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欧巴]
这锅菜实在是太辣了，对于不常吃辣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贺南星没吃几口，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起下，模样好不狼狈。
更要命的是，他们这桌抽纸还没了，她穿的连衣裙没有口袋，自己身上也没有带。
万一等会儿眼泪花了妆，可该如何是好？！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绝于耳。程湛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
那原本白皙通透的左半边脸，已经变得通红，好看的杏眼也仿佛被洋葱熏过，起了层水雾。
手机忽然响起，程湛掏出来扫一眼来电显示，挂了。
刚给扔桌子上，那边又打了过来，他顿了几秒，脸色不大好地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林洋和欧杨一鸣自动屏蔽掉所有噪音，继续埋头吃饭。最后还是何东磊实在是看不下去，从隔壁桌抽过来几张纸巾，递给了身边狼狈不堪的新同学。
“谢……咳咳……”贺南星一手捂住嘴，一手拿着纸巾擦眼泪，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左边脸她可以随意擦，但是右边脸，因为担心会花妆，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轻微按压一下。
“有那么辣吗？”何东磊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仔细嚼了嚼，“还好啊，怎么就能把你辣成这样。”
这也叫还好？大概他们经常吃辣吧。
贺南星看着满锅的辣椒，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火在往上蹿，似乎想要从嗓子眼儿里喷出来。
喉咙一阵干痛，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程湛接完电话回来看到这一幕，径直走到柜台要了听可乐，然后折回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贺南星愣住。
同时愣住的还有其他三个人，欧杨一鸣塞一嘴的饭菜，都忘记了咀嚼。
我去，湛哥居然给这丑妹子买可乐？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亲自帮别人买东西。
“看我做什么？”程湛捡起筷子，接着吃饭，“不喝想被呛死？死在饭桌上可不是我的责任。”
他脾气真的好差啊，说话还难听的要死。
贺南星眸子中的水雾还没有散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把目光从程湛的眼睛，移到了面前的可乐上。
沉默好几秒，才轻声道：“谢谢，不过我妈妈从来不让我喝碳酸饮料。”
不仅如此，含糖量高的东西基本也不会让她碰，像什么蛋糕，奶茶，巧克力之类的，一年也就只能吃一两次解解馋。
说不光是对身体不健康，对皮肤也非常不友好，娱乐圈的女明星根本连碰都不敢碰，所以很多即使已经年过三十了，但看上去状态依然非常不错，还是那么年轻有活力。
想到这里，贺南星的眸子不禁暗淡了几分。
其实从小到大，妈妈一直都是把她往娱乐圈方向培养的，唱歌跳舞弹琴画画样样都得学。
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像那些女明星一样，成为无数普通人心目中的偶像，好给她长脸。
以前贺南星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女明星，才能给她长脸。让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成为教书育人的园丁，对社会的贡献不是更大吗？
直到有一次，她跟着妈妈一块儿去某女歌手的演唱会。
在后台化妆的时候，仅仅只是因为不小心用错了眼影，而且还是在完全有足够时间修改的情况下，可是女明星却得理不饶人，当众把妈妈羞辱的抬不起头来。
后来在回家的车上，她第一次看到向来要强的妈妈，因委屈而哭得像个孩子。
“南星，”她说：“不是妈妈非要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到你身上，而是我比你更了解这个社会对普通人有多残酷。你姑姑生前就是名老师，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天天被那些有权利有地位的家长指着鼻子骂，面对你奶奶的巨额手术费时，也只能急得埋头直抹眼泪。”
“可那些明星呢？随随便便一年赚的钱，就是很多普通人一辈子，甚至十辈子都赚不到的。他们的孩子不愁好学校上学，家里人生病了也不愁拿不出手术费。所以你看，很多时候，你对这个社会的付出，与得到的回报根本就不是对等的……”
想着想着，贺南星心里不受控制地感到一阵难过。
飞机失事，她机缘巧合地穿进了书中的世界，那么妈妈去了哪里呢？
是否也穿进了另一个世界中？知道她在想她吗？
很想很想……
忽然发出的一声轻笑，打断了贺南星的思绪。
是何东磊憋不住了笑出的声音。
真是服气。都高中生了，居然还真有成天把父母话当圣旨的！湛哥亲自买来的可乐都不喝，那不是摆明乐不给面子？。
胆儿真大。
“不让喝？”程湛有意无意地挑了挑眉，“千万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可乐是什么味道。”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乖巧听话的人？
让她不喝碳酸饮料就不喝，让她过来一起吃饭就过来，明明很想走，但只要稍稍说一句重话，就立马听话地坐下了。
柔弱的好像谁都能欺负，莫名叫人想要做个玻璃罩把她给保护起来，不让风吹也不让日晒。
……这个想法把程湛吓了一跳。
妈的，他在想什么。
贺南星如实点了点头，她确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可乐喝在嘴里到底是什么味道。反正闻着挺冲的。
她估计不会喜欢。
程湛扔下筷子，已经没什么食欲。他拿起自己的可乐猛灌一口，里面空了，随手把易拉罐丢进垃圾篓，然后看着贺南星那罐，冲她抬抬下巴说：“打开尝尝。”
贺南星只是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了看他，并无任何动作。
虽然不知道可乐是什么味道，但却没有丝毫想要一尝究竟的欲望。
“不喝？”程湛直勾勾地盯着她。
贺南星小声说：“我一直都喝的矿泉水和牛奶，不太想喝这个。”
“所以才长这么白？”原来这如雪的肌肤，是被牛奶给泡出来的。程湛自说自话，完全没发现，少女的脸因为他这句话又红了几分。
羞红的。
“不喝咱们就在这坐一下午吧，也别回去上课了。”
程湛将手伸进口袋里，准备去掏打火机和香烟，触碰到的那刻，一顿，又悄无声息地把手给抽了出来
林洋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了。
从来不给哪个女生正眼的人，今天是在发什么神经？没看到这新同学跟个怂包一样，根本经不起他这么捉弄吗？
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事实上，贺南星的鼻子确实泛了酸。
想念妈妈的同时，也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她都已经把自己弄成了这副丑样，而且在这之前也没跟程湛有过任何接触，却还是被他给盯上了？
难道说，剧情其实是不可改变的？她所做的根本就是无用功，到头来还是扭转不了原主的命运！
就算她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可在程湛这种人身边呆一辈子，好像还不如一死百了来的轻松呢。
贺南星咬着牙，想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回去。可在满腹思念与委屈的冲击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豆大的眼泪吧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见状，其他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了程湛的身上。
何东磊忍不住再次劝道：“湛哥，新同学惹不起，还是别逼人家了吧。难道你想再次被挂在论坛上供人讨论？”
而且还是首页HOT，能挂上一整天的那种。
程湛最讨厌女生哭哭啼啼了，可是此刻面对贺南星的眼泪，却并没有产生那种厌恶的情绪。
反倒使他暗暗在心里反思起了自己的行为，是真的过分了吗？
他不过是可怜她，连可乐的味道都不知道，想让她尝尝而已。
哭什么啊哭。
艹！
程湛烦躁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乐星雨见贺南星在抹眼泪，正好程湛出去了，这才赶紧起身往他们桌走了过来。壮着胆子质问：“你……你们做了什么？怎么把我们班新同学给弄哭了？”
第一次直面七班这几个小霸王，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天地良心，我们什么也没做，是她自己哭的。”何东磊往门口瞟一眼，程湛都走了，也没必要再把人留这儿了。
便对乐星雨挥了挥手说：“行了，你把人带走吧，以后没事儿别再在我们眼巴前晃悠。”
嘁。谁在你们眼巴前晃悠了，吃个麻辣香锅还不准人家吃了？
乐星雨在偷偷在心里吐槽过后，把人从座位上拉起来。贺南星吸吸鼻子，跟她一起走出了大门。
外面被大太阳烘烤的滚烫，满树都是知了知了的叫声，热气扑面而来，贺南星脸上的眼泪瞬间就被蒸发了。
她和乐星雨俩快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不料路过一家便利商店的时候，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程湛。
乐星雨呼吸一滞，脱口而出一句，“不好。”
她拉着贺南星就想从旁边溜掉，然而程湛却一步跨过去，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阳光下，少年棱角分明的脸颊，透着几分冷漠。晶莹剔透的汗水，从刘海深处流出，滑倒了脖子上。
“拿着。”他递过来一盒刚从商店买的纯牛奶。
命令的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贺南星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给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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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锅菜实在是太辣了，对于不常吃辣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贺南星没吃几口，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鼻涕一起下，模样好不狼狈。
更要命的是，他们这桌抽纸还没了，她穿的连衣裙没有口袋，自己身上也没有带。
万一等会儿眼泪花了妆，可该如何是好？！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不绝于耳。程湛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
那原本白皙通透的左半边脸，已经变得通红，好看的杏眼也仿佛被洋葱熏过，起了层水雾。
手机忽然响起，程湛掏出来扫一眼来电显示，挂了。
刚给扔桌子上，那边又打了过来，他顿了几秒，脸色不大好地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林洋和欧杨一鸣自动屏蔽掉所有噪音，继续埋头吃饭。最后还是何东磊实在是看不下去，从隔壁桌抽过来几张纸巾，递给了身边狼狈不堪的新同学。
“谢……咳咳……”贺南星一手捂住嘴，一手拿着纸巾擦眼泪，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左边脸她可以随意擦，但是右边脸，因为担心会花妆，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轻微按压一下。
“有那么辣吗？”何东磊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仔细嚼了嚼，“还好啊，怎么就能把你辣成这样。”
这也叫还好？大概他们经常吃辣吧。
贺南星看着满锅的辣椒，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一股火在往上蹿，似乎想要从嗓子眼儿里喷出来。
喉咙一阵干痛，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程湛接完电话回来看到这一幕，径直走到柜台要了听可乐，然后折回来放在了她的面前。
贺南星愣住。
同时愣住的还有其他三个人，欧杨一鸣塞一嘴的饭菜，都忘记了咀嚼。
我去，湛哥居然给这丑妹子买可乐？认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亲自帮别人买东西。
“看我做什么？”程湛捡起筷子，接着吃饭，“不喝想被呛死？死在饭桌上可不是我的责任。”
他脾气真的好差啊，说话还难听的要死。
贺南星眸子中的水雾还没有散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把目光从程湛的眼睛，移到了面前的可乐上。
沉默好几秒，才轻声道：“谢谢，不过我妈妈从来不让我喝碳酸饮料。”
不仅如此，含糖量高的东西基本也不会让她碰，像什么蛋糕，奶茶，巧克力之类的，一年也就只能吃一两次解解馋。
说不光是对身体不健康，对皮肤也非常不友好，娱乐圈的女明星根本连碰都不敢碰，所以很多即使已经年过三十了，但看上去状态依然非常不错，还是那么年轻有活力。
想到这里，贺南星的眸子不禁暗淡了几分。
其实从小到大，妈妈一直都是把她往娱乐圈方向培养的，唱歌跳舞弹琴画画样样都得学。
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像那些女明星一样，成为无数普通人心目中的偶像，好给她长脸。
以前贺南星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女明星，才能给她长脸。让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成为教书育人的园丁，对社会的贡献不是更大吗？
直到有一次，她跟着妈妈一块儿去某女歌手的演唱会。
在后台化妆的时候，仅仅只是因为不小心用错了眼影，而且还是在完全有足够时间修改的情况下，可是女明星却得理不饶人，当众把妈妈羞辱的抬不起头来。
后来在回家的车上，她第一次看到向来要强的妈妈，因委屈而哭得像个孩子。
“南星，”她说：“不是妈妈非要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到你身上，而是我比你更了解这个社会对普通人有多残酷。你姑姑生前就是名老师，可那又怎样？还不是天天被那些有权利有地位的家长指着鼻子骂，面对你奶奶的巨额手术费时，也只能急得埋头直抹眼泪。”
“可那些明星呢？随随便便一年赚的钱，就是很多普通人一辈子，甚至十辈子都赚不到的。他们的孩子不愁好学校上学，家里人生病了也不愁拿不出手术费。所以你看，很多时候，你对这个社会的付出，与得到的回报根本就不是对等的……”
想着想着，贺南星心里不受控制地感到一阵难过。
飞机失事，她机缘巧合地穿进了书中的世界，那么妈妈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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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出的一声轻笑，打断了贺南星的思绪。
是何东磊憋不住了笑出的声音。
真是服气。都高中生了，居然还真有成天把父母话当圣旨的！湛哥亲自买来的可乐都不喝，那不是摆明乐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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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喝？”程湛有意无意地挑了挑眉，“千万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可乐是什么味道。”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乖巧听话的人？
让她不喝碳酸饮料就不喝，让她过来一起吃饭就过来，明明很想走，但只要稍稍说一句重话，就立马听话地坐下了。
柔弱的好像谁都能欺负，莫名叫人想要做个玻璃罩把她给保护起来，不让风吹也不让日晒。
……这个想法把程湛吓了一跳。
妈的，他在想什么。
贺南星如实点了点头，她确实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可乐喝在嘴里到底是什么味道。反正闻着挺冲的。
她估计不会喜欢。
程湛扔下筷子，已经没什么食欲。他拿起自己的可乐猛灌一口，里面空了，随手把易拉罐丢进垃圾篓，然后看着贺南星那罐，冲她抬抬下巴说：“打开尝尝。”
贺南星只是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了看他，并无任何动作。
虽然不知道可乐是什么味道，但却没有丝毫想要一尝究竟的欲望。
“不喝？”程湛直勾勾地盯着她。
贺南星小声说：“我一直都喝的矿泉水和牛奶，不太想喝这个。”
“所以才长这么白？”原来这如雪的肌肤，是被牛奶给泡出来的。程湛自说自话，完全没发现，少女的脸因为他这句话又红了几分。
羞红的。
“不喝咱们就在这坐一下午吧，也别回去上课了。”
程湛将手伸进口袋里，准备去掏打火机和香烟，触碰到的那刻，一顿，又悄无声息地把手给抽了出来
林洋有些摸不清他的套路了。
从来不给哪个女生正眼的人，今天是在发什么神经？没看到这新同学跟个怂包一样，根本经不起他这么捉弄吗？
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似的。
事实上，贺南星的鼻子确实泛了酸。
想念妈妈的同时，也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她都已经把自己弄成了这副丑样，而且在这之前也没跟程湛有过任何接触，却还是被他给盯上了？
难道说，剧情其实是不可改变的？她所做的根本就是无用功，到头来还是扭转不了原主的命运！
就算她不会喜欢上其他人，可在程湛这种人身边呆一辈子，好像还不如一死百了来的轻松呢。
贺南星咬着牙，想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给憋回去。可在满腹思念与委屈的冲击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豆大的眼泪吧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见状，其他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了程湛的身上。
何东磊忍不住再次劝道：“湛哥，新同学惹不起，还是别逼人家了吧。难道你想再次被挂在论坛上供人讨论？”
而且还是首页HOT，能挂上一整天的那种。
程湛最讨厌女生哭哭啼啼了，可是此刻面对贺南星的眼泪，却并没有产生那种厌恶的情绪。
反倒使他暗暗在心里反思起了自己的行为，是真的过分了吗？
他不过是可怜她，连可乐的味道都不知道，想让她尝尝而已。
哭什么啊哭。
艹！
程湛烦躁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乐星雨见贺南星在抹眼泪，正好程湛出去了，这才赶紧起身往他们桌走了过来。壮着胆子质问：“你……你们做了什么？怎么把我们班新同学给弄哭了？”
第一次直面七班这几个小霸王，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天地良心，我们什么也没做，是她自己哭的。”何东磊往门口瞟一眼，程湛都走了，也没必要再把人留这儿了。
便对乐星雨挥了挥手说：“行了，你把人带走吧，以后没事儿别再在我们眼巴前晃悠。”
嘁。谁在你们眼巴前晃悠了，吃个麻辣香锅还不准人家吃了？
乐星雨在偷偷在心里吐槽过后，把人从座位上拉起来。贺南星吸吸鼻子，跟她一起走出了大门。
外面被大太阳烘烤的滚烫，满树都是知了知了的叫声，热气扑面而来，贺南星脸上的眼泪瞬间就被蒸发了。
她和乐星雨俩快步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不料路过一家便利商店的时候，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程湛。
乐星雨呼吸一滞，脱口而出一句，“不好。”
她拉着贺南星就想从旁边溜掉，然而程湛却一步跨过去，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阳光下，少年棱角分明的脸颊，透着几分冷漠。晶莹剔透的汗水，从刘海深处流出，滑倒了脖子上。
“拿着。”他递过来一盒刚从商店买的纯牛奶。
命令的语气，让人无法拒绝。
贺南星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给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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