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一百一十五章_红楼之宝玉要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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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百一十五章

  高家人口简单,就只高渊夫妻俩在京,虽然夫唱妇随,和和美美,但是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日子过得有些寂寞。但自从宝玉黛玉来了,高府整个就变得热闹起来,高渊每日去衙门走个过场,然后早早地回到书房,宝玉必是在那里的,或看书,或习文,然后考察他一天的学习心得,举一反三,通过具体科举案例指出不足,进行讲解。

  吃了晚饭,无视宝玉忧郁的眼神,径直走向后院,与夫人黛玉说笑下棋,倒也十分舒适惬意。心情好时,也会叫上宝玉,一块品茶赏月行酒令,这可就苦了宝玉,高渊夫妇年轻时就是羡煞京城的神仙眷侣,区区飞花令自然不在话下,这些黛玉在园子里时一直都是翘楚,他怎么比的过?一直都是痛并快乐着。

  教了宝玉这么多年,习惯早已养成,有什么规矩都不用他说,每日卯时起床,三刻到书房开始练字,静心醒神,用过早饭后就开始一天的读书生涯。黛玉也会来这里练字看书,呆个一上午,高渊就只宝玉一个弟子,左右家里没外人,也没什么要紧的,下午讲八股举业,黛玉没甚兴趣,所以下午多是呆在内院陪着高夫人说笑、做些针线。

  两三个月下来,宝玉的文章突飞猛进,闲了时,也会寻些天文地理兵法星宿的书本子,高渊这几十年的书也不是白念的,面对宝玉这些旁学杂收,竟也还招架得住。

  自宝玉黛玉去了高府,府里的热闹就好像少了一半,王夫人整日上香念佛,贾母更是百般不得劲。三春等人时不时地过去凑凑趣,玩笑一二倒也罢了,多数时候还是待在自己院子里,诗社就好像成了摆设,没人再提起这茬。

  宝钗才去王夫人处坐了一会儿,想着多日没回家,便没回蘅芜院,直接往家里去了。宝钗带着莺儿,慢慢地往回走,一路上碰到一些正在修剪洒扫的妈妈行礼问好,宝钗纷纷微笑点头示意。

  贾母王夫人已经回家,凤姐管事,园中人都有震慑,不敢胡闹,是以东北角上通往薛家的那道门也常开着,平时只有两个婆子看着。宝钗进了屋,只见同喜领着一个圆脸妇人出去了,里头薛姨妈坐在炕上揉着头,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宝钗挨着薛姨妈坐下,“妈这是又怎么了?”

  薛姨妈见宝钗回来了,叹了一口气,握着宝钗的手,“我的儿,还不是你那个好哥哥,他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出去了一趟,也算是立了业,该正经娶个媳妇成家才是。可你瞧瞧,这都看了多少家姑娘了,竟一个喜欢的都没有,咱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也清楚,现在高不成低不就的,唉,可怎么好啊。”

  宝钗促狭地笑了笑,搂着薛姨妈的肩膀,“哥哥的心思,妈难道还不知道?自从前年见过一面,就一直记挂着,不然,怎么巴巴地带了那么多苏州特产回来?我敢打包票,只要妈跟他一说,保准立马就催人下定去。”

  母子连心,薛姨妈自然知道宝钗说的是谁,搂着女儿轻轻拍着,“林丫头自然是好的,且不说容貌身段百个不及她,那举手投足之前的大家气派也是极好的。她上面没了父母,但是到底是正经世家出身,这边府里不论,听说跟那边高家关系也不错。素日里我听凤丫头也提过一两句,林家的钱都在她自己身上,看样子是少不了的,咱们家的那些烂摊子也就有人收拾喽。”

  宝钗听了,沉默不语,她们家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清楚,虽然表面上瞧着富贵,但是到底是一年不如一年。外头皇商的差事是早就丢了的,家里各省的买卖,也都停了大半,剩下的几家忠心的老人看着,京城还有几处铺子,靠着贾家王家勉强维持。

  薛蟠这次出去,丢了货物,一分钱都没赚,反而还赔了些。做买卖是需要资金的,照着家里目前的情况,只能勉强维持,若是像之前那样珍珠如土玉如铁,怕是不能够了。

  薛姨妈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她那样的人,又是老太太的心尖尖,你哥哥那个样子,别说老太太,就是你姨妈也未必肯依,说到底咱们家也只是一介商户,她家书香门第,面子里子都还在,如何肯下嫁。我若是去开了口,只怕到时候也难在这里住着。倒是可惜了,这段时间我在他屋里住着,瞧着素日的做派,家里的好东西也少不了。”

  话说完,母女两个相顾无言,宝钗心里更是百转千回,听见薛姨妈说了那么多好处,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放在心里,时不时地想一想。

  自上次凤姐是个聪明人,有了儿子后,学会了为子女打算,贾琏丢了官职倒也罢了,若是夫妻之间再这么僵下去,往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将来巧姐嫁人,哥儿为官,也抬不起头来。跟王夫人谈话后,夫妻两个关在屋子里一下午,平儿守在门口,也不知凤姐使了什么手段,里头一阵哭一阵笑的,总算是和好了。

  最划算的还是贾琏,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却只是丢了个无关紧要的官儿,最后还纳了几房美妾,如今儿子也有了,凤姐也不再吃醋,早就把尤二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日凤姐见巧姐一年大似一年,有心教导她管家理事,好学些本事,便带着巧姐在家里看账本,巧姐这点倒是随了凤姐,听的津津有味。贾琏从外头进来,就听见屋子里的笑声,心里欢喜,哪里还看得见掀帘子的妾室的媚眼,进了来,看见母女两个笑呵呵的,“说什么呢,笑成这样?”

  巧姐笑迷了眼,甜甜的叫了一声“爹”。

  凤姐笑道:“夸你丫头聪明呢,不知道将来便宜哪家了去。”

  贾琏走到跟前,笑着拍了拍巧姐的两个啾啾头,笑道:“出去玩吧,我同你娘有话商量。”

  巧姐也已经晓事了,听贾琏这么说,便自己爬下了炕,行了一礼,出去了。

  凤姐见贾琏这样,便知道有事,故意先不吱声。

  贾琏问道:“你那里还有三百两银子没有?”

  凤姐见他来要银子,一要就是这么多,不免多问了几句,“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贾琏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大姐宫里的事,那周太监好大的脸面,说是家中小媳妇看中件首饰,张口就是五百两银子,你说他不过是个太监,连传宗接代的命根子都没了,还娶什么媳妇。”

  凤姐冷哼一声,“谁都跟二爷似的这么有孝心,只想着传宗接代,不过是为着玩罢了。”

  贾琏听了,脸上过不去,打着哈哈,“好好说钱的事,你又翻那些老账作什么?如今外头年下才收的租子早就分派下去了,剩下几千两银子,还要应付到明年九月去,你想想,各处人情往来,府里日常花销,哪里还有多的?这平生又多出几件事来,我若是有办法,也不会找你呀。”

  凤姐心里细细的算了算,也知道贾琏没有说谎,长叹了一口气,“我这里哪里还有钱呢,里头的花用都是从外头总领了来的,何曾有多的,如今,少不得将几项还没动的给了你,好歹先应付了外头,老太太太太问起来,少不得我担待着就是了。”说着,叫平儿去把柜子里锁着的小箱子拿了来,递与贾琏,“这是预备着年下老太太放赏的,你先拿去。”

  贾琏忙接了来,口里笑道:“你放心,等过几天,我在外头不拘哪里省一点,立马交还这银子,不耽误你这里头的事。”

  凤姐见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十分受用,催着他快把前头的事料理干净。

  等到了晚上,贾琏都已经处理好了,回到家里,正准备与娇妻温存一二,好好联络一番感情,不想凤姐却抱着帐本不松手。贾琏半躺在炕上,夹了一筷子火腿,放进凤姐碗里,“你这日算夜算的,究竟能算出一两银子来?还是嫌那些嘴碎的没把你恨个够?”

  凤姐没什么好气,白了他一眼,“我这样是为了谁?你也不瞧瞧这里头的帐,现在若不节省些,将来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风?不是我说,咱们家花费的也太过了,比之前老祖宗管的时候多了十倍不止。”

  贾琏听了,坐了起来,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也没了胃口,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老祖宗那个时候,家里有多少人,如今几十年过去,又生了多少人出来,花费的多些本是常事。为着大姐省亲,盖这园子,家里连老本都赔进去了,好在抄了赖大几家,也撑过了这些年,若只是靠着田庄房租的收益,怕只能勉强维持了。”

  “既这么说,”凤姐眼睛一亮,扒着贾琏的胳膊,“我瞧着府里那些管事奶奶们油水也不少,不如再抄一次?”

  贾琏见她这副摸样,不免觉得好笑,轻轻弹了一下脑门,笑道:“还抄一次?你还嫌咱们家闹的笑话不够多是不是?上次勉强是用大姐祈福的名头遮掩过去,那这次呢?况且,像咱们这样的人家,那些经历了两三代的老人家,家里有些钱本是常事,连这样的钱都要,未免寒了下人们的心。我想着不如找个由头,裁剪些下人,放些出去,也节省些钱粮。”

  “不中用。”凤姐立马摇摇头,“你当我没跟太太商量过呢?太太不同意,只说几个妹妹可怜,你看看林妹妹是个什么样,几个姑娘又怎么样,更别说去了的姑妈在时的样子了。太太说,‘咱们家的姑娘不过略比人家的丫头强点罢了。’你说,这叫我怎么回话呢?”(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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