没让,这次又来不知所为何事。

  楼家说好听了是耕读之家,说难听了就是一群泥腿子,女主的弟弟楼衡少时曾多次远行游学,楼家可没有那么大的财力供他,宋骅邺这个巨富的女婿,显然是个可以尽情薅的羔羊。

  这也是女主当年为何退婚退得那般容易的原因——有楼父楼母的嫌贫爱富和推波助澜,卫家公子很是受了番羞辱,少年意气之下把婚约解了。

  女主和宋骅邺成婚后,楼家人以女主为由,来向宋骅邺要过好几次钱,宋骅邺看在女主的面上对楼家多有帮助。

  这些所谓的娘家人通过女主名利双收,只看到自己过的好,没看到女主过的日子是如何的煎熬,纷纷劝女主不要不识好歹,要好好跟女婿过日子,好多接济接济娘家。

  思及此,楼望舒眼底闪过不喜,吩咐道:“让人去花厅等吧。”

  嬷嬷犹豫了下,毕竟是亲家,总不能连正院都不让进。

  “看见他们就心烦,你先去安排,我随后过去打发了他们。”楼望舒放下几位画师的资料,前去洗手。

  嬷嬷便晓得夫人的意思,福了福身便去准备了。

  楼望舒离开主院,先是去了账房一趟,而后才去花厅,借着盆景遮挡站在角落,默默观察楼母的一举一动,这位女主的生身母亲是撺掇女主接济娘家的主力军,每回来看女主,必会以哭穷作为开头,以要钱作为结尾。

  来要钱的还能指望得什么好脸色?楼望舒就晾着她,不过是让她多等一会儿,这就坐立不安心口浮躁了?

  心中估摸着时间,楼望舒在楼母撂挑子的前一刻进了花厅。

  “宋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让我在这儿可好等!”楼母阴阳怪气道。

  她本就是个普通农妇,周身气度与那当主母的夫人是不能比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让她从来都是看轻女儿又不得不仰仗女儿,因此说话向来不阴不阳的。

  楼望舒也不气,跟极品亲戚生什么气,比极品更极品不就行喽?

  “比不得您贵人多忘事,女儿守寡已过多日,这才想起来看我,好一个母女情深呀。”

  楼母被软刀子一怼,眼底闪过心虚,“衡儿远行游学,我这不是忙晕了嘛,耕读之家供养学子不容易,我这当娘的少不了多番打点,也是真的脱不开身,这也都是为了你和衡儿的以后,本想着你是不会多计较的,不料你还真计怪上了。”

  往日脱不开身,怎么今日就能脱开身来?

  楼望舒心底冷笑,面上波澜不惊道:“我不过是多说一句,你便给我扣个大帽子,你把我想得也太小气了,无关紧要的人自然不会多加计较。”

  楼母眉头一皱,很是不满道:“怎么是无关紧要的人呢?女子向来以娘家兄弟为倚靠,衡儿学成归来,你面上也有光,你这还是做富贵人家主母的,怎如此地心胸狭窄……”

  “比不得你儿子听话懂事对不对?”楼望舒打断她的数落。

  楼母欲言又止,只道:“得了,你现在出息了,连我都说不得了。”

  楼望舒靠着椅背,“行了,少废话,你今天又是来要钱给楼衡祸祸的吧。”

  楼母初始有些慌乱,但很快稳下来,“钱花在读书怎么能是祸祸的?你这都是哪儿听来的闲话,衡儿一心向学,都是为了给你这个姐姐一个坚实的依靠,如今你还看不起他。”帕子捂着眼睛,拐着音调的嚎,“我怪我们不常来看你,可那也是因为怕被别人说穷亲戚打秋风,令下人小看你。也都怪我当娘的没本事,没能给衡儿投生在富贵人家,进了我这穷妇肚里,到底是被耽搁了,但凡家里能有些余钱巴拉巴拉……”

  楼望舒确定今个儿是要讨钱了,无聊地勾画着杯盏的样式,心里有些可惜好好的杯盏让楼母用了,只有碎裂的下场。

  楼母边说边透过丝帕窥探,见楼望舒不动如山,搁以前早就拿钱出来了,就算她不给,女婿也会给的。

  她咬着嘴唇,神色纠结,仿佛做出了极大的牺牲,“你若对衡儿有怨气,就把话说清楚,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莫与你弟弟情分淡薄了。”

  楼望舒闻言有些惊奇地看着楼母,听听,这话哪像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妇女能说出的话,要没人教她可不信。

  来了也不见楼母问一句闺女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更别提看一下刚出生没多久的外孙,只说楼衡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想让她送钱过去。

  “再说了。”楼母扫着花厅的环境,眼里带着野心,“你这孤儿寡母的,又偏偏有钱的很,要我说也守不住,还不如让你弟弟帮着管管。”

  楼望舒似笑非笑地看着楼母,只把楼母看得浑身发毛。

  戏弄够了,楼望舒不紧不慢地将断绝关系的文书拿出来,并有三百两银子。

  钱是她刚去账房支的,文书也是她在账房写的,当着楼母的面摆在桌上。

  “带着这些钱滚,就当是我尽最后的孝心了,至于楼衡,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别说把宋府的产业让他管着,就连支援他读书我都不愿。”

  “你!你竟敢……”楼母因为儿子楼衡读书的缘故,也识得几个字,可正因为看明白了,她才捂着心口就要往后倒,被伺候的嬷嬷一把扶住。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楼望舒将香料煨进小香炉里,嗅着袅袅升起的暖香,一手支着下巴,视线扫过楼母的头饰衣着,语气漫不经心,“一面拿着卖闺女的钱,一面又作出贫贱不能移的清高样子,这戏码我早就看够了。”

  楼母只觉头晕目眩,险些七窍升天,颤着手直直指向楼望舒,“我们哪点对不起你,让你这般作践?”

  楼望舒眉心一簇,她很不喜欢被人用手指指点点。

  “我不高兴了。”

  将楼母那根指头摁回去,楼望舒脸上还带着三分笑意,语气却犹如深冬腊月里的冰雪,凉薄地扎眼又刺骨,“所以这辈子,你们想要的。”

  “一切。”

  “都别想得到!”

  当我收回给予的一切,你那个喝姐姐血念书的儿子楼衡能走到哪一步?

  楼望舒突然有些好奇。

  不理会楼母的脸色是如何的难看,楼望舒直接道“送客”,让小厮们把人拖出宋府。

  “关系已断绝,以后不许楼家人再进府!”楼望舒掷地有声。

  下人们应是,全凭主子心意。

  楼望舒嫌恶地看了眼桌上的茶盏,这是刚刚楼母碰过的,眼见心烦,“扔了吧。”

  下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楼母前脚离开,后脚就听到楼望舒说的话和摔茶盏的声音。

  “哗啦——”瓷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楼母今日的脸面。

  楼母眼珠上翻,连连道了几声“造孽”。

  送客的小厮见她要晕,指甲狠狠掐在对方人中上,疼得她一个激灵,总算是顺利地走出宋府大门。

  楼母狼狈地被拖出宋府大门,正巧被过来的明月看见,听见楼母嘴里不干不净地在骂楼姐姐,她心底生出许多戾气。

  “那是何人?”明月拽住一个小厮问。

  这段时间明月常出入宋府,小厮都认得她,因此客气回道:“她是我们夫人的母亲,和我们夫人关系不好,才被夫人撵出来。”

  明月看在还在闹腾的楼母,“为何关系不好?”

  小厮低声解释,“还不是钱多闹的,我听夫人身边的嬷嬷说夫人的母亲想让自己儿子替姐姐和外甥管理府上产业,说白了不就是瞧着咱府上富贵眼红,想要霸占嘛。”

  明月听了嫌恶道:“把这婆子拉到别处去,省得叫让人瞧见了还以为是楼姐姐的不是。”

  小厮忙点头,“好,听明月姑娘的。”

  亲眼见着楼母被赶走后,明月这才踏入宋府,跟着引路的嬷嬷到了正院,就见室内香炉上方,薄薄的青烟成缕的升腾消隐,朦胧了意境,楼望舒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丫鬟蹲坐在地上替她修剪指甲。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楼望舒待她极好,她也不怕这位杀人不眨眼的当家主母,投桃报李,明月走过去,接过丫鬟手里的活,拿锉片一点点磨对方的指甲。

  楼望舒察觉到脚步声,睁开眼便见修剪指甲的人换了,乖乖巧巧的蹲在那儿仰着脸看她,真像一只狡黠的猫儿等待主人抚摸,可等主人伸手,它又会优雅灵活地转身,让主人想摸又摸不着,心痒难耐。

  楼望舒顺手摸了摸她的下巴,笑道:“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明月下巴微痒,自然地在对方手上蹭蹭,琉璃的猫儿眼舒服的眯起,长睫翩飞舞动,“楼姐姐之前不是说有幅书画大家的著卷,现在早就心痒难耐,左右今日无事,便想着过来瞧瞧,没耽误楼姐姐的事情吧?”

  楼望舒摇头,“不耽搁,你且等我修完指甲就带你去看。”

  “我不急。”明月吹了吹粉末,语气有些微的好奇,“寻常贵妇人都是续养着指甲,修得又长又尖,好将自己和贫民区别开,怎么楼姐姐偏偏要将指甲修得平整呢?”

  “姐姐怎么不留指甲?”她歪头问。

  楼望舒掩唇轻笑,盯着明月的眸光微深,浓稠如墨,指尖勾了勾对方的掌心,她回答道:“因为……留了你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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