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_红楼之宝玉要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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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章

  贾母因为高兴,领着刘姥姥将大观园逛了十之七八,她是从小养尊处贵,加上这么大年纪,不小心吹了风,病倒了。

  贾府上下无不惊慌,连夜请来太医,好在是个小病,吃了两剂药就好了。

  宝玉倚着玫瑰枕头,躺在床上看柳湘莲的信,信上说他九月初就能到京。宝玉心里欢喜,这下好了,秦钟回来,他还没摆酒接风,如今正好,等柳湘莲来了,三人一块聚聚。

  这时晴雯满脸喜气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用帕子包好的两吊钱。

  宝玉问道:“那酱菜给老太太送去了?可还合胃口?”

  晴雯笑嘻嘻的说道:“可巧去时,老太太正用膳呢,知道我拿的东西,高兴的跟什么。夸二爷贴心,她老人家正想这个配粥吃呢,这不,连我这个送东西的也跟着沾了光,老太太赏了我两吊钱。”说完,得意地向外间做针线的秋纹等人,扬了扬手里的帕子。惹得麝月等笑骂道:“小蹄子,看把她狂的。”

  宝玉又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我的月例银钱都放在哪里?”

  麝月笑道:“这些都是袭人姐姐管着的,连钥匙都在她身上,二爷该去问她。”

  宝玉左右瞧了瞧,道:“她人呢,叫她开箱子拿点钱给刘姥姥送去,现在只怕还来得及。”

  秋纹道:“袭人姐姐不舒服,正在屋里躺着呢。”

  晴雯嘲笑道:“她正心里不痛快呢,前儿二爷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没脸,里外谁不知道。昨儿老太太又说了那几句,这回可是丢了八辈子老脸了。”

  碧痕秋纹本就是袭人一手□□出来的,在宝玉房里呆久了,谁心里每个想头,笑道:“连袭人姐姐这么周到的人都有了不是,更何况我们,以后更要小心服侍了,你且别得意,赶明儿你有了不是,还不知要闹得怎么样呢。”

  晴雯冷笑道:“是了,她是个至贤至惠的,我原不及她。”

  以前宝玉或许会劝解一二,如今却是懒得搭理,道:“好了好了,吵吵什么?袭人既然不舒服,爱躺着就躺着。麝月去拿钥匙,顺便告诉她,前头不用她操心,好生歇着吧,过几日再不好,就去二奶奶那里说一声,挪出去养病就是。”

  麝月依言去了,袭人不似前世一般,专门睡在暖阁里,她与晴雯等人都在怡红院的东西厢房睡着,丫头们都住在这里,婆子们则在后院的厢房里睡。

  宝玉性情越发古怪,从前恨不能滚进丫鬟堆里,如今却不爱人贴身伺候,更不用说那些‘死鱼眼睛’了。

  袭人从小丫头那里知道了螃蟹宴上宝玉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总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宝玉,以前、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还有太太,上次去太太那里说了那么多,明显是讨了她的欢心的,也说了日后不会亏待自己,可赏赐两盘菜之后就没有了下文。昨儿想必老太太也是不高兴了,好在平日里与院子里的姐妹们相处的不错,宝玉的那番话也不会传到老太太太太那里去。

  袭人也是有几分算计的,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从小就服侍着宝玉,也清楚宝玉的脾气,便想装装病,哄宝玉过来,再装作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七分哄三分骗,趁机拉拢宝玉。

  可惜算盘打的响亮,没等来宝玉,却等来麝月。

  麝月要走了钥匙,又把宝玉的话说了一遍,好生劝了袭人几句便走了。袭人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着宝玉的话‘挪出去养病’,只觉得心凉,自己做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能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吗,又觉得宝玉冷淡,就算念在她服侍了这么久的份上,也不该说这种话。

  袭人再也忍不住了,侧身向里伏在枕头上暗自流泪。袭人哭了一阵,突然想起一个缘故来,宝玉自小就在女儿堆里长大,只喜欢年轻漂亮的丫头,连奶娘都挑清秀的,不然不肯吃奶。外头人只说他是色中饿鬼,伺候时间久了,她也知道了宝玉的呆根子。

  他对女孩儿是真真正正的尊敬体贴,嘘寒问暖,没有半分杂质的。宝玉总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是世上最干净的,男儿总是浑浊不堪,所以女儿一旦接近男子,也变得不堪起来。如今也不亲近丫头,难道是知晓男女之事,也怕玷污了女儿不成?

  对了,男女之事!

  袭人这里怎么想的,宝玉都不知道,麝月拿来钥匙,宝玉把装东西的小螺甸柜子打开,果然就见第二层抽屉里放着几块银子。

  宝玉拿了两锭十两的银子,连带着妙玉的成窑杯子交给麝月,道:“你把这些交给平儿姐姐,就说是我给刘姥姥的,还请刘姥姥闲了来家里坐坐。”

  麝月答应着去了。

  宝玉在屋里呆了一会儿,就出了园子,往王夫人那里逛去,可巧贾政写了家信回来,宝玉念给王夫人听,只是一些报平安的话,所叙不过一些家常,又问了家里宝玉等人的功课。

  贾政出任学政,是掌全省学校政令和岁、科两试,按期巡历所属各府、厅、州,察师儒优劣,生员勤惰的。这正适合贾政的脾气,他素来爱与读书人打交道,况且这本就是个好差事,说起来,将来一省的举人进士都要叫他一声老师,这其中的人脉关系也是不能小觑的。

  有跟着一起去的师爷在,宝玉自然知道一些消息,总的来说,贾政一切都还顺利。

  王夫人拨动着手里的佛珠,听完信后,道:“你父亲百忙之中还挂念着你的功课,以后该好好读书,别让你父亲失望才是。”

  宝玉忙道:“每天都有练字读书的,并不敢懈怠,前儿师傅还夸我的字有精益了。”

  王夫人把宝玉拉到身边坐下,苦口婆心道:“我的儿,你哥哥没了,你姐姐又去了那种地方,娘就只有你这一个指望了。你知道读书上进是好的,也要时刻保养好身子,别让娘担心。”

  宝玉笑道:“是,我都知道了。太太放心,日后定要您过得比老太太都还舒心呢。”

  王夫人笑着拍了宝玉一下,道:“胡说什么呢。”

  宝玉拿着贾政的信,道:“既然老爷挂念着,不如将我往日的功课一齐送过去给老爷瞧瞧?”

  王夫人笑道:“就欠你老子催你,倘或老爷瞧着不好,再要打你,我可不拦着。”

  宝玉笑道:“老爷欢喜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为这个打我?”

  王夫人自然由着他去了。

  王夫人又要收拾些东西好给贾政送去,宝玉不好碍手碍脚,正好李纨派了个丫头来寻他,借着这个由头正好出去了。

  次日一早,宝玉带了茗烟几个出去逛逛,来到一家书肆,随意翻了几本看,想着昨日大家在一起商量惜春画园子的事,虽说有些家里都有,但还有缺的,索性只管往家里要。

  宝玉看到几本旧书,正拿起来看了看,没想到就听见旁边有人叫他,“贾公子,别来无恙。”

  宝玉扭头一看,只见来人刀眉剑唇,一双乌漆眼睛炯炯有神,穿着低调,腰间一条白玉腰带,又衬托出其修长挺拔的身材,正是沉默已久的四皇子徒允克。

  自上次四皇子无故躺枪后,皇上似乎忘记这个儿子一般,只将他丢在翰林院里,问也不问。旁人都道这位四皇子没了指望,朝堂上也久不见他的消息。

  不过再怎么着都是位皇子,宝玉正要下拜,徒允克一把拦住,道:“我难得出来一次,不用理那些世俗规矩。”

  宝玉听出了这话外音,便抱拳问了声“四爷好。”

  徒允克听了这话,满意的笑了,拿过宝玉手里的书,随意翻了几本,道:“这是宋代时人抄录的杜甫诗集,还算不错,你倒是会挑。”

  宝玉忙欠身道:“还是四爷慧眼识珠,一样就能瞧出这是宋代的。”

  掌柜的注意这两人很久了,一看这穿着便知来人非富即贵,忙上前道:“二位爷好眼力,这来来回回多少人了都没瞧出来,看来二位跟这书有缘分啊。”

  徒允克笑道:“把这书包起来吧,君子不夺人所好,贾公子还看上什么,我一齐送给你。”

  宝玉推辞道:“无功不受禄,这点小钱,我还是出得起,不劳四爷破费了。”

  这原本就是极简单的客套话,不想徒允克却厉声道:“怎么,你也跟他们一样?看我如今落魄了,也瞧不起我?”

  皇室之人,自然有一份上位者的威严,这一声怒吼,倒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宝玉倒是不卑不亢,笑道:“不敢不敢,即是四爷想花钱,自然无有不应。掌柜的,凡我刚才拿过的书都包了,笔墨纸砚挑最好的来,还有各色颜料,每样来半斤,他付钱。”

  掌柜的忙不迭地应了,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往后面退,还不小心弄倒了一张椅子。

  徒允克笑了,好似发脾气的不是他,拉着宝玉道:“这才好,走,最近富春楼来了个厨子,咱们去尝尝他的手艺。”

  宝玉也还顾及这是在外面,他又是个皇子,不好闹出来,只能让锄药先将东西送回去,自己带着剩下几个跟着徒允克去了。

  到了富春楼,宝玉随着徒允克到了顶楼的雅间,这里靠近码头,来往官员商贩都喜欢来这。

  徒允克叫了一桌好酒好菜,与宝玉二人临窗坐下,看着窗外的大运河,脚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徒允克道:“人人都说你才思敏捷,此时何不作诗一首?”

  宝玉起身垂首道:“有您珠玉在前,学生不敢放肆。”

  徒允克冷笑道:“听说北静王几次邀你,你都不去,还因这事被贵府老大人打了一顿。”

  宝玉不知道他说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硬着头皮道:“原是学生不识抬举,确实该打。”

  徒允克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乖觉,北静王几次示好,你全都不理,就不怕得罪他?”

  宝玉道:“王爷本是人中龙凤,自然不会跟学生一介小儿一般见识。”

  徒允克笑道:“哈哈哈,四王八公本属一派,他就算真的生气,看着贵妃娘娘和你父亲的份上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更何况他是真心想拉拢你,拉拢荣国府。”

  宝玉心里暗道倒霉,怎么会碰见这个麻烦,只好装糊涂,一脸正色道:“四皇子这话,学生实在听不懂,因祖上与北静王府交好,学生蒲柳之姿才能与王爷见上一面。至于拉帮结派更是无稽之谈,贾氏一门,深受皇恩,唯有朝乾夕惕,忠于阙职。”

  徒允克斜着眼,嗤笑道:“你还没进仕途呢,怎么也会打起官腔了?这些话也就只能哄哄那些读书人罢了。”

  宝玉拱手道:“学生实在不知四爷您的意思。”

  徒允克拉起宝玉的手走到窗边,指着外面的景色道:“你看看这京城,住在这里的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其余的不是羡慕这荣华富贵,就是想更上一层楼。我本是元后嫡子,贵府也是八公之首,不如投靠于我,将来夺得大位,必现贾氏旧日辉煌。”

  宝玉看着徒允克,此时的他一脸狂热,眼中充满期待。确实,这的确很诱人,宝玉读书不就是为了这些吗,可他想不明白,贾家的能力有那么大吗?

  想到这里,宝玉迅速冷静下来,挣开徒允克的手,冷着脸,垂头拱手道:“四皇子在翰林院读书多时,难道还不明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道理吗?家中长辈自幼教导学生,为人臣民,应当忠君爱国,先天下之忧而忧。不管他日是谁登基,自有圣上思虑,这本不是其他人该管的。”

  徒允克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道:“怎么,你不愿?若是条件不满意,你再提就是了。”

  不想宝玉直接告辞,道:“出来半日,家中祖母也该担心了,学生告辞。”说完也不等徒允克说话,抬脚就往外走。

  徒允克许是感到意外,也没派人拦着。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圆润白净脸庞的男子进来,道:“爷,人走了。”

  徒允克把玩手里的酒杯,道:“走时是什么表情?”

  男子道:“跟身边的小厮有说有笑的,那里面好像还有几个练家子,属下不敢打草惊蛇,跟了半条街就回来了。”

  徒允克没有说话,闻着杯中的酒香。

  那男子道:“爷,那人咱们还要继续。。。”

  徒允克一口饮尽,淡笑道:“且再等等,贾家不足为虑,还是先看看这人是骡子是马吧。”

  宝玉出了酒楼,也怕有人在暗处盯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逛了逛几间小摊子。

  无痕在宝玉身边小声道:“二爷,那尾巴走了。”

  宝玉点了点头,道:“你回去查一查四皇子的事,其他皇子也不要放过,有事立马来回我。”

  无痕领命,宝玉不敢在外多做停留,便带着小厮回府了。

  回到园子里,宝玉换了身常服,就往潇湘馆去了。

  宝玉原是想瞧瞧黛玉,却没想这个时候黛玉还在歇着。宝玉生怕吵醒了她,瞧见书案上几个打开了的石青锦盒子,走进一看,正是方才让小厮们送进来的东西,这样一来,又想起四皇子徒允克来。

  宝玉躺下黛玉常卧着的湘妃榻上,怔怔出神。紫鹃见了,不敢打扰,默默的走了出来,在廊下守门做些针线。

  一时老太太屋里的小丫头来了,跟紫鹃说道:“好热闹,老太太正说要给二奶奶过生日呢,两位太太,奶奶姑娘们都来了,老太太说请姑娘也来热闹热闹。”

  紫鹃笑道:“你先去回老太太话,我们姑娘这就来,宝二爷也在这里,正好一道过去。”说着,从随身荷包里拿出一块糖塞进那丫头嘴里,欢欢喜喜地走了。

  黛玉本就不爱动弹,这两日陪贾母游园子,累得脚酸疼,只合衣在床上躺着,并未睡熟。听见外面有声响,自然就醒了,便问紫鹃是谁。

  宝玉挂起纬帐,笑道:“老太太正叫我们过去呢。”

  黛玉整理了鬓发,道:“你多早晚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紫鹃这时候进来了,笑道:“二爷才过来不久,见姑娘睡着,不让我们叫醒。”

  黛玉汲了鞋,扶着宝玉的胳膊起来笑道:“这么说,倒是我怠慢了。”

  紫鹃扶着黛玉坐到梳妆台前,插上珠花,点上妆黄。宝玉笑道:“我又不是别人,说什么怠慢不怠慢的。”

  黛玉眨了眨眼睛,道:“别人倒也罢了,若在二爷面前失了礼,忘了姓,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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