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伥鬼(十)_当社恐攻略病娇[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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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伥鬼(十)

  李伯对此毫无异议,兀自搬了个凳子坐下了,不紧不慢地捶着腰。

  寻皆允从内室里端着一盘新鲜欲滴的葡萄出来,放在桌上,又朝他们勾手:“来,吃葡萄。”

  叶凌径自走去,秦思思跟上,寻皆允便择了颗葡萄递给她,晶莹剔透的黑葡萄上,还带着水珠。

  “这是给思思的奖励。”

  眼皮子跳了跳,秦思思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某病娇漫不经心地看过来,盯着她的眸子,随口道:“黑葡萄仁儿一般的剪水瞳,思思的眼睛真好看。”

  寻皆允仔细剥开葡萄皮,鲜嫩的果肉露出来,他亲手递到她唇边。

  ......卧槽,秦思思没忍住爆粗。

  她抬手拿走葡萄,囫囵塞进口里,麻的,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珠子有点痛。

  心不在焉地吃了几颗葡萄,叶凌带着她和小玲儿去大理寺找寻亦许。

  寻皆允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笑嘻嘻跟了上来。

  大理寺大门口,两尊石狮威严耸立。

  门口守卫进去通报了声,寻亦许很快便迎了出来,带人往教习所去。叶凌先行告辞,去街上转悠了。

  教习所不在大理寺,而置于刑部的单独院子里,封闭管理,集体住在一个屋子的大通铺里,在院子里可自由活动。不过这自由活动,也是由教管带着,早上起来整理屋舍、学习反思自省、下午便是擦长廊扫地等各种分工劳作。

  秦思思穿过长廊,便瞧见不少劳作的少年小孩,倒是安分。

  在转角的柱子便看到阿豆,穿着教习所统一发的衣服,呆呆站着,动作机械地擦着柱子。

  教管在一旁不厌其烦地叨叨:“这柱子都快给你擦秃噜皮了,豆子哥,我叫你一声豆子哥,这柱子擦干净了!接下来把抹布洗干净,喏,拿个扫帚扫地去。”

  阿豆一声不吭,迟了片刻,倾身往水榭臂一伸,啪嗒一下把抹布丢了进去。

  教管扶额:“......”

  小玲儿只觉教管凶神恶煞,眼眶里眼泪打转,拉着秦思思小声说:“姐姐,阿豆有没有被欺负啊,他好凶。”

  秦思思笑:“没有的,这里看来很好,对阿豆未尝不是好事。”

  他在人类社会组成的集体里,教习所里的日子充实,管饭管睡,也能学习与交流,这不挺好的。

  阿豆被教管训久了,人挺麻木。

  不,他本就很麻木。

  杵在那儿,以往都是一动不动挨训,这回长廊里,透过行来的人群里,他一眼看到了小玲儿,不知为何生出一丝手足无措的情绪来。

  他有点害臊,转了个身,半个身子藏进柱子,双手扒拉着柱子,露出一只眼睛偷看。

  秦思思一行人停下来,她推了推小玲儿的胳膊,低声道:“去吧。”

  小玲儿有些局促,走上前唤了声:“阿豆。”

  阿豆不应。

  她习以为常,背后背着一个包裹,她解开递给他:“这里是窝窝头,你饿了可以吃哦。”

  阿豆似懂非懂,眨巴眨巴眼。

  小玲儿系上包裹,塞进他怀里:“下次,下次我会再来看你的。”

  她刚刚从寻大人那里了解到,正常在刑部办好手续,便可以定期探望的。

  话毕,脸微红,跑到了秦思思身后。

  阿豆嘴巴微张,“啊”了声。

  教管眼珠子一瞪,自进来教习所,他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做啥要人推着动,说什么好都似懂非懂......这回居然出声回应了。

  教管便见他从柱子后边钻出来,跑到人家小姑娘旁边,粗鲁地拽了拽人家姑娘的头发?!

  “唔、唔......”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簪子,胡乱往小玲儿头上插去,末了指了指她。

  好似在说,这是你的。

  小玲儿呆若木鸡,头发被阿豆弄得有些乱,半晌,悄悄面红耳赤,抿唇赧笑。

  “嗯嗯,这是我的,我妆匣里的。”

  “阿豆你记得的呀。”

  探望时间有限制,秦思思等人出了刑部,小玲儿和他们告别,一个人出了城回村。

  这时,有个寺正急匆匆行来,高喊了声:“寻大人!”

  他走近寻亦许,附耳悄声说了句:“大理寺来了个人,非要把那对胖瘦兄弟保出去。”

  “来了谁?”寻亦许眉微拧。

  “户部尚书崔尹的人。”寺正语气颇是不屑。“那个狗官!”

  寻亦许匆匆拜别:“我先走了。”随后快步离去。

  然而秦思思再次走到大理寺门口之时,便看到那对兄弟已经出来了,毫发无损地上了某辆马车。

  寻亦许在和大理寺卿争执:“大人,你就让他们把人接走了?”

  “他们既已招供,接下来画了押,判罪入刑,你将两个获罪之人堂而皇之的放走了?”

  他手里捏着一个卷轴,或许是气极,卷轴从他手里脱落,滚到了秦思思脚边。

  秦思思弯腰捡起来,卷轴半摊开着,随眼一扫,好像是那对兄弟的口供欸。

  霎时被寻皆允夺了过去,上面写了大概过程:一年前,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阿豆,拿着国公府世子爷的东西来当。不久之后,世子爷的死讯通报全城,阴柔男发现钱赔了,买了个烫手山芋。气急动用人脉找到阿豆家,上门准备收拾阿豆,屋子里腾空个白虎。他一眼瞧出伥鬼,瞬间了解出世子爷怎么死的。转而提供隐形符纸,怂恿继续偷其他贵重东西卖给他们,等风头过去,他们再二次倒卖出洛阳城。

  秦思思凑过脑袋看完,眼瞥到卷末,犯人摁手印画押签名字的地方空着。

  她摇了摇头,先是知情不报,再是挑唆偷窃,然后非法倒卖,怎么说都应该吃牢饭的。

  又抬眼看和大理寺卿据理力争的寻亦许,哎,副的总归是副的,隔胳膊拧不过大腿,副司令拧不过正头上司。

  大理寺卿拂袖而去后,一寺正哆哆嗦嗦地过来问寻亦许:“大、大人,赃、赃赃物如何处理?”

  寻亦许眼风一扫,冷哼:“国公府的先不急,余下的,物归原主。”

  话毕,走向寻皆允,抽走卷轴,又不知往何处去了。

  人走后,寻皆允笑吟吟随口问秦思思。

  “思思,福味楼新出的糖蒸酥酪,想不想去吃?”

  “......想。”

  福味楼不止一次听小红小绿提起,洛阳城最大的酒楼,美酒珍馐,味道一绝,她歆仰已久。

  即便是小变态的邀约,她也抵挡不住这个诱惑啊!

  —

  福味楼二楼,靠窗的位置。

  桌上摆着的白釉瓷碗里,便是福味楼的新出招牌下午茶——糖蒸酥酪。

  浇了酒酿汁的牛乳,佐以冰糖和杏仁片,秦思思舀了一匙,半凝固的牛乳触齿即化,唔,这不是醪糟老酸奶的味道吗。夏日里吃起来倒是挺开胃。

  秦思思小口小口吃得兴起,前面那桌的客人突然一拍桌案,桌上一碟花生米蹦跶起来又滚落。

  “崔太傅一生清廉,为圣上鞠躬尽瘁,怎生出此般竖子!”

  “圣上看在太傅的面子上,太傅逝去,提拔他儿子做了户部尚书,此竖子做了什么?破尚书做了两年,强娶瀛洲美人,大肆铺张,招摇过市,又与国公府里那老东西沆瀣一气,中饱私囊,圣上也不动他!”

  他对面的一直低声劝他:“小声点,小声点,消消火气!”

  他筷子一撂,看向窗外冷哼:“也只有这个竖子想得出,让瀛洲的戏班子给圣上献艺。”

  “这你就管得忒宽!圣上五十大寿,外邦使者入洛阳城朝贺,圣上同意了,讨他欢心就好......”

  瀛洲,戏班子,户部尚书,皇帝寿辰,外邦来贺……秦思思一下子愣住,原书里,这些便是下一案的剧情了。

  她无意识舀动着碗里的酥酪,寻皆允撑着下巴,手指点了点桌子:“思思。”

  “唔?”

  “你看对面。”

  秦思思转头,对面二层的赤红栏杆上,趴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眼睛微眯着,懒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一只黑猫在晒太阳。”

  寻皆允似笑非笑:“它刚刚在看你。”

  话未落,响起连绵的车辕摩擦地面的滚动声。

  福味楼下,一条长长的马车队伍经过,秦思思无聊数了数,马车八辆,还有放杂物箱子的车子三辆。

  前桌二人再次道:“这又是哪国的车马入城?”

  方才骂尚书的人,夹了颗花生米送入嘴:“谁晓得?我只知道前两日来了天竺、新罗人,已在驿馆落脚——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搁下筷子,双手捂住喉咙猛咳起来。

  秦思思似乎听到一声幽幽猫叫,很浅,尾调勾人,挠人心弦的痒。

  旋即,那被花生米呛住的人就翻过栏杆掉了下去。

  “砰——”

  车队末尾,最后一辆拖着箱子的杂物车缓缓驶过,倏而从楼下飞下来个人,直直撞在箱子上,而后滚落于地。

  一时陷入混乱无章,人群里聚拢又迅速作鸟兽散,传出一声尖叫。

  秦思思趴在栏杆上,探出身子好奇往下看——

  掉下来的人居然摔死了,双眼涣散,眼周一圈青黑,整个人面黄肌瘦,嘴角凝固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杂物车一侧翻倒,箱子缓缓滑落下来,盖子松落开了,一个狰狞的般若面具从中划出,“咕噜咕噜”在地上打着旋儿滚了两圈,最后停在了死人的脸边。

  愈发诡异了。

  秦思思不由抬眼看向对面,黑猫冷冷睨着楼下,绿色瞳孔幽深而诡谲。

  黑猫忽而转头,视线交汇之间,绿莹莹的猫眼盯着秦思思看了半秒。

  那眼神里好似透着几丝不耐烦的乖戾,秦思思一怔,那感觉转瞬即逝,黑猫直起前肢,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轻轻跃下栏杆,蹿进了往对面的屋子里。

  “思思不怕么?还是别看了。”

  眼前蓦然一黑,眼周传来泛凉的触感,眼睛被人轻轻捂住。

  “......”

  寻皆允垂下眼帘,在她耳畔低声说道:“万万不可与玄猫对视,否则,它会缠上你的哦。”

  叶凌住在寻皆允院子的西偏房,为了观察寻皆允的病情暂且没有走。

  秦思思有点于心不忍,一口答应下来。

  要去找阿豆,需求得在大理寺当差的寻亦许的同意,让他行方便。

  秦思思拉着小玲儿去西屋,门开着,叶凌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好不容易这好感度刷上去了,现在不想整啥幺蛾子,转念想了一通,决定去找叶凌试试。他在寻亦许眼里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让他帮忙开个口,寻亦许定能行个面子。

  秦思思自书桌后走出来,拉起小玲儿的手:“走吧,与我一同去找叶先生。”

  “大公子并非不通情达理。”叶凌这么说了句,小事一桩,但也应承下来了。

  耶,搞定。

  “李伯,葡萄洗好了,待会儿坐下一起吃。”

  “......”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相府没钱买桌子吗?......寻皆允真是骨子里透着怪。

  她找过去时,李伯正缓缓拖着一张断了腿的桌子,“咯呲咯呲”入耳,摩擦地面的声响格外让人难受。拖到前庭正中央随地一放,李伯又去院子角落里搬石头。

  寻皆允散漫倚在门框,笑得满面春风,指使着李伯左右忙活。

  他瞥了眼小玲儿,问:“小玲儿怎在此处?”

  秦思思答:“叶先生,她有事相求。”

  “叶先生可否同亦许哥哥讲讲,让她去教习所看看阿豆。”秦思思状似苦恼,“哥哥清正肃直,我不敢麻烦他。”

  话毕,瞅见门口的秦思思和小玲儿,笑眯眯朝着她们勾了勾手。

  “思思来了啊,吃葡萄么?”也不等她回答,又道,“你先帮我去西屋叫叶先生吧。”

  秦思思心里打气,握紧小玲儿的手,低声抚慰道:“叶先生答应我们了,且先等等。”

  小玲儿乖乖点头,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

  再去前庭,光秃秃的院子正中,那断了腿的桌子摆好了,断腿那边垒了几块大石头,石头上还可窥见隐隐青苔。

  阿豆现在被关在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创办的教习所,放现在来说也就是少管所。一些心智未开的犯了事的年轻小贼小犯都会关在这里劳作学习。

  找寻亦许的话,秦思思很是迟疑。

  小玲儿怯怯进来,绞着手指局促不安,脸上是生怕被回绝的小心翼翼的表情。

  “姐姐,我能去看看阿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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