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你早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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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阳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会儿，过了好半天，才手一划接听了电话。
“您好，哪位？”
手机那一端却像是沉默着，等到林萧阳都打算再一次开口发问，那边才传来声音。
林萧阳听见声音的一瞬间，手上的动作又不由得一僵。他几乎是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那是孟凡的声音。
“没想到我会再来找你吧。”电话那端的声音显得阴仄仄的，听得他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孟凡顿了好久没听见他的声音，又一次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想要查到你的手机号，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萧阳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觉得呢？”孟凡嗤笑一声，“我劝你别这么不知好歹，先前说过的那些……恐怕你也没忘吧。”
林萧阳顿时也明白过来了，他所说的到底是哪个“先前。”
先前被他找来的人带走，又在那样一处荒凉废弃的地方。即便最后是梁旭然及时赶了过来，单凭当天的情况，他也早就该想到，孟凡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林萧阳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所有事情都像是如潮水般涌了过来，尽数积压在他的身上，竟已经有了些喘不过气。“你想怎样，不妨直说。”
“我还真的不明白。”孟凡的语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话锋却无比犀利，“明明不过几个月时间，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会选择你？！他最恨的人应该就是你！”
“恨我？因为你吗。”林萧阳暗自点了点头。的确，如果说要按照剧情原本的发展，是应该这样不假。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谓“剧情”的发展已经被打乱了。现在的他更像是被剧情推着往前走，面对电话那端怒不可遏的孟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凡听见他这样一句，更是拔高了音量，“不然呢？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林萧阳默默听着了，没再说话。电话那端孟凡的声音愈发尖锐了，他刚欲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梁旭然的声音。
“萧阳？”
林萧阳转过头来，看见他站在楼梯口，“房间收拾好了，上楼休息吧。”
他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一躲闪，却在最后听得孟凡说了一句：“你等着”，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林萧阳看着手机屏幕愣了愣，一旁梁旭然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他赶忙锁了屏收起手机，默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脑海中007却突然叮了一声。
【叮咚~恭喜宿主，好感度加三，当前好感度为六十六，再接再厉哦亲~】
“又加？”饶是已经有些习惯的林萧阳，也不由得有些受宠若惊，“最近是不是太频繁了点？”
【嗯……就和我分析的一样吧。】007说道，【先前因为一部分仇恨因素，会导致目标人物对您的好感度没有办法如实显示，就会出现像现在一样的情况。越到后期，先前被压着的好感度数值就会开始激增，也就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啦~】
林萧阳自心里应了一声，暗道这似乎还算是件好事儿。
房间内，他照常躺下蜷缩起身子，道具的时效已经近乎消失。那阵于自己而言已经无比熟悉的痛觉再一次攀爬上了全身。胃里黏连着的疼痛已经支撑不住他再开口说话了，只得闭上眼睛试图抵过这一阵，又蓦地感觉到被人抓住了手。
梁旭然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上，林萧阳强忍着不适睁开眼，就见他在自己面前坐下身来，眼中担忧之色浓重。
“你……”林萧阳张了张口，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我没事儿。”
梁旭然没有回答他，只是手上的力道又紧了紧，看着他紧绷的神情，心也早已不知何时被紧紧揪了起来。
林萧阳趁着难得稍有缓和的时候沉沉睡了过去，始终绞紧了的神经骤然放松，也让他难得的一夜安眠。
次日一早，还在半梦半醒之际，首先便是察觉到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和身子，稍稍有了点意识，这才感知到胃里逐渐开始翻涌的疼痛。
他睁开眼，却恰好与梁旭然撞上视线。那人眼底仍旧带着些小心与无措，更蕴含着些惊慌和害怕，虽说只是一闪而逝，却在那一刻让他捕捉了个彻底。
见他睁开眼睛，梁旭然像是骤然放下心一般松了口气，“你醒了？
林萧阳点了点头，他心知梁旭然到底在害怕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情况也持续了好久，几乎他一睁眼，便已经看到梁旭然已经在自己身旁坐起身来。指尖堪堪停留在自己身侧，像是担心将自己吵醒了一般。直到看见他睁开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而后边是故作轻松的问他要不要喝水或是吃点东西，对于其他的都是绝口不提。
林萧阳也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了，坐起身等着梁旭然煮好了粥端过来，只是饭量却一天比一天少。
梁旭然照常端过他剩下的粥，想要起身离开，却又被林萧阳叫住了。
“你这么多天不去公司……没关系吗。”林萧阳问的有些犹豫，“不是还有周会……”
“没关系的。”梁旭然却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公司那边有我爸妈帮着照看，你不用担心这个。”
林萧阳这才应了一声闭上嘴。看着他走出门去，脑海之中007又弹了一条好感度增加的系统提示出来，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宿主，您还有二十五分就满分通关了诶！】007兴高采烈的道，【再努努力，就能怼上去了！！】
“你怎么比我还激动？”林萧阳支着身子坐起来，“满分通关会怎样？”
【我也不晓得，我也从来没见过。】007依旧激动，【但是经验奖励肯定会多的吧，不然就剩下的这点经验值……我都快养不起你了呜呜呜——】
林萧阳嘴角抽了抽，没理会他。手机又弹了条短信消息出来，显示着的还是孟凡的号码。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孟凡几乎是不知疲倦的发着消息，多半是咄咄逼人的质问，有时候还带着之前的合照图片，看着林萧阳不禁敲了敲007,“你说他会不会打击过大精神出问题了？”
【应该不会哦~】007道，【他应该是联系不到目标人物，这才选择了联系你。】
林萧阳暗道一声造孽，看了看那个红标里不断上升的数字，直接划到了全部已读，又把手机放到一旁。
不得不说，孟凡就像是刻意挑的时机，许多次都仿佛故意要梁旭然看到一般。最开始他还是隐瞒过去，到后来直接关了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却仍然能一开手机屏幕就看到那个熟悉号码的弹窗。
他就像是死不罢休一样，拉黑几乎无用，很快就会有新号码不知疲倦的发着那些内容。渐渐的林萧阳也就不再管了，反正他再怎么努力活着，也拖不过这些天。
时间又是一天天过去了，林萧阳同样发现了自己的病逐渐恶化着——虽然不明显，但日益沉重无力的身子，包括嗜睡与吃不下饭，都足以说明了一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猛然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而且这阵恐慌……还不仅仅是因为死亡。
梁旭然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的模样，每天早晨照旧会碰一碰他的身子，直到看见他睁开眼睛才会放下心来。然后佯装着神色如常的模样，眼底的青黑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掉。
林萧阳无数次的想要同他把话挑明，想要提前“交代后事”，却每次一提到“死”这个字眼，就会察觉到他身子一僵，尔后便是007在自己脑海中，就差放大加粗的警报。
他又一次目送着梁旭然走出房间，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微微敞开了。林萧阳盯门口兀自出神，却又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响声拉回了神智。
还是那个号码，还是孟凡。
林萧阳握紧了手机，强撑着站起身来。病入膏肓的身子几乎已经承受不住他这一动作了，下意识抬手扶住了橱柜，整个人更显得摇摇欲坠。
【宿主宿主~】007的声音又在这会儿响了起来，【建议您不要乱动，毕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我再用经验值，都救不回来了。】
“那你就别用了。”林萧阳艰难的撑着身子走去阳台，“早晚要说清楚的。”
检测到了他究竟在想什么的007一惊，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林萧阳推门走进阳台，再推上那扇玻璃门，仅仅是这些动作几乎都要耗费他全身的力气。
他抬手拨通了那串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们谈谈。”林萧阳坐在躺椅上，小心翼翼的躬起了身子，压抑着不断攀升的疼痛。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孟凡冷笑。
“你连着这么些天找我……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林萧阳深吸了口气压在喉咙口，却又听得孟凡嗤笑一声，“你还觉得自己能活多久？”
“是。”林萧阳点了点头，不可置否：“我的确是要死了。”
“你早该死了！”
孟凡声音骤然狠厉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着，恨意几乎要溢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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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阳看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会儿，过了好半天，才手一划接听了电话。
“您好，哪位？”
手机那一端却像是沉默着，等到林萧阳都打算再一次开口发问，那边才传来声音。
林萧阳听见声音的一瞬间，手上的动作又不由得一僵。他几乎是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那是孟凡的声音。
“没想到我会再来找你吧。”电话那端的声音显得阴仄仄的，听得他也不由得有些不舒服。孟凡顿了好久没听见他的声音，又一次开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想要查到你的手机号，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萧阳皱了皱眉，坐直了身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觉得呢？”孟凡嗤笑一声，“我劝你别这么不知好歹，先前说过的那些……恐怕你也没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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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他找来的人带走，又在那样一处荒凉废弃的地方。即便最后是梁旭然及时赶了过来，单凭当天的情况，他也早就该想到，孟凡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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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的不明白。”孟凡的语气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话锋却无比犀利，“明明不过几个月时间，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会选择你？！他最恨的人应该就是你！”
“恨我？因为你吗。”林萧阳暗自点了点头。的确，如果说要按照剧情原本的发展，是应该这样不假。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谓“剧情”的发展已经被打乱了。现在的他更像是被剧情推着往前走，面对电话那端怒不可遏的孟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凡听见他这样一句，更是拔高了音量，“不然呢？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
林萧阳默默听着了，没再说话。电话那端孟凡的声音愈发尖锐了，他刚欲开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梁旭然的声音。
“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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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一躲闪，却在最后听得孟凡说了一句：“你等着”，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林萧阳看着手机屏幕愣了愣，一旁梁旭然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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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目送着梁旭然走出房间，那扇虚掩着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微微敞开了。林萧阳盯门口兀自出神，却又被一阵手机震动的响声拉回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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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阳握紧了手机，强撑着站起身来。病入膏肓的身子几乎已经承受不住他这一动作了，下意识抬手扶住了橱柜，整个人更显得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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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孟凡冷笑。
“你连着这么些天找我……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林萧阳深吸了口气压在喉咙口，却又听得孟凡嗤笑一声，“你还觉得自己能活多久？”
“是。”林萧阳点了点头，不可置否：“我的确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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