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二级系统6
齐音听完久久不言。
她何尝不知道。只是长在红旗下，又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自己，本性里那点奴役与被奴役的根子都清理得差不多。信奉众人皆平等三十余年，一时半会儿真改不了。
“主子！老奴知道您心善。可您想想，您若是有事，咱们这些算不得什么，您叫贝勒爷如何？叫德妃娘娘如何？”
宋嬷嬷眼泪掉下来。
“嬷嬷放心，下次不会。”齐音见状，心里又软了几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这几个伺候的，她再也没法将她们只当做系统里的NPC对待。
至少，她们待她，都是掏心掏肺的。
“主子好了，可是要进宫磕头的。这回娘娘跟着吓得不轻呢！”
“好。”
“万岁爷那边也要磕头，听说您晕了，万岁爷前前后后过问了好多次呢，药材赏得也多。”
“好。”
“至于太子爷那边，算了，十三阿哥听说您晕了，打昨个就在院子里住着呢。”
“太子只是好意。”尽管齐音在原主记忆里搜索不到一星半点原主与太子的纠葛，可太子爷的眼神骗不了人。
往后还是离得远一点。
跟太子爷混是没前途的。
“让十三阿哥宽心，等好了在请他用膳。”
“主子……”
春柔轻声唤道：“主子，秋绿在外头跪着，知道您醒了，想进来磕头！”
齐音没出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颇大的动静，宋嬷嬷急忙起身，未几，便见胤禛领着苏培盛怒气极盛走进来。
“苏培盛，将人送去内务府！”
“主子，这……”苏培盛一听，立刻跪坐在地上。
秋绿这些年跟着音格格，虽说没如何跋扈，但出格的事情却是没少做。这若是送回内务府，不出三日，这人怕是没命的！
内务府里的那些手段，他最清楚不过。
这种被主子责罚又被送回去了的，好听点捞着苦役做做，绝大多数几经辗转命就没了。
“去！”
胤禛根本不理。
苏培盛无法，只得起身。
“等一下，你们要送谁回内务府？”齐音挣扎着撑起身子说道：“若是秋绿的话，我不同意！那是臣妾的人，如何处罚也得我拿主意。贝勒爷就不必操心了！”
齐音如何不知道，送秋绿回内务府就是逼她去死！
胤禛挥挥手，让众人退下。
“苏培盛！不许送！”
齐音声音里少有的厉色，苏培盛一愣，轻点两下头。心想，大不了他就陪着秋绿搁院子里跪着，反正最后贝勒爷都是听福晋的。
屋内，只剩两人。
胤禛走到床边，在矮凳上坐下，脸上虽然余怒未消，可眼里皆是忧愁。盯着齐音，语气又轻又柔地道：“你身子要紧。不送便不送，听你的。”
齐音想了一肚子说辞，却没想他如此开场。
不待她回答，胤禛接着道：“老五家跟你说了什么，叫你恼成那般。”
齐音想起瑜妍满是嘲讽的语气，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些入不得耳的闲话。”
“老五家的是铁了心的。往后你不要掺和进去，好好养着身子便是。”
“好。”齐音乖巧道，靠在胤禛怀里，心想自己这二十万花得真是一点也不可惜啊。
“爷，我只是担心她还有后招。咱们都要远着点。”
“放心，污不了咱们身子。你若困，先歇歇。”
胤禛将怀中人紧紧环住，脑中再次回荡起方才钱太医的话，余毒已入肺腑，怕是强弩之弓。
往后需尽心呵护，再经不起波澜。
臣的药只能护她八个月，余下便看天意了。
……
齐音自然是不知道，病理上她已然被宣判了死刑。
“主人，你要相信我，有我在，就是一卡车的毒药，我也能护着您的！”团子笑着道，一点也没有方才拿钱办事的嘴脸！
“所以，主人，你只需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在这个系统里，钱是万能的。有钱就有命！您还怕什么呢！”
“再多的钱也抵不住这么隔三差五的来一出啊！”
齐音小声嘀咕了句，却被胤禛听在耳里。
他拉住她的手，像是自己给自己下决心，又像是说给她听的。
“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
齐音看着他认真的脸，夺嫡之路长慢慢，这才只是个开端呢。
到底，秋绿没有被送走。
齐音歇了两日，便进宫谢恩。给康熙磕头，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赏赐了好些补药。齐音大言不惭，歪着头问康熙能否折现，被一眼飞刀丢在头顶打转儿，得了数根金条眉飞色舞。反正厚着脸皮，顺道将自己温泉庄子的事情一说，大抵意思就是那匾额上的字您老还没写呢。.九九^九)xs(.
康熙被她没皮没脸的模样逗乐了，承诺三五日便送过去。齐音又连着磕了两个响头，逗得康熙哈哈大笑。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永和宫里，德妃娘娘拉着她左看右看，提议让她在永和宫待产，等府里一切安置好了在搬出去。
那哪能呢。
自打齐音知道自己的命是钱吊着开始，她心里一心计较的便是赚钱营生。偏偏能给她赚钱的李文宣还在大牢里。
倒不是说李文宣本事差。从前他虽然生意起色，可打交道的多半也是市井，往上也不过是官府衙门，他能混得开自然是有本事。可如今，但凡跟皇子沾边的事，便是芝麻粒大的小事，都是慎之又慎。
正月十五过完，第一次上朝前。
齐音将春柔收集到的资料悉数转告给胤禛，不求别的，只希望他心中有底。
关于三阿哥如何收买人，又如何借打压四阿哥，来撼动太子爷等等一系列桩桩件件，事无巨细一一登记在册。
胤禛拿了那本扉页歪歪斜斜写着“国之大计”的册子，说不出的诧异。
对于这种自我揭露的事情，齐音做起来丝毫不怯场。她甚至不担心胤禛会怀疑她，猜忌她！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她便坐在院子里等消息。
宋格格跟李侍妾如今又恢复了三日一次的请安。索性无事，便留着说说话。李侍妾吃过定心丸，镇定几分。
倒是宋格格，提及今年选秀一事，意思是院子里又要进新人，她越发是老人了。
其实在齐音的意识里，宋格格年纪正好，只是如今穿着打扮越来越素，颜色又深又重，连她看着都压抑，何况喜好颜色的男人呢。
明明不过比李侍妾大了两岁，瞧着像是大了一轮。
李侍妾如今过得好，若是没有李文宣这事，她是府里最自在一个。
齐音不大管她，贝勒爷不爱管她，索性在她的小框子里活得逍遥。
“进新人便进吧，贝勒爷待福晋最好，谁都压不过这一头。”李侍妾笑着道。
宋格格深知李娉儿说的在理，何况福晋又有孕，生下便是嫡子。可贝勒爷又不是止步不前的，谁又能保证宠爱一辈子呢！
“你们回去也开始归置归置，天气再暖和一些，咱们便搬出去住了。”齐音岔开话题道。
如今院子里进人算得了什么！
将来三宫六院，一年都轮不上一回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起搬家，自然又开心了些。
等宋格格先走，李侍妾小声道：“福晋听说没有，说此次选秀，太子跟几个阿哥都要纳新人。太子妃听了又动了回胎气。”
“你是想我也动动胎气？”
李娉儿笑嘻嘻，搓着自己的帕子，轻声道：“哪能呢，您啊稳得很！妾身还听说，太子妃这胎怕是难呢。”
难的何止是太子妃。
正月尾上，李文宣终于被顺天府尹李册恭敬着送出了门。李册对外宣称是那户人家男主酒后不慎，又苦于悍妻要挟才出此下策，念及幼女离世，也就不予追究。
朝中，凡参与此事的，皆是一顿痛批。连自以为摘得很干净的三阿哥也是一顿怒喝。
齐音听了春柔的消息，点点头道：“只能说这局咱们赢了。”
“是的，这几日连着有折子上去，三阿哥跟五阿哥也是疲于招架。”春柔应和道。
齐音望着院子里的海棠，淡淡地回道：“他不该出手的。”
海棠一愣，轻声问：“主子是说贝勒爷吗？”
齐音摇摇头，不再说话。
这时候，胤禛和她，无论谁，都还不能站在太子胤礽的对立面。
又过了几日，齐音报备了胤禛，利用去府里的间隙，在茶楼里见了见李文宣。
李娉儿也同行。
兄妹见面，虽隔着纱帘，李娉儿好几次湿了眼眶。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齐音轻声道。
李文宣弓着身子，没有抬头。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那日他拿了拜帖送到四贝勒手上，自然是将身家性命一并交付出去的。
他们李家，虽然一直是商贾之家，但气节还是有的。
“四福晋言重了。”
李文宣恭敬又疏离。
齐音让春柔出了帘子后，道：“此次见面后，以后诸事联系都交给春柔来处理。你们之前也见过。”
李文宣不敢多看，扫了一眼，弯下身子道：“奴才见过，除夕那日正是这位姑姑进牢里探望奴才的。”
“那便好。今日春柔有空会教你些技艺，你好好学，以后用得上。”
“奴才知道。”
“你是娉儿兄长，我又将此等要紧事托付你，若李大哥不嫌弃，往后我便称你一声你哥，可好？”
李侍妾闻言大惊，将要说话便被齐音压下。
李文宣显然也没有想到，立刻跪在地上，道：“李文宣定会肝脑涂地，报四福晋今日知遇之恩！”
齐音攥紧的手心慢慢松开，心道，古人真是心思单纯，一点口头的示好便能叫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不过，往后，只要她不倒台，自然能保住李文宣一脉。
言毕，便将春柔留下，她领着李娉儿往贝勒府去。
临街的门匾还未悬挂，大红的对联下新刷的桐油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宋嬷嬷扶着齐音上了石阶，身后李娉儿走一步数一步。
海棠好奇问道她在数什么。
李侍妾笑笑道：“数回家的步数。”
齐音闻言，望了望高耸的门头，临街的车水马龙，心里阵阵惬意，往后这里便是她的家了。
再不是漂不不定的浮萍。
再不是无枝可依的苦竹。
再不是那即便沉入深水也无人问津的齐音了！
往后，她便是乌拉那拉氏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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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太子爷那边，算了，十三阿哥听说您晕了，打昨个就在院子里住着呢。”
“太子只是好意。”尽管齐音在原主记忆里搜索不到一星半点原主与太子的纠葛，可太子爷的眼神骗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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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春柔轻声唤道：“主子，秋绿在外头跪着，知道您醒了，想进来磕头！”
齐音没出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颇大的动静，宋嬷嬷急忙起身，未几，便见胤禛领着苏培盛怒气极盛走进来。
“苏培盛，将人送去内务府！”
“主子，这……”苏培盛一听，立刻跪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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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里的那些手段，他最清楚不过。
这种被主子责罚又被送回去了的，好听点捞着苦役做做，绝大多数几经辗转命就没了。
“去！”
胤禛根本不理。
苏培盛无法，只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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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不许送！”
齐音声音里少有的厉色，苏培盛一愣，轻点两下头。心想，大不了他就陪着秋绿搁院子里跪着，反正最后贝勒爷都是听福晋的。
屋内，只剩两人。
胤禛走到床边，在矮凳上坐下，脸上虽然余怒未消，可眼里皆是忧愁。盯着齐音，语气又轻又柔地道：“你身子要紧。不送便不送，听你的。”
齐音想了一肚子说辞，却没想他如此开场。
不待她回答，胤禛接着道：“老五家跟你说了什么，叫你恼成那般。”
齐音想起瑜妍满是嘲讽的语气，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些入不得耳的闲话。”
“老五家的是铁了心的。往后你不要掺和进去，好好养着身子便是。”
“好。”齐音乖巧道，靠在胤禛怀里，心想自己这二十万花得真是一点也不可惜啊。
“爷，我只是担心她还有后招。咱们都要远着点。”
“放心，污不了咱们身子。你若困，先歇歇。”
胤禛将怀中人紧紧环住，脑中再次回荡起方才钱太医的话，余毒已入肺腑，怕是强弩之弓。
往后需尽心呵护，再经不起波澜。
臣的药只能护她八个月，余下便看天意了。
……
齐音自然是不知道，病理上她已然被宣判了死刑。
“主人，你要相信我，有我在，就是一卡车的毒药，我也能护着您的！”团子笑着道，一点也没有方才拿钱办事的嘴脸！
“所以，主人，你只需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在这个系统里，钱是万能的。有钱就有命！您还怕什么呢！”
“再多的钱也抵不住这么隔三差五的来一出啊！”
齐音小声嘀咕了句，却被胤禛听在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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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的事，我会想办法！”
齐音看着他认真的脸，夺嫡之路长慢慢，这才只是个开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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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音歇了两日，便进宫谢恩。给康熙磕头，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赏赐了好些补药。齐音大言不惭，歪着头问康熙能否折现，被一眼飞刀丢在头顶打转儿，得了数根金条眉飞色舞。反正厚着脸皮，顺道将自己温泉庄子的事情一说，大抵意思就是那匾额上的字您老还没写呢。.九九^九)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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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里，德妃娘娘拉着她左看右看，提议让她在永和宫待产，等府里一切安置好了在搬出去。
那哪能呢。
自打齐音知道自己的命是钱吊着开始，她心里一心计较的便是赚钱营生。偏偏能给她赚钱的李文宣还在大牢里。
倒不是说李文宣本事差。从前他虽然生意起色，可打交道的多半也是市井，往上也不过是官府衙门，他能混得开自然是有本事。可如今，但凡跟皇子沾边的事，便是芝麻粒大的小事，都是慎之又慎。
正月十五过完，第一次上朝前。
齐音将春柔收集到的资料悉数转告给胤禛，不求别的，只希望他心中有底。
关于三阿哥如何收买人，又如何借打压四阿哥，来撼动太子爷等等一系列桩桩件件，事无巨细一一登记在册。
胤禛拿了那本扉页歪歪斜斜写着“国之大计”的册子，说不出的诧异。
对于这种自我揭露的事情，齐音做起来丝毫不怯场。她甚至不担心胤禛会怀疑她，猜忌她！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她便坐在院子里等消息。
宋格格跟李侍妾如今又恢复了三日一次的请安。索性无事，便留着说说话。李侍妾吃过定心丸，镇定几分。
倒是宋格格，提及今年选秀一事，意思是院子里又要进新人，她越发是老人了。
其实在齐音的意识里，宋格格年纪正好，只是如今穿着打扮越来越素，颜色又深又重，连她看着都压抑，何况喜好颜色的男人呢。
明明不过比李侍妾大了两岁，瞧着像是大了一轮。
李侍妾如今过得好，若是没有李文宣这事，她是府里最自在一个。
齐音不大管她，贝勒爷不爱管她，索性在她的小框子里活得逍遥。
“进新人便进吧，贝勒爷待福晋最好，谁都压不过这一头。”李侍妾笑着道。
宋格格深知李娉儿说的在理，何况福晋又有孕，生下便是嫡子。可贝勒爷又不是止步不前的，谁又能保证宠爱一辈子呢！
“你们回去也开始归置归置，天气再暖和一些，咱们便搬出去住了。”齐音岔开话题道。
如今院子里进人算得了什么！
将来三宫六院，一年都轮不上一回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说起搬家，自然又开心了些。
等宋格格先走，李侍妾小声道：“福晋听说没有，说此次选秀，太子跟几个阿哥都要纳新人。太子妃听了又动了回胎气。”
“你是想我也动动胎气？”
李娉儿笑嘻嘻，搓着自己的帕子，轻声道：“哪能呢，您啊稳得很！妾身还听说，太子妃这胎怕是难呢。”
难的何止是太子妃。
正月尾上，李文宣终于被顺天府尹李册恭敬着送出了门。李册对外宣称是那户人家男主酒后不慎，又苦于悍妻要挟才出此下策，念及幼女离世，也就不予追究。
朝中，凡参与此事的，皆是一顿痛批。连自以为摘得很干净的三阿哥也是一顿怒喝。
齐音听了春柔的消息，点点头道：“只能说这局咱们赢了。”
“是的，这几日连着有折子上去，三阿哥跟五阿哥也是疲于招架。”春柔应和道。
齐音望着院子里的海棠，淡淡地回道：“他不该出手的。”
海棠一愣，轻声问：“主子是说贝勒爷吗？”
齐音摇摇头，不再说话。
这时候，胤禛和她，无论谁，都还不能站在太子胤礽的对立面。
又过了几日，齐音报备了胤禛，利用去府里的间隙，在茶楼里见了见李文宣。
李娉儿也同行。
兄妹见面，虽隔着纱帘，李娉儿好几次湿了眼眶。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齐音轻声道。
李文宣弓着身子，没有抬头。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那日他拿了拜帖送到四贝勒手上，自然是将身家性命一并交付出去的。
他们李家，虽然一直是商贾之家，但气节还是有的。
“四福晋言重了。”
李文宣恭敬又疏离。
齐音让春柔出了帘子后，道：“此次见面后，以后诸事联系都交给春柔来处理。你们之前也见过。”
李文宣不敢多看，扫了一眼，弯下身子道：“奴才见过，除夕那日正是这位姑姑进牢里探望奴才的。”
“那便好。今日春柔有空会教你些技艺，你好好学，以后用得上。”
“奴才知道。”
“你是娉儿兄长，我又将此等要紧事托付你，若李大哥不嫌弃，往后我便称你一声你哥，可好？”
李侍妾闻言大惊，将要说话便被齐音压下。
李文宣显然也没有想到，立刻跪在地上，道：“李文宣定会肝脑涂地，报四福晋今日知遇之恩！”
齐音攥紧的手心慢慢松开，心道，古人真是心思单纯，一点口头的示好便能叫人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不过，往后，只要她不倒台，自然能保住李文宣一脉。
言毕，便将春柔留下，她领着李娉儿往贝勒府去。
临街的门匾还未悬挂，大红的对联下新刷的桐油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宋嬷嬷扶着齐音上了石阶，身后李娉儿走一步数一步。
海棠好奇问道她在数什么。
李侍妾笑笑道：“数回家的步数。”
齐音闻言，望了望高耸的门头，临街的车水马龙，心里阵阵惬意，往后这里便是她的家了。
再不是漂不不定的浮萍。
再不是无枝可依的苦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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