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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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显这一幕，江彦没忍住笑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江显的自尊心有多么强。
沈如娇神情尴尬，气到嘴唇发抖,却又不敢说什么的模样让江彦觉得好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势利得很。
气氛徒然有些不对,好在沈如娇的丈夫，江云瞪了自己妻子一眼,将她拉到身后去,出来打圆场，“你爸没在吗？”他往里面看了看,“要是没在我和你婶就先回去了啊,帮我跟你爸说声新年快乐哈。”
“公司有事，在忙。”江显忍了下来，平静应道。
他给出了这么个台阶，江云一家也就顺势而下,江云扯起嘴角笑得脸上肥肉都堆在一起,说：“那二叔就先回去了，新年快乐啊阿显。”
他看也没看江彦一眼,就跟把他当空气人似得,转身扯了扯自己妻子的衣服,瞪着她,低声道：“走,丢不丢人！没事找事！”
沈如娇讪讪的，不敢瞪江显，只好越过江显瞪了背后的江彦一眼，高跟鞋一踩，富态转身，施然离去。
江显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把二人送走，江云一家的车就停在大门之外，一男一女趾高气昂的离去，然而，就在这时。
江家的电子大铁门啪的一声关上。
沈如娇和江云一怔。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上吧小老虎。”江显听到了一道声音。
“汪，汪汪！！”紧接着，被绳子禁锢在狗舍里的那只大型犬，藏獒一瞬间张开利齿对着沈如娇与江云二人飞扑过去，江显怔了怔，转头看到江显趴在窗户框上，远远的喊：“小老虎，别咬死了啊，吓唬吓唬得了！”
“汪汪！！”
藏獒飞扑而来的那一瞬间，沈如娇和江云就跟发了疯似得推搡，江云吓了一大跳，猛地将沈如娇往前推，自己赶忙往角落里跑。
“江云你推我！？——啊啊啊别过来，滚，救命啊啊，救命！！江显！！江彦！！救命！！！”
草坪上夫妻二人乱作一团，沈如娇猛地扯住江云西装，江云想要推开沈如娇自己一个人跑路，藏獒凶恶的飞扑过去，乱作一团。
沈如娇头发乱成一团，止不住的大喊：“江彦，江彦！！救命！！！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啊啊！！”
江彦气定神闲地靠在窗上，对江显努努下巴，“看吧，这种没教养不会尊重人的家伙，给他们什么面子，教训教训就乖了。”
只见藏獒猛地将沈如娇扑倒，龇牙咧嘴，沈如娇近距离面对野兽，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两眼一翻，晕了。
她头发乱七八糟的散在草坪上，衣裙上也满是脏污，江云往后退，背抵在白墙上，双腿发软，弱弱的说：“江……江彦！快把你家狗带回去！”
“汪！”
江云猛地一惊，跌坐在地：“啊！”
“怕什么，小老虎想跟你们玩呢，没我命令他不咬人。”江彦摇摇头，走出门拍了拍手，大声喊，“小老虎，过来，中午给你加餐哈，肉骨头。”
江彦话音刚落，这只凶猛的大黑狗便吐出舌头来，朝着他撒腿飞奔而来，坐到江彦跟前狂吐舌头。
江彦揉了揉它脑袋，“乖，回窝里去吧啊。”
小老虎撒开腿又要往旁跑，江云在不远处回过味来，撑着墙站起身，面子上挂不住，恶狠狠地说：“江彦！你这个杂种……我马上就跟你爸说，看你死不死！”
小老虎一听，不乐意了，转身龇牙又要冲过去，“汪！！”
“啊！！”江云又被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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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你去呗。”江彦把手插在裤兜里，“随便你，爱去去。”江彦蹲下身，叹出一口气，慢慢抚摸着藏獒身上的毛发，斜睨过去，淡淡道，“还不走啊？我家狗子挺无聊的，还想陪他玩一会儿？”
“你……你……你！欺人太甚！”江云咬着牙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又气又怂，没辙只能走人，可沈如娇还躺在地上昏迷，他气愤咬咬牙，重重往她身上踢了一脚。“还装死！起来回家，丢不丢人！是不是想被那死狗咬？”
“汪！！”
沈如娇猛地一激灵，尖叫着起身，左看右看，被吓得魂飞魄散。江云一把把她扯起来，忙往大门走，江彦把大门开起来，就看着夫妻俩以恨不得再也不来这里的速度飞快逃离现场。
这场闹剧江显看完了全程。
他心里有些痛快，看着江彦拍拍手起身，抿了抿唇有些担忧的问，“你不怕爸骂你？”
江彦看他一眼，拍拍小老虎让他回去，转身说，“有什么好怕的。自家人，那群人什么德性，爸不知道我跟他说就好了，你说爸会信他还是信我呀？”
这个回答让江显一怔。
他似乎有些迷茫，有些不理解，也有些难以释怀。
片刻后，他低下头说，“哦，我知道了。”
他转身进屋，江彦无奈看他一眼，跟着坐回沙发上，二郎腿一翘，好奇道：“我亲爸亲妈是不是以前对你特不好？”
他想问什么江显心中有数，江显淡淡看了江彦一眼，沉默良久，摇摇头，又点点头。
他说，“虽然大多都是不开心的事，但有时候他们也是真的对我好。”
江彦没听明白。
江显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笑了笑，嘴角扯起难看的弧度，说，“觉得我刚才问的问题很蠢吧。我没被人完全相信过，也没完全相信过别人，我以前的家，有事他们从来不会信我。”
“因为我身上流的是别人的血。”江显顿了顿，说。
小的时候，他总是不理解为什么爸爸妈妈更加偏爱表弟表妹，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孩子。
他以为是自己不够乖，做的不够好，所以不断努力，不断想让自己变得讨人喜欢……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受偏爱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他是别家的孩子而已。
那个家穷，都是从穷疯了的地方出来的。夫妻俩好不容易有机会到城市拼搏一把，正巧遇到早产的江夫人一时鬼迷心窍，换了孩子，想借着两个孩子让自己晚年享尽富贵。
这样的真相真的很残忍。
江显没再继续说，江彦心情复杂，气氛也因此稍稍变得有些沉闷。
“没什么大不了，别觉得可怜。”江显不愿意江彦怜悯他，他这辈子仅剩的，也就只有那颗可怜的自尊心了，“人各有命，我早就服命了。”
有很多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成了定局。江彦往他那瞟去一眼，甚至连一句鼓励他反抗命运的话都说不出来。
来都来不及了，再说，哪有那么简单呀。
这一整天，来拜访江家的人陆陆续续又来不少，一直到下午，江津仲终于忙完公事，出来帮着江显一起接待客人，江彦陪着他们帮衬到下午六点，便收到了沈烽的电话。
“我在你家门……”
“这么早你赶着投胎啊。”江彦接起来就骂，赶紧蹦去大门换鞋子，“谁家酒吧这么早开门，等着。”
他别的没啥，就是嘴巴爱讲，沈烽都习惯了，啧啧两声回，“可不我家吗，带你吃个饭，吃完晚饭去吧里。”
江彦没意见，挂掉电话，打开后座门钻上去，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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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皮看过去。
没变，沈烽还是那个沈烽，看着就靠谱。
“好久不见啊，工作没？”他问。
“怎么一上来就问工作没。”沈烽说，“你这是被社会同化了啊。当初谁说娱乐至死不渝的？”
“谁说的，不知道。”江彦撑着脸看窗外，余光瞥到一处，顿了顿说，“哎，那啥，把糖给我颗。”
沈烽一怔，半天想起来，丢了颗棒棒糖过去给他，“上次买给我侄女吃的。”
“噢。”江彦不感兴趣，拆开来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爱吃甜的，吃酸的这些七七八八的。”
“不是怀了吧。”沈烽转头打趣他。
“滚。”江彦懒得搭理他。
“没工作呢。”沈烽过了会儿回答，透过后视镜看悠哉悠哉吃糖的江彦，觉得他可爱，“……不过我在找了。你不从良了吗，那作为兄弟我肯定也得从良啊。”
江彦含着棒棒糖点头，“行，有前途。”
沈烽不动声色看着他，目光微微闪烁。他觉得江彦这副模样可爱，好久不见，感情就越是浓烈，愈发喜爱。他喉结不由自主滚了滚，嘶哑着声音问，“你以后就住江家了？”
他其实是想问还住不住那个老男人那边。但好不容易才修复好的关系，沈烽不敢轻易打破。
“看情况吧，哪方便住哪。”江彦说。
一顿，沈烽委婉的问，“谈恋爱了吗？”
“你倒是和你未婚妻怎么样了？”江彦这才看过去。
“嗐，婚约早就解除了，不重要，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沈烽转过头问，“那你呢？有喜欢的人了吗？”
前方路口便是红绿灯，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来，车外的地面水洗的一片。
咔嚓一声，江彦一口将棒棒糖咬碎，目光微微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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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显这一幕，江彦没忍住笑了,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了江显的自尊心有多么强。
沈如娇神情尴尬，气到嘴唇发抖,却又不敢说什么的模样让江彦觉得好笑,她这个人就是这样，势利得很。
气氛徒然有些不对,好在沈如娇的丈夫，江云瞪了自己妻子一眼,将她拉到身后去,出来打圆场，“你爸没在吗？”他往里面看了看,“要是没在我和你婶就先回去了啊,帮我跟你爸说声新年快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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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出了这么个台阶，江云一家也就顺势而下,江云扯起嘴角笑得脸上肥肉都堆在一起,说：“那二叔就先回去了，新年快乐啊阿显。”
他看也没看江彦一眼,就跟把他当空气人似得,转身扯了扯自己妻子的衣服,瞪着她,低声道：“走,丢不丢人！没事找事！”
沈如娇讪讪的，不敢瞪江显，只好越过江显瞪了背后的江彦一眼，高跟鞋一踩，富态转身，施然离去。
江显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把二人送走，江云一家的车就停在大门之外，一男一女趾高气昂的离去，然而，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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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娇和江云一怔。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上吧小老虎。”江显听到了一道声音。
“汪，汪汪！！”紧接着，被绳子禁锢在狗舍里的那只大型犬，藏獒一瞬间张开利齿对着沈如娇与江云二人飞扑过去，江显怔了怔，转头看到江显趴在窗户框上，远远的喊：“小老虎，别咬死了啊，吓唬吓唬得了！”
“汪汪！！”
藏獒飞扑而来的那一瞬间，沈如娇和江云就跟发了疯似得推搡，江云吓了一大跳，猛地将沈如娇往前推，自己赶忙往角落里跑。
“江云你推我！？——啊啊啊别过来，滚，救命啊啊，救命！！江显！！江彦！！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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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娇头发乱成一团，止不住的大喊：“江彦，江彦！！救命！！！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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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头发乱七八糟的散在草坪上，衣裙上也满是脏污，江云往后退，背抵在白墙上，双腿发软，弱弱的说：“江……江彦！快把你家狗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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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猛地一惊，跌坐在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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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彦话音刚落，这只凶猛的大黑狗便吐出舌头来，朝着他撒腿飞奔而来，坐到江彦跟前狂吐舌头。
江彦揉了揉它脑袋，“乖，回窝里去吧啊。”
小老虎撒开腿又要往旁跑，江云在不远处回过味来，撑着墙站起身，面子上挂不住，恶狠狠地说：“江彦！你这个杂种……我马上就跟你爸说，看你死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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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娇猛地一激灵，尖叫着起身，左看右看，被吓得魂飞魄散。江云一把把她扯起来，忙往大门走，江彦把大门开起来，就看着夫妻俩以恨不得再也不来这里的速度飞快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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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什么江显心中有数，江显淡淡看了江彦一眼，沉默良久，摇摇头，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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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彦没听明白。
江显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笑了笑，嘴角扯起难看的弧度，说，“觉得我刚才问的问题很蠢吧。我没被人完全相信过，也没完全相信过别人，我以前的家，有事他们从来不会信我。”
“因为我身上流的是别人的血。”江显顿了顿，说。
小的时候，他总是不理解为什么爸爸妈妈更加偏爱表弟表妹，明明自己才是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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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穷，都是从穷疯了的地方出来的。夫妻俩好不容易有机会到城市拼搏一把，正巧遇到早产的江夫人一时鬼迷心窍，换了孩子，想借着两个孩子让自己晚年享尽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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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显没再继续说，江彦心情复杂，气氛也因此稍稍变得有些沉闷。
“没什么大不了，别觉得可怜。”江显不愿意江彦怜悯他，他这辈子仅剩的，也就只有那颗可怜的自尊心了，“人各有命，我早就服命了。”
有很多事，在一开始就已经成了定局。江彦往他那瞟去一眼，甚至连一句鼓励他反抗命运的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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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整天，来拜访江家的人陆陆续续又来不少，一直到下午，江津仲终于忙完公事，出来帮着江显一起接待客人，江彦陪着他们帮衬到下午六点，便收到了沈烽的电话。
“我在你家门……”
“这么早你赶着投胎啊。”江彦接起来就骂，赶紧蹦去大门换鞋子，“谁家酒吧这么早开门，等着。”
他别的没啥，就是嘴巴爱讲，沈烽都习惯了，啧啧两声回，“可不我家吗，带你吃个饭，吃完晚饭去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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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变，沈烽还是那个沈烽，看着就靠谱。
“好久不见啊，工作没？”他问。
“怎么一上来就问工作没。”沈烽说，“你这是被社会同化了啊。当初谁说娱乐至死不渝的？”
“谁说的，不知道。”江彦撑着脸看窗外，余光瞥到一处，顿了顿说，“哎，那啥，把糖给我颗。”
沈烽一怔，半天想起来，丢了颗棒棒糖过去给他，“上次买给我侄女吃的。”
“噢。”江彦不感兴趣，拆开来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爱吃甜的，吃酸的这些七七八八的。”
“不是怀了吧。”沈烽转头打趣他。
“滚。”江彦懒得搭理他。
“没工作呢。”沈烽过了会儿回答，透过后视镜看悠哉悠哉吃糖的江彦，觉得他可爱，“……不过我在找了。你不从良了吗，那作为兄弟我肯定也得从良啊。”
江彦含着棒棒糖点头，“行，有前途。”
沈烽不动声色看着他，目光微微闪烁。他觉得江彦这副模样可爱，好久不见，感情就越是浓烈，愈发喜爱。他喉结不由自主滚了滚，嘶哑着声音问，“你以后就住江家了？”
他其实是想问还住不住那个老男人那边。但好不容易才修复好的关系，沈烽不敢轻易打破。
“看情况吧，哪方便住哪。”江彦说。
一顿，沈烽委婉的问，“谈恋爱了吗？”
“你倒是和你未婚妻怎么样了？”江彦这才看过去。
“嗐，婚约早就解除了，不重要，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沈烽转过头问，“那你呢？有喜欢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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