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一百二十一章_红楼之宝玉要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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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一百二十一章

  宝玉要挪到外头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贾府,有说这两天就搬的,也有说下个月才搬的,偏主子们没个确切的说头。

  柳五儿自从托了芳官二人之后,再没个消息,柳嫂子倒没觉得什么,进不去干脆就嫁人算了,只是五儿心里有些不服气,论相貌,她不比袭人紫鹃差,偏偏命不好没能选进去,若是嫁给府里的小厮们,她这辈子呕也要呕死了。芳官拿了人家那么多好处,事情却没办妥,心里也不好受,每每要去小厨房传个饭什么的,她都推脱了。

  只是院子就这么大,大家都认识,就算躲开,又能躲到几时?这日趁着小厨房往各处送饭的功夫,她也跟着一道出来逛逛,站在沁芳桥上看着不远处的怡红院,想着能不能碰见两个熟人。

  正好芳官去潇湘馆请宝玉回去吃饭,路过沁芳桥。宝玉瞧见一个丫头在那里鬼鬼祟祟,眼生的很,便问芳官,“那个丫鬟是谁屋里的,我怎么没见过。”

  五儿隔着柱子瞧了半天,怡红院也没出来一个人,正值失落,她也不好出来太久,转身准备回去。

  芳官正瞧着眼熟,这一看正面哪里还不识得,必是五儿等不及了,亲自来院子里找她,心里转念一想,这不正是机会吗,便对宝玉说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二爷提到过,柳嫂子家的五儿。”

  要说五儿这回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没想到这回叫她碰上了正主,越发嫌弃自己那会儿在小厨房看了会儿灶台,浑身油烟味,略略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往那边去了。

  上辈子五儿因着小厨房之事,受惊吓一病死了,没能进来,没想到这一世如此执着。说起来,宝玉竟是一面也没见过她,如今一看,长的倒是细巧干净,大约是因为自小病弱的关系,天生带着一股娇柔的感觉。

  到了跟前,宝玉便问道:“你是柳家的丫头?来园子也是找你姐妹们玩的?”

  五儿笑着行了一礼,俏生生地说道:“难为二爷记得,奴婢叫柳五儿,她们都叫我五儿,妈妈们才把二爷的饭菜送来了,我就跟着过来,找姐妹们说句话。芳官不在,守院门的老妈妈不让我进去。”说到最后,竟低下头,红了眼眶。

  芳官忙上前安抚,搂着五儿愤愤不平,“这宋妈也真是的,我虽然不在,里头春燕、四儿谁不认识,况且柳嫂子待咱们院子里的人最好了,到底也不该把你关在外面啊。这里又是风口,要是吹到了风,染了风寒可怎么好?”五儿听了,更是泫然欲泣,靠在芳官肩头,几乎就要哭出来。

  两姐妹满以为宝玉会好言安慰,到时趁机说几句好话,引得宝玉心软,再没有不成的事了。

  偏宝玉嘴角含着笑,“宋妈哪里做错了,你又不是这园子里的人,平白无事的,来里头做什么。院子里的人杂得很,前几年一个良儿偷玉,坠儿偷镯子,难保又出什么事,以后再有事只管叫芳官过去就是了,我瞧着她还挺喜欢厨房的差事。”说完,自己往怡红院里去了。

  只剩下情比金坚的两姐妹在风中凌乱,五儿眼睁睁的看着宝玉走了,到底是女儿家,面皮薄,哭得更加厉害了。芳官不是傻子,方才话里话外警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更何况自己也是前程未卜,叹了一口气,“如今你也瞧见了?不是我不帮忙,二爷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啊,实话告诉你,这屋里难站的很,那几个大的盯得跟什么似的,你进来了,身子骨未必受的住,藕官那边如何说?”

  五儿摇摇头,哽咽道:“藕官那边还能如何,林姑娘到底是亲戚,家里又从未在她跟前露过好,单是跟前的几位姐姐就过不去,哪里会为我这个小丫头开口?大概是我没这个福气吧。”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芳官也无话可说,只道:“你也别太伤心,再说了,你家又不缺这份月钱。好歹先回去,免得叫那起子老虔婆瞧见了,又要生事,那边也还等着,我先去了。”说完,深深看了一眼五儿,叹了一口气便走了。

  五儿抹干了眼泪,低着头往回走了,这点子事哪里瞒得过园子里的那些人精,况且柳家的极会钻营,得罪了不少人,见风使舵,墙倒众人推,一时间风言风语不少,各种难听的都有。连带着芳官也被冷嘲热讽过几句,她本是外头买来的,做过下九流行当,府里没个根基,素日里又淘气的很,碧痕秋纹几个都在背地里嘀咕,“果然是个戏子出身,惯会狐媚的,一个人不够,还要带着不要脸的骚货来,也不瞧瞧自己也配不配。”

  以上种种,不消细说。

  只柳家这边,底层人之间的打压格外严重些,加上之前本就有那份心思,柳家也是做贼心虚,只想着先让五儿躲一阵子,再寻个人家嫁出去。

  且说宝玉正往怡红院走去,路过院门前那一丛花阴,忽闻得后面传来一句诗,念的是“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这分明是黛玉旧年写的葬花词,也不知是谁在后面学舌。

  正疑惑着,一个穿红着绿的丫鬟从花树后面转了过来,瞧见宝玉站在这里,一脸惊讶,忙行礼问安。

  宝玉毫不在意,问道:“方才念诗的可是你?”

  四儿笑道:“是的,袭人姐姐常派我去林姑娘院里送东西,我听她们家鹦哥常念这一句,觉得好听,就记住了,没想到被二爷听了去。”

  宝玉听了,心中窜起几分火气,姑娘写的诗怎么可以到处宣扬,要是叫好心人听了去,对名声不好,更何况是林妹妹的诗,正要发作,又想着闹了出来,自己处罚丫头是因为学了黛玉作诗,再被旁人挑拨一两句,往她身上抹黑就不好了,因此竟生生忍了下来,笑道:“林妹妹的鹦哥最爱学舌,难为你学了这一句。”

  这四儿原是家生子,旧年被分进来做三等丫头,原本叫做蕙香的,宝玉没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前世‘四儿’、‘四儿’地叫惯了,一时说顺了嘴,众人也就跟着这么叫了。宝玉亲自改名,这件事一直被四儿引以为豪,借此在怡红院也站住了脚。她也是个有心计的,见宝玉待她们平常,便跟着袭人周围做事,一口一个姐姐叫着,凡事都抢着做。

  见宝玉往怡红院去了,四儿忙跟了上去,正值用饭的时间,廊下站着一溜儿丫鬟婆子,这里人多,也不好再像之前那般搭话,芳官也从后头赶了上来。宝玉径直去了里屋,四儿芳官是进不去的,只配在外门递菜。

  谁知宝玉突然开了口,叫四儿进去。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四儿怎么会突然得了脸,四儿心里也乐开了花,拼命低着头,快步往里头去,生怕别人看见她翘起的嘴角。

  宝玉弯着腰净手,麝月端菜进来,再由袭人一一摆放在小楠木桌子上。四儿进了来,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袭人看在眼里,心里正疑惑着。

  只见宝玉拿起架子上巾帕擦了擦手,在桌前坐下,笑道:“忘记问了,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四儿’、‘四儿’,也太随便了些。”

  四儿听了,直接僵住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没想到别人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袭人就先笑了,“二爷自己叫出来的,怎么就忘了?先前她才进来,我取的蕙香,后来都跟着二爷叫她四儿了。”

  宝玉笑着摇摇头,“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竟不记得了。”

  袭人盛了满满一碗碧梗米饭,放至宝玉跟前,“顺口一说的事,二爷一天天忙这忙那的,哪里就记得这些。”

  四儿听了,满心想着如何讨好,忙道:“虽是随口一说,但到底是主子赐名,便是叫做阿猫阿狗都是愿意的。奴婢回家告诉了老子娘,他们都感恩戴德呢,奴婢娘还说,这名字起的才好,我在家里排行第四,可不就应了‘四儿’这个名字吗?”

  秋纹冷哼一声,嘲讽了几句,“那可真是巧了。”

  话里头的意思谁没听明白,四儿一个年轻女儿家,羞红了脸,低着头手足无措。

  宝玉装作没看见,温和道:“既然这么巧,那以后还是叫这个名字吧。”

  四儿一脸欣喜的样子。

  一时吃完了饭,宝玉单单留了四儿在身边端茶递水,反而把袭人等人打发了出去。

  碧痕秋纹几个就没忍住,吃饭时阴阳怪气,“素日里瞧着老实,没想到也是个不要脸的,亏得袭人姐姐平日里对她多有照顾。有点空子就往爷们身边钻,也不知跟谁学的。”

  袭人心里也很恼火,听见这么不堪的话,也没说什么,匆匆吃了两口便出去了。

  夏日傍晚,太阳虽已落下,但是暑气未散,主子屋里成日里供着冰,屋外廊下都有婆子撒些新从井里打上来的水,取其凉意。蝉儿叫了一天,这会子也歇了去,院子里静悄悄的。

  袭人想着去屋里看看,宝玉跟四儿做些什么,才走至抱厦,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不止袭人,外头人都听见了,忙走近屋里瞧着热闹。

  袭人才进来,一盏茶碗就摔碎在她脚边,着实吓了一跳,四儿趴在地上哭哭啼啼,宝玉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指着四儿骂道:“亏你是个女儿家,还知不知羞耻,什么同日生日便是夫妻,亏你说的出口,我都替你臊得慌。”

  四儿见来了这么多人,窗户外又不知趴了多少个,往后还有什么脸,羞得揉眼抹泪痛哭不止。

  袭人见到这番场景,大概知道点什么,又听见‘夫妻’这两个字,大概也明白点什么,心里更是厌恶,面上仍装作老好人的样子,笑道:“二爷何必跟个小丫头置气……”

  还没等袭人说话,宝玉便冷哼了一声,“她一直在你手底下办差,教出这样的人,你也好意思开口?”横眼看着窗外人影绰绰,厉声喝斥,“鬼鬼祟祟做什么,平日里姐姐们就是这么叫你们的。”

  外面立时人作飞鸟散,众人见宝玉真生气了,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本就是宝玉想好的,明知道四儿会这么做,就给她这个展示的机会,竟敢扯着黛玉的招牌,简直不知死活!宝玉冷着脸站起来,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吩咐道:“叫她老娘来领出去,既存了这个心思,也不必往这院子里来了,回头告诉她老子娘一声,将来记得找个同日生日的女婿。”

  四儿听了,当时便大喊大叫起来,狡辩道:“奴婢原想着说些新鲜玩意儿讨二爷欢喜,实在没那个心思,二爷误会了,奴婢不敢啊。”

  宝玉哪里肯听,起身就往外头走去。

  四儿还要哭求,婆子们哪里肯,忙堵了嘴,拉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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