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1章 吐出来
徐妙云苦苦相劝:“皇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淇国公的事儿，您已经对臣妾说过了。臣妾觉得，若淇国公能够大发善心，把那个沐恩粮行囤积的粮食全部拿来赈济百姓......”
永乐帝直接打断了徐妙云:“朕能不知道邱福这个老抠？拉大粪的车路过他家门口，他都要伸手抓一把尝尝咸淡。他会舍得已经吞下肚的肥肉？”
徐妙云连忙看向邱福，朝着他眨了眨眼。
邱福当即表态:“皇上，皇后。老臣今夜就写信给在济南的家人。让他将沐恩粮行囤积的粮食，哦，还有赚的那些钱，全都分给百姓。”
永乐帝道:“哦？这真是破天荒了。邱老抠竟然知道往外捐粮捐物，积德行善了！”
就在此时，皇长子朱高炽领着四岁的皇长孙朱瞻基走进了坤宁宫。
朱瞻基是永乐帝最宠爱的大孙子。他一进坤宁宫，就挣脱了父亲的手，摆动着两条小短腿儿，狂奔向永乐帝:“皇爷爷！”
永乐帝一把将朱瞻基抱了起来:“大孙子。你怎么来了？”
朱瞻基奶声奶气的说:“好几天没看到皇爷爷啦。孙儿想您啦！就跟我爹哭着闹着来见您。”
永乐帝瞥了一眼朱高炽:“郑和，给皇长子搬个椅子来。”
相较于肥头大耳，一脸蠢相，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儿子朱高炽，永乐帝更喜欢怀中这个聪明伶俐的孙子。
永乐帝问朱瞻基:“大孙子，你跟皇爷爷说，要是皇爷爷遇到了贪官该怎么办？”
朱瞻基想了想，奶凶奶凶的说了一个字:“杀！”
永乐帝大笑:“朕四岁的大孙子还挺能杀伐决断的！邱福，你听到了？”
邱福连忙道:“臣听到了。”
永乐帝道:“今日朕明跟你说了。朕不会学太祖爷滥杀功臣。朕还要用你们这些人守御四方。但你们也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来挑战朕的底线！逼着朕对你们痛下杀手！”
邱福叩首:“臣牢记圣训
。”
永乐帝道:“说是牢记圣训，记不记得住就两说了。罢了，你下去吧。”
邱福诚惶诚恐的退出了大殿。
永乐帝又吩咐郑和:“你记得明日提醒朕，让解缙起草一份圣旨。将山东布政使邱吉调到孝陵，做修缮总监。那些邱福的亲信，担任知府、县令的，也一律调回京，担任闲差！哦还有，让常歌在山东，监督沐恩粮行把吃下去的都给朕吐出来。”
郑和拱手:“是，皇上。”
永乐帝瞥了一眼朱高炽:“炽儿，都说允炆做皇帝的这三四年，官场清廉入水。依着朕看，官员们清廉是因为战事艰难，他们没得可贪。现在天下安定了，又起了贪腐的苗头。你觉得该怎么办才能治贪？”
朱高炽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回禀父皇。治贪，光是学太祖爷使用铁腕手段还不行！贪官杀了一茬，又起来一茬。唯一的方法就是加强监管。儿臣建议，分派都察院言官，巡抚各省。稽查不法，广开言路。只要加强了对官员的监管，他们就不敢再伸=手。”朱高炽的建议，开了大明以巡抚治理地方的先河。若干年后，巡抚取代布政使，成为了朝廷派驻一省的最高官员。可惜，在那个时候，巡抚们根本不会稽查不法，更别提什么广开言路。不带着头贪就算好的了。
永乐帝虽然不喜欢朱高炽的长相，却很欣赏朱高炽的政见。他赞许的说:“嗯，这是一个绝妙的法子。明日朕就让内阁的人议一议。”
朱高炽又道:“还有，儿臣认为父皇应该颁布严旨，严禁地方官结交武将。这样一来，那些燕王府旧将或许能够迷途知返。”
永乐帝微微点头:“是该下一道旨意，敲打敲打他们了！不然地方官都成了他们的家奴。他们上有兵权在手，下有地方官们的支持，大明岂不是要重演唐末藩镇割据的惨象？”
朱高炽紧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的第三条建议:“监察
地方官员，不仅要靠言官。还需要靠锦衣卫。锦衣卫的人个个都有通天的本领。能够轻易探知官员的隐事。之前皇上对纪纲、常歌有明旨，让他们向地方上广派耳目。儿臣今日找过纪纲，纪纲说已经向各地派了三千耳目。儿臣认为还不够，至少人数要翻一倍。”
永乐帝龙颜大悦:“炽儿，你跟朕想到一起了！要说监视官员，还得是锦衣卫得心应手。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永乐帝怀中的朱瞻基说:“皇爷爷，等孙儿长大了，就当锦衣卫，替您看住天下的官员。”
永乐帝笑道:“小机灵鬼。你当锦衣卫岂不是大材小用了？放心，等你长大了，朕是一定会让你帮着看住天下官员的。只不过身份不是锦衣卫。”
山东，济南。
常歌接到了永乐帝的密旨。密旨上说，让他盯着沐恩商行，将囤粮和账上的钱财，全部分给百姓。
看完密旨后，常世勋有些不解:“爹，皇上是个杀伐果断的君王。这一回怎么没有朝着邱福和他的党羽开杀戒？”
常歌笑道:“咱们爷俩都知道新君刚刚登基，天下乱不得的道理，难道皇上就不懂嘛？他老人家这是在息事宁人。”
常世勋道:“阿弥陀佛。幸亏皇上没掀起大狱。不然杀人的事儿还得咱爷俩来办。您老就又要被人说成是屠夫了。”
常歌道:“屠夫不屠夫的且不论。监督沐恩商行放粮的事是当务之急。你立即将那个周大福叫到我这里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沐恩商行果然将吃下去的肥肉全都吐了出来。山东的官员们也换了一茬儿。
常歌此次山东之行的差事已经办完了。他找到了盛庸告别。
常歌拱手道:“此次全靠盛都司直谏皇上，山东的百姓才能得救。”
盛庸叹了声:“唉，可我也把靖难派的那群人得罪了个透。我这个官儿，已经坐不稳了。我写好了告病的折子，打算回乡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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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直接打断了徐妙云:“朕能不知道邱福这个老抠？拉大粪的车路过他家门口，他都要伸手抓一把尝尝咸淡。他会舍得已经吞下肚的肥肉？”
徐妙云连忙看向邱福，朝着他眨了眨眼。
邱福当即表态:“皇上，皇后。老臣今夜就写信给在济南的家人。让他将沐恩粮行囤积的粮食，哦，还有赚的那些钱，全都分给百姓。”
永乐帝道:“哦？这真是破天荒了。邱老抠竟然知道往外捐粮捐物，积德行善了！”
就在此时，皇长子朱高炽领着四岁的皇长孙朱瞻基走进了坤宁宫。
朱瞻基是永乐帝最宠爱的大孙子。他一进坤宁宫，就挣脱了父亲的手，摆动着两条小短腿儿，狂奔向永乐帝:“皇爷爷！”
永乐帝一把将朱瞻基抱了起来:“大孙子。你怎么来了？”
朱瞻基奶声奶气的说:“好几天没看到皇爷爷啦。孙儿想您啦！就跟我爹哭着闹着来见您。”
永乐帝瞥了一眼朱高炽:“郑和，给皇长子搬个椅子来。”
相较于肥头大耳，一脸蠢相，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儿子朱高炽，永乐帝更喜欢怀中这个聪明伶俐的孙子。
永乐帝问朱瞻基:“大孙子，你跟皇爷爷说，要是皇爷爷遇到了贪官该怎么办？”
朱瞻基想了想，奶凶奶凶的说了一个字:“杀！”
永乐帝大笑:“朕四岁的大孙子还挺能杀伐决断的！邱福，你听到了？”
邱福连忙道:“臣听到了。”
永乐帝道:“今日朕明跟你说了。朕不会学太祖爷滥杀功臣。朕还要用你们这些人守御四方。但你们也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来挑战朕的底线！逼着朕对你们痛下杀手！”
邱福叩首:“臣牢记圣训
。”
永乐帝道:“说是牢记圣训，记不记得住就两说了。罢了，你下去吧。”
邱福诚惶诚恐的退出了大殿。
永乐帝又吩咐郑和:“你记得明日提醒朕，让解缙起草一份圣旨。将山东布政使邱吉调到孝陵，做修缮总监。那些邱福的亲信，担任知府、县令的，也一律调回京，担任闲差！哦还有，让常歌在山东，监督沐恩粮行把吃下去的都给朕吐出来。”
郑和拱手:“是，皇上。”
永乐帝瞥了一眼朱高炽:“炽儿，都说允炆做皇帝的这三四年，官场清廉入水。依着朕看，官员们清廉是因为战事艰难，他们没得可贪。现在天下安定了，又起了贪腐的苗头。你觉得该怎么办才能治贪？”
朱高炽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回禀父皇。治贪，光是学太祖爷使用铁腕手段还不行！贪官杀了一茬，又起来一茬。唯一的方法就是加强监管。儿臣建议，分派都察院言官，巡抚各省。稽查不法，广开言路。只要加强了对官员的监管，他们就不敢再伸=手。”朱高炽的建议，开了大明以巡抚治理地方的先河。若干年后，巡抚取代布政使，成为了朝廷派驻一省的最高官员。可惜，在那个时候，巡抚们根本不会稽查不法，更别提什么广开言路。不带着头贪就算好的了。
永乐帝虽然不喜欢朱高炽的长相，却很欣赏朱高炽的政见。他赞许的说:“嗯，这是一个绝妙的法子。明日朕就让内阁的人议一议。”
朱高炽又道:“还有，儿臣认为父皇应该颁布严旨，严禁地方官结交武将。这样一来，那些燕王府旧将或许能够迷途知返。”
永乐帝微微点头:“是该下一道旨意，敲打敲打他们了！不然地方官都成了他们的家奴。他们上有兵权在手，下有地方官们的支持，大明岂不是要重演唐末藩镇割据的惨象？”
朱高炽紧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的第三条建议:“监察
地方官员，不仅要靠言官。还需要靠锦衣卫。锦衣卫的人个个都有通天的本领。能够轻易探知官员的隐事。之前皇上对纪纲、常歌有明旨，让他们向地方上广派耳目。儿臣今日找过纪纲，纪纲说已经向各地派了三千耳目。儿臣认为还不够，至少人数要翻一倍。”
永乐帝龙颜大悦:“炽儿，你跟朕想到一起了！要说监视官员，还得是锦衣卫得心应手。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
永乐帝怀中的朱瞻基说:“皇爷爷，等孙儿长大了，就当锦衣卫，替您看住天下的官员。”
永乐帝笑道:“小机灵鬼。你当锦衣卫岂不是大材小用了？放心，等你长大了，朕是一定会让你帮着看住天下官员的。只不过身份不是锦衣卫。”
山东，济南。
常歌接到了永乐帝的密旨。密旨上说，让他盯着沐恩商行，将囤粮和账上的钱财，全部分给百姓。
看完密旨后，常世勋有些不解:“爹，皇上是个杀伐果断的君王。这一回怎么没有朝着邱福和他的党羽开杀戒？”
常歌笑道:“咱们爷俩都知道新君刚刚登基，天下乱不得的道理，难道皇上就不懂嘛？他老人家这是在息事宁人。”
常世勋道:“阿弥陀佛。幸亏皇上没掀起大狱。不然杀人的事儿还得咱爷俩来办。您老就又要被人说成是屠夫了。”
常歌道:“屠夫不屠夫的且不论。监督沐恩商行放粮的事是当务之急。你立即将那个周大福叫到我这里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沐恩商行果然将吃下去的肥肉全都吐了出来。山东的官员们也换了一茬儿。
常歌此次山东之行的差事已经办完了。他找到了盛庸告别。
常歌拱手道:“此次全靠盛都司直谏皇上，山东的百姓才能得救。”
盛庸叹了声:“唉，可我也把靖难派的那群人得罪了个透。我这个官儿，已经坐不稳了。我写好了告病的折子，打算回乡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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