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弘昫_清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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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弘昫

  更深夜重,御舟上寂静无声,但两岸却传来阵阵丝竹。

  圣驾南巡,江南两岸无不欢欣鼓舞。要表达对天子的热爱之情就只能用昼夜不歇的庆祝来表达了。

  虽然四爷再三说不得扰民,他本人也不喜欢南巡这一路上夜夜宴饮——他没那功夫!

  但民间的庆祝活动却屡禁不止。何况江南本就是繁华之地,民间有钱的人太多了,有钱的人通常都要找一些花钱的机会,平常闹个花灯都要比一比哪家的花灯精美绝伦,何况这种皇上南巡的好日子?

  至于花灯年年都有,皇上南巡可不常见,先帝才巡了六次呢。

  所以这一路上各地民间争着向四爷表忠心的事是层出不穷,地方官们也从不禁止。他们不好大拍龙p,治下百姓去拍那比他们拍了还要好!

  曾有经过数个村镇时,御道旁跟着一群人叩头,前头的探马报来问清楚回来回禀才知道早在多日之前,他们就天天来跪着了。

  因为不知道皇上几时从这里经过,所以听说四爷一出京就聚了全村的村民,老少一起过来跪皇上。

  皇上啊,难得一见啊,见一次长命百岁啊。

  四爷本来听说有百姓来磕头,起意要见见,就让侍卫带着村里的人过来。村里选出的代表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爷爷,听说已经活了九十八岁了,真正的人瑞。还有个据说是他们村子里最聪明的小男孩,七八岁就能通背《论语》,日后肯定能考秀才中进士当大官,那他们村子就能出个官了。

  四爷就请那老爷爷用了顿御膳,怕老爷爷这牙口不好啊,特意让人做得清淡些,软烂些的菜。

  结果老爷爷喝起玉泉酒来,二两都不叫事,回话的声音还越来越响亮,连传话太监都不用,每说一句必要加上‘回万岁爷!’。

  四爷发笑,见此老丈不吃御厨特意给他做的豆腐,专挑摆在远处的一盅腐乳炖五花肉吃。

  说起这腐乳还有件事。素素当时在宫里吃豆腐乳配粥时,不知怎么想的,说想吃臭豆腐乳。她一说,御膳房算是忙翻了天。盖因没人吃过听过这个,何况只怕味不甚雅观,送给皇上吃更是大不敬。

  还是素素不管这个,她虽是突发奇想,也说得出道理,说酸菜也是发酵的,酒也是发酵的,所以豆腐说不定也能这么做呢?

  结果御膳房还真捣鼓出来了。就是那个味儿,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但这次出巡,四爷还特意让人带上了。

  四爷坐在船室内,听着外面岸上隐约传来的歌舞声,不免皱眉。

  他这般兢兢业业、朝乾夕惕,几曾像他们这般悠闲?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想起素素说的‘折子永远批不完’的话来,道:“送些夜宵过来。”

  苏培盛赶紧应道:“是。”

  夜宵送来就有一碟香油拌好的臭豆腐。

  四爷早就吃惯了这个滋味,拿饽饽掰开,用筷子头把臭豆腐抿在上头。

  那老丈逮着那拳头般大的方块红烧肉狠吃,玉泉酒生生灌下了两壶。与他同在一席的官员劝他少食惜福,您老平常没这么吃过,小心再吃坏了就辜负了万岁的一番心意了。

  老丈却道他今年都九十八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他活到九十八才见过这一次皇上,还吃了皇上的御膳,不说他能不能再活一个九十八岁,只说下回来给皇上磕头的,只怕就是他的孙子了。不趁这个机会吃够怎么行?

  四爷就挥退其他人,由着老丈吃个痛快。

  乡人如此也是人之常情。岂不闻穷寇莫追?都是一个道理。这老丈是认为他再也活不了多久了,何不快活一日是一日?他砍了蒋陈锡,如果再不任用蒋廷锡,那就是让蒋家再也没了活路。

  他给蒋家留一条活路,让他们能继续指着蒋廷锡,这山东学子如果再出来闹事,不必他开口,蒋廷锡自会出来说话,替他的兄长认罪伏法。

  就像皇后再怎么嫉妒怨恨,他委任她的长兄星辉为镶红旗蒙古都统,让弘昐出宫建府,她就不会认为她和弘晖已经走到了末路,不会再事事盯着素素和她的孩子们。

  人总要舍不得死,才能学会留余地,学会畏惧。

  她舍不得乌拉那拉家的前途,舍不得荣华富贵,她就绝不再敢拿自己去碰素素和弘昐他们。与素素比,她自认是精美的玉器,与素素和普通旗人出身的李家比,当然是乌拉那拉家更碰不起。

  素素不在意的,偏偏是她在意的。

  所以她自认贵重的东西,素素不当一回事。素素能舍,她不能舍。

  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周全此事。将原本胶着在一起不死不休的局面给分开。争得一息时间,容他再做安排。

  也免得让那群小人在一旁伺机做乱。

  四爷盘算着等这次老九回来就再给他找个差事,就像这次送嫁一样,既能占着他的空闲,又无碍大局。

  这让他想起当年封贝勒前夕,他足有两年都在忙着盖房子。

  想想看这差事真是与国与民无益,跟朝政也是半份干系都没有。可先帝就是用这一招牵了他两年的鼻子,他却一直没想明白,还兴头头的忙个不停。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才明白,当时先帝大概就是盘算着大封诸子,却又不愿意封一堆郡王出来,怕他闻到风声四下蹦哒,这才白白使唤了他两年。

  先帝的意思很明白:一边待着去,别碍事。

  他现在是想这么对京里那群兄弟的。最好能把他们都给隔开,别私下串联,也别来碍朕的事。

  用过夜宵,四爷拿着卷书打算读两章就歇息了,结果苏培盛匆匆进来,捧着一个匣子道:“万岁,八百里加急。”

  四爷翻身坐起,打开一看是留在京里的十三爷递上来的。

  上面写道:臣弟叩请圣安,八月初十辰时许,贵妃于圆明园产下六阿哥弘昫,母子均安。

  四爷一下子站了起来,苏培盛就见万岁面上这笑越来越大。

  “五斤一两,五斤一两,好!”四爷忍不住拍案叫好!

  苏培盛猜到了一点,可万岁不说他也不敢接话,这恭喜贺喜的话就憋在嗓子口吐不出来,可憋死他了!

  四爷放下信就立刻写了回信,须臾便发了回去。

  八月十六日,圣驾回銮。

  京城,五爷府。九爷去了一趟塞外,晒得像个黑猴子般,他是特意来给自己五哥说侄女他亲自送的,公主府他也是亲自进去遛了一圈,里头侍候的人也都亲自敲打过了,还给住在旁边的端静姑姑,他们的姐姐恪静公主打了声招呼,让她记着照顾着她侄女。

  九爷还特意带回了五爷这个便宜女婿纳穆塞的礼物,好几大车让他这么拖回来真是辛苦死了。

  五爷笑着听九爷说完,还特意请他喝了顿酒才把这个好弟弟送走。然后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都送到侧福晋刘佳氏那里去,然后他转头去了瓜尔佳氏的院子里。

  瓜尔佳氏见他一身酒气的进来,忙笑盈盈的侍候他更衣洗漱,再捧来解酒茶服侍他喝下。

  “九爷走了?”她拿着一柄团扇轻轻给他扇着。

  五爷嗯了声,闭目养神。

  瓜尔佳氏轻声夸了句:“爷与九爷真是兄弟情深,最难得的是爷心胸宽广,换成别人只怕早要气死了。”

  五爷闭着眼睛笑了下。他很清楚这京里不少人都以为在老九封了贝子之后,他们兄弟俩就要反目了。就连坐在金銮殿上那位只怕也是这么想的,才封了老九,把他晾在这里。

  就如同十五、十六两兄弟一样,懂事的十五落空了,倒把有些冲动的十六封成了安郡王。宗室封爵有时就这么回事,聪明能干的反倒一路坎坷,酒囊饭袋的却能得封高位。

  不过他要是当着老九的面说他是酒囊饭袋,这小子非跟他急不可。

  像老九或十六这样的,平素不谨,脑子又不够机灵,小辫子满头都是,皇上平时放过了是皇上大度,想斥责了什么时候都方便。

  所以他很清楚,就算他真的跟老三似的去抱皇上大腿,皇上也不会痛快的封他。与其这样,倒不如把这个机会给老九。

  皇上一开始看中的就是老九,这才老九一往上贴,皇上很快就赏了他贝子下来。

  而且同母的兄弟之中,皇上不可能两个都封,最有可能的就是封一个,压一个。这样再好的两兄弟都有可能会离心。皇上的龙座才能坐得安稳。

  而他本意就不想做出番大事业来。上头是自己阿玛时尚且如此,换成兄弟了当然就更不会出头了。

  只要他安安分分的,到哪儿都有他的一碗饭,不管他进或退都是个太平日子。既然这样何不保全老九呢?他那个脾气,有个爵位护着才安稳。

  他自己盘算着,谁都没说,连老九那里都没打招呼。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意外的倒是老九似乎以为对不起他这个哥哥,现在比以前待他还要更亲热。

  五爷想着想着就发起了笑。

  瓜尔佳氏见他笑了便也笑起来,问:“爷有什么好事,也说给我乐乐?”

  五爷拿过她手里的扇子瞧,道:“这就是圆明园贵妃赏的?”

  瓜尔佳氏道:“可不?就是上次去请安时得的。”

  五爷拿着扇了扇,道:“贵妃那里可好?”

  瓜尔佳氏迟疑道:“我没见着贵妃的面儿,听说是这一胎一直怀得不安稳。那孩子看着倒是不算大,不过贵妃的年纪也不小了,可能生的有些艰难吧。”

  说着她倒好奇那个宫里的年庶妃,听说年庶妃厉害着呢。贵妃当时怀着孩子都被她给冲撞了,结果年庶妃被皇上翻了牌子,还接到了养心殿去,贵妃在永寿宫连夜叫的太医。后来皇上要南巡,贵妃求着皇上避到了圆明园里。

  现在宫里连皇后都被这年庶妃挤兑得没处站了,今年的选秀倒是她管了大半的事。

  她把这个给五爷说,五爷也被她勾起了兴致,坐起来道:“外头真的这么说?”

  瓜尔佳氏担忧道:“这都是我听来的,只是我想着不至于吧……那年氏长得什么样啊,能把长春宫和永寿宫都给压下去?”

  她是信了五分的,没别的,还是这男人翻脸无情起来还真是没话说的。就拿佟家隆科多那事,他那个宠妾都快宠翻天了。早年大家还都当贵妃是祸水,跟年氏一比,贵妃与皇上相伴二十多年,育有五子一女,这份功劳哪里是年氏之流能比的?

  五爷见瓜尔佳氏有物伤其类之感,安慰她道:“皇上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最是个念旧情的人。那年家女儿就算有宠,皇上也不会让她去下贵妃的面子。”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来人禀报说有快马入京,身背黄旗,直入圆明园了。

  至晚间方有消息传出,说是皇上得知贵妃产子后遣人回来探望。

  再隔两日,圣驾已经回转的事才众所皆知。

  长春宫,元英才从宁寿宫回来,身心俱疲。在宁寿宫里,太后只问了三件事。一是选秀的事都大致清楚了吧?等皇上回来就该最后阅看了。

  二是贵妃在圆明园产子,宫里也不能疏忽了。

  三是宫里也该打扫房舍,准备迎驾。

  迎什么呢?

  皇上回来后还不知道回不回宫呢。说不定就直接去圆明园了。可是就算他回宫了,说不定就把年氏给宣到养心殿了。

  元英闭上眼,只觉得心口的火都快要冲出来了。

  贵妃好歹伴驾多年,更是跟皇上生了那么多的孩子。只看在孩子的份上,皇上宠爱她也说得过去。

  可这年氏算什么呢?

  元英想不透!

  对皇上来说是不是除了她,哪个女人都比她好?

  如果说给当年在阿哥所时就给贵妃种种优待,开府后更是把她给忘到了脑后,让贵妃接连生下四子一女。等有了圆明园,就带着贵妃住到园子里去,好像那里是他们的桃花源。

  这些事如今想起来就叫元英恨入骨髓。

  但现在的年氏什么都没有,只是去伴了一夜的驾,还没有承幸,中途还被贵妃把万岁叫去了,可万岁却好似真的看中年氏了。

  竟然让她一个什么品级都没有的庶妃来替她做事!

  她确实头疼、失眠,但服过太医的药之后已经好转了。皇上却问也不问她,就让年氏来替她发放宫中份例,虽然只是个核计名单,查看疏漏的差事,平时她也是交给苏答应去做的。可是她交出去的,跟万岁亲口谕旨让年氏去做是两回事!!

  朝野之上却都在称赞万岁体恤她,爱重她。

  哈!爱重就是拿着她的脉案替他的新宠铺路吗?!

  元英独自在屋里,庄嬷嬷在角屋里问宫女:“你说宁嫔给年氏送东西的事有几分准?”

  宫女忙道:“十成。宁嫔娘娘本来就住在咸福宫,平常往来也没人注意,就是个前后殿而已。这次是我亲眼瞧见的。我替我们娘娘去给宁嫔娘娘送东西时才看到的。”

  庄嬷嬷几乎要叹气了,一时也腾不出空来赏这宫女,只好道:“我知道了,你先回恪嫔那里去吧。”

  宫女问道:“那我要不要跟恪嫔娘娘说啊……”

  庄嬷嬷没空理她:“想说你就说。”说罢将那宫女给撵走了。

  她还要再去查问下,看这宁嫔是不是真的要去抱年氏的大腿了。当初可是她自请去咸福宫,说是要把西配殿让给皇上新封的苏答应,她去咸福宫也好教那些庶妃们规矩。言犹在耳,她这就转头去奉承年氏了!

  武氏还要不要脸了?!

  圆明园里,李薇头绑红巾,抱着孩子做鬼脸。觉尔察氏在一边看不下去,忍不住把弘昫抱过来:“好了,看看你还像不像个当额娘的,还是小孩子吗?”

  弘昫是个特别乖巧的宝宝,体现在生他生得特别容易上。子时阵疼,早上四点就落地了,简直就是火箭般的速度。

  李薇就图这个也爱他。说实在的,生完他后柳嬷嬷给她按摩肚子都疼得更久。按了半个月,疼了半个月,每天半个钟头。绝对的酷刑。

  弘昫只能每天抱来给她喂一次,剩下的时间都由奶娘喂。这孩子也不认谁是妈,有奶就吃,跟他几个哥哥一样好喂。

  觉尔察氏也说这孩子好喂,不过她的比较对象很让李薇吐血:“像你大弟的那几个孙子、孙女一样。”

  ‘孙辈’对李薇来说是大杀器。宫里弘晖那边算是给她生了个孙女。虽然是庶母,但辈份上是这么论的。而李艺的孙子,当然也是她的侄孙。虽然接到喜信时也让人送了礼物过去,但听觉尔察氏亲口说,这个杀伤力是不一般的。

  不能再掩耳盗铃装不知道了啊。

  觉尔察氏还说,弘昐不是去年也成亲了吗?等生下来就是她的亲孙子啦。

  李薇:……

  人家真的很想哭啊有没有……

  对于她的哭诉,觉尔察氏的解释时:好久没看到孙子了,她想得慌,人见不着,只好这么过过嘴瘾了。

  不过听到圣驾回銮的消息后,李薇倒是第一个想起来,当成好消息给觉尔察氏说:“万岁说要带着阿玛一道回来,到时您就能见着您的孙子了!”

  被觉尔察氏狠狠白了一眼,再给她盖上一个戳:白眼狼!

  李薇冤死了,她不过是想顺着额娘的话说,又被她当成不孝顺,想撵她赶紧走了。不过到了送觉尔察氏回李家那天,李薇才出月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尔察氏哭笑不得,一边骂她一边给她擦脸:“这次回来我就不跟着你阿玛跑了,到时给他纳两个小老婆侍候着,送他出去做官。我在京里守着,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别哭了!你是水井啊一个劲的往外冒水!以前也没这么爱哭!这都哪儿惯出来的臭毛病!!”

  李薇死活就是不撒手,扯着她额娘的袖子(被拉开)再拽袍子,跟耍赖似的。

  觉尔察氏擦泪擦湿了两条手帕,烦了,直接坐着说:“你哭吧,哭够我再走,你还能哭一天?”

  李薇哭得直抽抽,这节奏不对啊,哪有这样的?那人家还怎么哭得下去?可这样收住不哭好没面子……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觉尔察氏一抬头,就见两个穿蓝缎子的太监快步进来,扬声道:“万岁驾到。”

  话音未落,一个穿宝蓝袍子的人就进来了。

  屋里瞬间呼啦啦跪了一片。

  觉尔察氏赶紧起身也要跪下,榻上的李薇一面往下挪,一面抽抽着。

  四爷虽然在驿站里洗漱过也换过衣服了,一路行来还是带着几许尘土味儿。他不等觉尔察氏跪下就示意苏培盛扶起来,还道:“老太太免礼,坐着就好,自家人无须多礼。”

  然后他按住将要穿鞋的李薇,道:“你也坐着,朕不让通报就是不想折腾你。”跟着就看到她哭成这样。

  觉尔察氏起来后,见万岁爷伏下|身,看着她那姑娘哭得难看样子还笑,一面掏出手帕,跟捧着传家宝般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拭了几下,极温柔的问她:“哭什么呢?”

  四爷一转眼就想到了,挨着素素坐下,看看她再看看觉尔察氏,道:“既然贵妃舍不得,老太太就再多住几日。”

  园子里只有自家姑娘,觉尔察氏住得还算是心安理得。添上万岁就不一样了,觉尔察氏也是练过御前奏对的,虽然练了好几年也没使上过,今天算是出山了。

  她挺严肃认真的推辞了,说皇上的园子,臣妇怎么能住呢?何况家里还有事,老爷(李文璧),婆婆(李老太太),还有儿子孙子都回来了,她要回去侍候丈夫婆婆一家老小。

  这都能当贤妻贤媳慈母的活样板了,四爷却把前头统统略过,转头问她家姑娘:“让你阿玛也进来见见吧,也是多年未见了。”

  她就见她家姑娘一脸‘好棒’的望着万岁爷。

  这也不哭了。

  觉尔察氏心道:她算知道自家姑娘这脾气是怎么来的了。都跟万岁爷似的,一哭就什么都给她,怪不得在家不会哭,现在倒越活越小,会用哭来耍赖要东西了。

  等万岁把李文璧也给宣来,还一起用了一顿‘家宴’。这回她就见她家这姑娘啊,装得可好了,那叫一个端庄大方又懂事,坐在那里一说一笑都显得多有规矩啊。

  不是当着一堆宫女太监的面扯着她的袖子哭着不让走的时候了。

  万岁道今天先回去,改日见面的机会多得很,李文璧现在回来就等过了年再走吧,到时新年大宴太和殿有他一个座儿。

  她家那姑娘估计就听见‘年前都在家不会走’这一句了,一下子就乐得牙豁子都露出来了,还笑给万岁看。

  万岁也不嫌她笑得太不雅观,也冲她笑。

  这上首的一万岁一贵妃就这么对着笑。屋里侍候的太监和宫女全都看地板看脚面,坐她旁边的李文璧好像突然对桌上的御制瓷器入了迷。

  他还悄悄拉她的袖子,让她不要盯着看。

  觉尔察氏狠狠的把袖子夺回来!你们这爷俩都爱拉人袖子!

  等回到自己家了,晚上睡觉时,李文璧夸道:“薇薇这一嫁人,果然是懂事多了啊。”

  觉尔察氏:“哼!!”

  ——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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