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县学找裴渡;误会_战死的夫君回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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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去县学找裴渡;误会

  喻纾被这出其不意的一番话弄的呛了几声,急忙道:“芙儿,你别开玩笑。”

  “你二哥帮了我的忙,把我做的秋梨膏拿去了县学售卖,所以我才打听你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她关心的是她的银子,可不是裴渡。

  裴芙遗憾地鼓了鼓嘴,“好吧。”

  不过喻纾并没有等太久,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裴渡的来信,是裴母亲自送过来的。

  到了老房子,裴母四处打量几眼,院中的大榕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树下的石桌上摆着一个小瓷罐,罐子里插着几束山野间的小花,给这座废弃多年的老房子带来了一抹昂扬生机。

  喻纾正在打络子,裴母叫了一声,“阿纾。”

  喻纾抬起头,见是裴母,有些惊讶,她把手中东西放下,露出笑靥,“裴婶婶快坐。”

  石桌上有现成的茶水,喻纾给裴母倒了一盏茶,“裴婶婶来找我可是有事?”

  裴母手里拿着两封信,但她没急着把信拿出来,而是先说起了另一件事,“阿纾,我和你舅母起了口舌,你是知道的,而芙儿这几天又常来你这里玩,你舅母可因为这件事来闹你了?”

  喻纾笑了笑,“劳裴婶担心,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我舅母许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半夜被吓晕了,这几天她忙着待在家里养病,顾不上来闹我。”

  “这就好,我总怕你舅母把火气迁怒到你身上。”裴母放了心,“我和她不合,那是我和她的事情,与你们晚辈无关。你还让渡儿秋梨膏当做赔罪礼,你这孩子太客气了。”

  喻纾笑着道:“应该的,这也是我的心意。”

  裴母点了点头,不管待人还是接物,听喻纾说话就是让人心里舒坦。

  裴母不再提这件事,把手中的一封信递给喻纾,“刚才收到了渡儿的信,这一封是给你的。”

  “我去拿就行,还让裴婶子多跑了一趟。”

  裴母也不是外人,喻纾直接打开信封,望着那遒劲有力的字体,喻纾不由得感叹,裴渡的字着实好看,笔势挺拔浑厚,一看就知道裴渡在这方面费了不少心思。

  信上的内容并不多,喻纾很快就看了一遍,待看到最后,她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裴婶婶,裴渡把我的秋梨膏全部卖出去了,他说让我再多做些送去,县学里还有一些学子想买秋梨膏。”

  “都卖完了?”裴母也露出笑,“卖完了就好。”

  喻纾道谢,“十二盒秋梨膏,每盒一百五十文,比我在镇上卖还多了五十文呢。裴婶婶,多谢裴渡愿意帮我。”

  裴母没料到喻纾会毫不避讳把赚了多少银子告诉她,倒是个实诚的孩子。

  喻纾是个好姑娘,裴母也愿意帮她,“客气什么,邻里邻居的,本就该互帮互助。你让裴渡带回来的那盒秋梨膏我也尝了,别说,是真的不错,我一连喝了几次,嗓子都舒服了不少。”

  “家里还有些,若是您喜欢,待会儿再拿一盒回去。”喻纾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在镇上卖不出去,还是要多谢裴渡。”

  裴母摇摇头,“前几年我也做过秋梨膏,可比不上你做的。说到底还是你做的秋梨膏好,别人才愿意买。”

  喻纾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但她心里清楚,她的秋梨膏是不错,可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县学的学子愿意买,还是看在裴渡的面子上。

  “既然秋梨膏卖的好,那你趁热多铁多做些,县学那些学子们家境都很殷实,买秋梨膏的钱还不够他们点一道下酒菜,能多卖些就多卖些。”裴母叮嘱道。

  喻纾点头,应了声好。

  裴母不识字,她又拿起另一封信,“阿纾,芙儿和林儿都不在家,既然你识字,你把这封信也念给我听听,不然我还得等他们俩回来。”

  喻纾接了过来,“好。”

  这封是家信,信上也没写太多,裴渡简单提了一下读书的情况,又问候了裴母的身体,说再过二十来天会回来,其他倒也没说什么。

  裴渡写的家信也是如此简短,喻纾抿唇笑了下,这人还真是话不多。

  十二盒,每盒一百五十文,算下来就是一两八钱银子。

  一听说卖了这么多,枝枝也高兴坏了,“姐姐,我和一起做秋梨膏。”

  喻枝要帮忙,喻纾倒没拒绝,枝枝虽然身子弱,可适当的锻炼是必须的。

  做秋梨膏,山上的梨子不要钱,红枣、姜片和蔗糖要去镇上卖,艾草、葛根和藕节这几样也不贵,医馆里就有。

  有喻枝帮忙,没过几天,喻纾就做好了四十盒秋梨膏。

  秋梨膏做是做好了,只是,这次这么多东西,她该怎么送去县城呢?

  喻纾去了镇上一趟,顺便把做的绣品和香囊带去卖钱。

  恰好绣坊的掌柜要去县城进货,喻纾可以跟他一块去,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喻枝很懂事,“姐姐,你去吧,我身子好了不少,我一个人在家可以的。”

  喻纾早有安排,“你去王婶子家住几日,我和王婶子说过了。”

  姐妹俩正说着话,门口传来了动静,喻纾转头看过去。

  “阿纾。”

  来人是周氏,她脸上没什么血色,看上去很是虚弱。

  见喻纾没有搭理她,周氏又讨好地笑了下,“阿纾。”

  喻纾神色淡淡,“舅母来做这么?您的病可是好了?”

  喻纾“关心”她,周氏身子僵了僵,她哪里有什么病!

  自从那次和裴母对上,村里的人都说她有疯病!

  周氏不愿再想这些闹心的事情,“我来看看你们姐妹俩。阿纾,既然枝枝痊愈了,你们就搬回家吧,你和枝枝的房间,我刚刚又收拾了一遍,就等着你们回去住呢!”

  喻纾细眉微扬,周氏一反常态,如此殷勤,必有古怪。

  回去是不会回去的,喻纾道:“我和枝枝住在这里挺好的,这里清静,方便枝枝养病,我们姐妹就不和舅母一道回去了。”

  喻纾不愿意回去?

  周氏心里一紧,这可不行!

  那日,裴渡的娘当着村里人的面好生嘲笑了她一番,这下可好,云水村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当舅母的,趁着喻枝生病的时候把她们姐妹俩赶出了魏家。

  周氏苛待喻纾,村里的人笑话她,而魏春来是喻纾的亲舅舅,不管他是否知道,都说明他不是一个称职的舅舅。

  周氏被人讥讽,连带着魏春来也别人说了闲话。魏春来回家,好生冲她发了一顿火,让她把喻纾和喻枝姐妹俩接回去。

  这是其一,其二,那天晚上她见到了“魏若雪”的魂魄,周氏是彻彻底底吓到了,直到现在,她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总是会想起“魏若雪”。

  不把喻纾接回魏家,周氏日日夜夜都睡不安稳,害怕再撞鬼一次,害怕“魏若雪”真的会跟在她身边。

  周氏“苦口婆心”劝道:“阿纾,我知道你心里对舅母有怨,舅母保证,不会再让你和枝枝来这里养病了。不管怎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你们回去,不比在这里舒坦?再者,你也要出孝期了,总住在这儿不是办法,舅母还要给你相看人家呢!”

  喻纾唇角露出一分讥嘲,“莫不是舅母心里有鬼,怕我娘从阴曹地府上来找你,才急着让我和枝枝回去?”

  喻纾提起魏若雪,周氏下意识抖了抖身子。

  短短几日,周氏面色憔悴极了,看来被吓得不轻,喻纾又道:“舅母,我再说一次,我和枝枝待在这里挺舒坦的,不必每天忍受您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也不必每天洗您和魏茂的脏衣服,我为什么要回去?”

  被喻纾指着鼻子数落,周氏脸上生出尴尬,“阿纾,你这是铁了心要待在这里?”

  “是。”喻纾淡淡看她一眼,“舅母回去吧,以后,我不去魏家,你们也不要来这里打扰我和枝枝。”

  周氏身子一僵,喻纾这是彻底要和魏家划清界限?

  她想再劝喻纾几句,但喻纾油盐不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周氏没法子,只得离开。

  安顿好喻枝,第二天,喻纾和绣坊的掌柜一起去到县城。

  到了虞县,绣坊的刘掌柜去进货,喻纾则去县学找裴渡。

  当然,去县学之前,喻纾也去了裴家一趟。

  喻纾问道:“裴婶婶,这次做的秋梨膏太多,让刘掌柜送去县学的话,太麻烦他了,所以我跟着去县城一趟,把秋梨膏送去。您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捎带吗?”

  裴母还真有东西需要喻纾带给裴渡,“变了天,渡儿没带多少厚衣服,我本来也打算托人给渡儿送去,你倒是让我少跑了一趟。”

  “你去县城一趟也是应该的,秋梨膏是入口的东西,是该谨慎些,交给别人,万一路上出了岔子,可就不妙了!”

  喻纾年幼时跟着魏若雪来过县城几次,她对虞县并不陌生,东西太多,她租了一辆马车,去到县学。

  平日里,除了学子,来县学的外人并不多,喻纾一进去,便引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个穿白袍的年轻学子走过来,“姑娘,打扰了,你找哪位学子?”

  喻纾冲他微微一笑,“我找裴渡,他可在?”

  年轻学子自然知道裴渡,“裴渡下午的时候常不在县学,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这样吧,我带你去学舍找他,可以吗?”

  喻纾点点头。

  年轻学子名叫谢绍,也是县学的学子,他在裴渡的隔壁班。见喻纾拿了不少东西,谢绍又找了三个学子,直接把东西送到了裴渡的住处。

  很快,谢绍领着喻纾到了学舍。

  喻纾在外面等着,谢绍进去学舍,“幸好,幸好,你还在,裴渡,有人找你!”

  裴渡正打算离开,闻言,他动作一顿。

  这时,坐在他后面的张让凑了过来,“是谁来找裴渡?”

  谢绍脸一红,结巴了一下,“我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只知是个…是个极貌美的姑娘。”

  “姑娘?”张让起哄道:“裴渡,你不会是背着我们定下亲事了吧?莫不成是你未婚妻来找你?”

  极其貌美的姑娘?

  一瞬间,那张娇花般的面孔浮现在裴渡的脑中。

  裴渡扫了张让一眼,“看来夫子给你布置的功课太少了。”

  张让一下子没了声,“不少了不少了,我不说了,行吗?”

  裴渡并没有多停留,出了学舍。

  少女窈窕纤柔的身姿映入他眼帘,裴渡墨眸浮出一抹笑意,果然是喻纾,他没猜错。

  谢绍、张让还有几个学子也跟着过来凑热闹,见到喻纾的那一刻,这几个人眼睛都直了。

  喻纾今个穿了一身素色的襦裙,襦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蔷薇花,行走间步履款款,蔷薇花若隐若现。

  少女静静站在那里,衣裙素净,蔷薇娇艳,潋滟的光笼在喻纾的发间和面,明媚多姿。

  张让忍不住道,“裴渡,这个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裴渡顿了一下,之前他说那些秋梨膏是他妹妹做的,现在只能继续这个说辞,“是我…妹妹。”

  “这就是你妹妹?”张让耳尖儿红红的,裴渡这样俊朗,裴渡的妹妹竟然也这么好看,他还没见过比裴家妹妹还要漂亮的姑娘。

  大周朝民风开化,年轻男女对于谈婚论嫁、男女大防并没有太多避讳。

  张让红着脸,“裴渡,你妹妹可婚配了?”

  裴渡一怔,幽深的眼眸扫了他一眼,静了片刻,道:“不曾婚配。”

  说罢,他抬脚朝喻纾走去。

  他知道喻纾貌美无双,但他万万没想到,县学这些学子看了喻纾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谢绍跟着裴渡过去,“姑娘,我把裴渡给你领来了。”

  喻纾盈盈一笑,“多谢公子。”

  望着喻纾那一抹潋滟的笑,谢绍低了低头,不敢看她。

  为了掩饰羞意,他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眉头,“原来你是裴渡的妹妹,刚刚我还以为你是裴渡的未婚妻!”

  未婚妻?

  这个误会可大了,喻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瞄了眼裴渡,裴渡看上去神色似是也不太自然。

  “罪魁祸首”谢绍此刻倒是挺激动,全然没意识到他的一句话,让裴渡和喻纾两个人都很尴尬。

  好在,谢绍很眼色,没有继续留下来,“裴家妹妹,我把裴渡给你带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会儿,她什么时候成裴渡的妹妹了?

  喻纾一头雾水,不过,面上并没有显露,笑盈盈地道:“多谢谢公子,谢公子慢走。”

  谢绍离开后,喻纾疑惑地看向裴渡,等着他解释。

  喻纾一个字也没说,但裴渡竟然看懂了她的目光。

  裴渡忽然有些头疼,当初他就应该实话实话,现在,他又要用一个谎言弥补另一个谎言。

  裴渡歉疚道:“之前我担心产生误会,所以对张让他们说那些秋梨膏是我妹妹做的,不好意思。”

  原来是这样,喻纾明白了,“没关系,这样也好。不过,我岂不是要继续假装是你的妹妹?”

  裴渡:“麻烦你了。”

  喻纾弯了弯眸子,“不麻烦不麻烦,谁会嫌银子麻烦呢?”

  裴渡跟着轻笑了一声,原来,喻纾还是个小财迷。

  喻纾说起正事,“我这次做了四十盒秋梨膏,会不会太多了?”

  “还好。”裴渡道:“上次我带来的秋梨膏很受学子们的欢迎,这几天也有不少人来向我打听,便是你再多做些,也能卖出去。”

  喻纾笑吟吟道:“那就好。”

  “对了,裴婶子托我给你带了几件厚衣服,方才谢公子把你的东西还有那些秋梨膏都送到你住处了。”

  裴渡“嗯”了声,看了眼天色,“你可用膳了?”

  喻纾摇摇头,“还没有,待会儿离开县学,我随便吃些就行。”

  这会儿过了午时,学院的食堂应当没有饭菜了,裴渡道:“附近食肆还不错,许多县学的学子都去过,要不要去尝一尝?”

  喻纾不想耽误裴渡的时间,“你若是还有事,我自己去就行。”

  裴渡:“无妨。”

  *

  魏茂与他的几个好友从食肆里出来,晃悠着来到了甲班这里,甲班的一个学子前不久惹了他们,魏茂几人今个是来堵人的。

  魏茂身边的一个人嚷嚷了起来,“好标致的美人,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从来没见过?”

  魏茂随意看过去,下一息,他停了下来,他没看错,就是表妹,表妹怎么会在县学?

  喻纾和裴渡正要离开县学,说来也是巧,这时,魏茂那稍显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表妹,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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