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十四回 同流合污
验过牌和骰子后，摆下赌局。山上赌场，一般赌的都是纸牌小牌九，我们场子也不例外。主要是因为小牌九赌法容易，操作简单，输赢速度快。对于赌场而言，在同一时间内，输赢数目越大就意味着抽成越多。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小牌九开一把牌不管多少人多少钱都可以往上压，只要庄家吃得起赔得起，这样就容易形成聚赌，有“万人赌”之称。
虽然整副牌只有32张，每把只抓两张，但它是先压钱再抓牌，或多或少随你，所以绝无套路可言，在公正不出千的前提下，靠的就是纯粹的风水运。
当然，有赌就有千，一般在小牌九上出千的套路有以下几种：一，看钢印，每张牌的背面都有钢印，只要在强光下仔细看，就能看透这张牌大致是什么。（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副普通纸牌研究证实一下）。其实这也不算出千，对行内人士来讲，谁都了解。外行人论公道，内行人看门道，只有不懂行的人才会在这方面吃亏。不过内行也总要从外行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管入哪行，都需要交一定的学习费。这跟监号里的新犯，需要经过无数次折磨，才能慢慢爬上龙头宝座，是一个道理。这而提防他人看钢印，最直接最有效的放法就是拿烟盒把牌盖住。二，利用熟练快速的手法，一次性抓好几张牌，趁机换牌。三，靠变牌器。四，用水银骰子。（后面三点，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也看到过，就不作详细说明了。）
而这些在赌场几乎不常见，因为出千从某从方面来分析就是变魔术，魔术的关键就是骗过观众的眼睛。但赌场里有那么多人盯着，要想顺利逃过行内人的眼睛，那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而且如果在赌场出千被抓住，那是要剁手指的。所以说在赌场玩小牌九，一般还是靠公平赌运气的，除非你有特异功能，那另当别论。这也是赌场能吸引那么多赌客的原因之一。
站在旁边瞧了几眼，都在玩家家似的，也看不出什么激情来。不过万事都要从小做大，事在人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努力，场面肯定会很快大起来。想当初第一次开赌场，白手起家，比现在的条件差多了，到后来还不是红得发紫，也就因为太红，才被条子给抄了。不怕不红，就怕红过了头，到时候另一个问题也就来了。
思绪半会，自笑一声，正准备下山运点粮草，以备给赌客们作中饭之用，手机响了。
“歪嘴要见你，说什么有事商量，让不让他进去。”在山下看杠把第一道关的老钟头打电话过来。
“他带了多少人来？”就怕他是来砸场子。
“就一个人。”在老钟头说话的同时，电话那头也隐约能听到歪嘴的声音，“戒备森严啊，不错，就应该这样。”
“让他来吧。”从他的话腔里听不出有什么恶意，而且只有孤身一人，就算他想来捣乱也是孤掌难鸣，掀不起大浪来，总不能没分清青红皂白就下逐客令。
挂掉电话，心想这歪嘴是个开麻将场头的，平时与我也井水河水两不相干，更没什么瓜葛。而且麻将场开在宾馆，我们牌九场开在山上，虽然同属开赌做生意序列，但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他开他的“麻将馆”，我坐我的“山里铺”，各走各的才对，怎么会找上门来？其中有什么蹊跷？光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先等他上来，到时候就豆腐青菜一清二白了。
所谓麻将场头，并不是棋牌室，可以说它是赌界为顺应现代化潮流而刚兴起来新型产物。它的主要特点：一，点码小，数量大。说得具体点就是，比如说只打10块钱一点，但它有上百颗的杠头，每颗杠头都代表一个家的位置，从而会使得每副牌的赌注翻上几百倍，甚至上千倍。一般口算是算不出来的，和完一把牌之后，需要四个人同时按计算机来算账，输赢比牌九来得还快。二，玩家出来赌不需要带现金，输赢由赌场提供特定的纸码来记账。1000个纸码为一杠，而赌场只会给你950个，从中收取百分之五的抽成。直到赌完结束拿纸码兑换算总账，算完账后走人。到第二天才用现金圆账，输家的钱由赌场来要，赢家的钱问赌场去拿。所以开麻将场头要比起其它场子，更需要足够的流动资金和江湖势力。三，不是谁想赌就能让你赌，如果赌客没有一定的经济背景，赌场宁愿空着荒废也不营业。因为如第二点所说，它不像其它赌场一样采取现金支付，万一赌客是个穷光蛋，那他输掉的钱问谁要去？四，每天更换宾馆场地，从不间断，流窜开赌，具体操纵由赌场组织。
看着歪嘴的车沿着弯曲的山路颠簸而来，由远到近，在我跟前停下。
“六子，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也就不跟你绕什么弯子，这次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下我们两家场子合并的事，你看怎么样？”歪嘴下车直接搭着我的肩往角落里走。并场共事？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过的。如果真能并，那肯定是求之不得，不过先探探什么条件再说。心想反正是他先上门的，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
“怎么个合并法？你不会想趁机吞并我的场子吧？”他那么爽快，那我也做个痛快人，有什么说什么。
“看你说的，我歪嘴不是那种人，你六子也不是傻子，对吧，我要想吞你的场子也没必要在这样做文章。实话跟你说了，大嘴虾想对我下手，而且我也听说他跟你也斗得正酣。从目前来看，我们两家场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合并变弱为强才是唯一的出路。至于股东问题，一股脑儿算，五五分账，你可以派人到我这边算清账目，我也留几个人在你这边看管。”听起来似乎不错，一起联手拧成一股粗绳共同对付强大的敌人，这是兵家常事。况且歪嘴的实力并不必我们差，对半开，那是我们占了便宜。可就怕以后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一旦合并，很多问题也就会随之接踵而来。这是多人合股的致命弊端，就跟和尚挑水一个道理，矛盾迟早会激化。
“成，那就这么定了。”有这么好的条件，不拿白不拿，大敌当前，最要紧的是扩充实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合作愉快。”歪嘴伸出了他的右手，随着这一次紧密握手，合并协议就算是初步达成。
“怎么样？歪嘴哥，我就说咱家六子好说话的。”榔头说着走了过来。
“是你小子搞的鬼，怎么不早说？”总算弄明白了，榔头在就跟歪嘴通过水。
“哈哈，歪嘴哥就怕你是个硬脾气不答应，说亲自来才有诚意。”阿天也在一旁大笑起来，原来他们早就事先串通好了，就把我一人蒙在鼓里。
“你们接送车的问题，就不用去租了，我来调配。”歪嘴送来了合作后的第一份礼物。
“麻烦你了，那我应该弄个什么回敬呢？”不能白要人家的好处，这是给自己定下的原则。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哈哈，走，到上面去看看场面。”几人边聊边走，上了场地去观赌。先有飞龙撑腰作靠山，现在又有了歪嘴的合并，填补了底子的空缺，是个好兆头，黑暗过后的黎明又仿佛呈现在眼前，同时也意味着另一抹黑暗的更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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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整副牌只有32张，每把只抓两张，但它是先压钱再抓牌，或多或少随你，所以绝无套路可言，在公正不出千的前提下，靠的就是纯粹的风水运。
当然，有赌就有千，一般在小牌九上出千的套路有以下几种：一，看钢印，每张牌的背面都有钢印，只要在强光下仔细看，就能看透这张牌大致是什么。（不信的话你可以拿副普通纸牌研究证实一下）。其实这也不算出千，对行内人士来讲，谁都了解。外行人论公道，内行人看门道，只有不懂行的人才会在这方面吃亏。不过内行也总要从外行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不管入哪行，都需要交一定的学习费。这跟监号里的新犯，需要经过无数次折磨，才能慢慢爬上龙头宝座，是一个道理。这而提防他人看钢印，最直接最有效的放法就是拿烟盒把牌盖住。二，利用熟练快速的手法，一次性抓好几张牌，趁机换牌。三，靠变牌器。四，用水银骰子。（后面三点，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也看到过，就不作详细说明了。）
而这些在赌场几乎不常见，因为出千从某从方面来分析就是变魔术，魔术的关键就是骗过观众的眼睛。但赌场里有那么多人盯着，要想顺利逃过行内人的眼睛，那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而且如果在赌场出千被抓住，那是要剁手指的。所以说在赌场玩小牌九，一般还是靠公平赌运气的，除非你有特异功能，那另当别论。这也是赌场能吸引那么多赌客的原因之一。
站在旁边瞧了几眼，都在玩家家似的，也看不出什么激情来。不过万事都要从小做大，事在人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努力，场面肯定会很快大起来。想当初第一次开赌场，白手起家，比现在的条件差多了，到后来还不是红得发紫，也就因为太红，才被条子给抄了。不怕不红，就怕红过了头，到时候另一个问题也就来了。
思绪半会，自笑一声，正准备下山运点粮草，以备给赌客们作中饭之用，手机响了。
“歪嘴要见你，说什么有事商量，让不让他进去。”在山下看杠把第一道关的老钟头打电话过来。
“他带了多少人来？”就怕他是来砸场子。
“就一个人。”在老钟头说话的同时，电话那头也隐约能听到歪嘴的声音，“戒备森严啊，不错，就应该这样。”
“让他来吧。”从他的话腔里听不出有什么恶意，而且只有孤身一人，就算他想来捣乱也是孤掌难鸣，掀不起大浪来，总不能没分清青红皂白就下逐客令。
挂掉电话，心想这歪嘴是个开麻将场头的，平时与我也井水河水两不相干，更没什么瓜葛。而且麻将场开在宾馆，我们牌九场开在山上，虽然同属开赌做生意序列，但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他开他的“麻将馆”，我坐我的“山里铺”，各走各的才对，怎么会找上门来？其中有什么蹊跷？光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先等他上来，到时候就豆腐青菜一清二白了。
所谓麻将场头，并不是棋牌室，可以说它是赌界为顺应现代化潮流而刚兴起来新型产物。它的主要特点：一，点码小，数量大。说得具体点就是，比如说只打10块钱一点，但它有上百颗的杠头，每颗杠头都代表一个家的位置，从而会使得每副牌的赌注翻上几百倍，甚至上千倍。一般口算是算不出来的，和完一把牌之后，需要四个人同时按计算机来算账，输赢比牌九来得还快。二，玩家出来赌不需要带现金，输赢由赌场提供特定的纸码来记账。1000个纸码为一杠，而赌场只会给你950个，从中收取百分之五的抽成。直到赌完结束拿纸码兑换算总账，算完账后走人。到第二天才用现金圆账，输家的钱由赌场来要，赢家的钱问赌场去拿。所以开麻将场头要比起其它场子，更需要足够的流动资金和江湖势力。三，不是谁想赌就能让你赌，如果赌客没有一定的经济背景，赌场宁愿空着荒废也不营业。因为如第二点所说，它不像其它赌场一样采取现金支付，万一赌客是个穷光蛋，那他输掉的钱问谁要去？四，每天更换宾馆场地，从不间断，流窜开赌，具体操纵由赌场组织。
看着歪嘴的车沿着弯曲的山路颠簸而来，由远到近，在我跟前停下。
“六子，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也就不跟你绕什么弯子，这次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下我们两家场子合并的事，你看怎么样？”歪嘴下车直接搭着我的肩往角落里走。并场共事？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过的。如果真能并，那肯定是求之不得，不过先探探什么条件再说。心想反正是他先上门的，主动权掌握在我手里。
“怎么个合并法？你不会想趁机吞并我的场子吧？”他那么爽快，那我也做个痛快人，有什么说什么。
“看你说的，我歪嘴不是那种人，你六子也不是傻子，对吧，我要想吞你的场子也没必要在这样做文章。实话跟你说了，大嘴虾想对我下手，而且我也听说他跟你也斗得正酣。从目前来看，我们两家场子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合并变弱为强才是唯一的出路。至于股东问题，一股脑儿算，五五分账，你可以派人到我这边算清账目，我也留几个人在你这边看管。”听起来似乎不错，一起联手拧成一股粗绳共同对付强大的敌人，这是兵家常事。况且歪嘴的实力并不必我们差，对半开，那是我们占了便宜。可就怕以后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矛盾，一旦合并，很多问题也就会随之接踵而来。这是多人合股的致命弊端，就跟和尚挑水一个道理，矛盾迟早会激化。
“成，那就这么定了。”有这么好的条件，不拿白不拿，大敌当前，最要紧的是扩充实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合作愉快。”歪嘴伸出了他的右手，随着这一次紧密握手，合并协议就算是初步达成。
“怎么样？歪嘴哥，我就说咱家六子好说话的。”榔头说着走了过来。
“是你小子搞的鬼，怎么不早说？”总算弄明白了，榔头在就跟歪嘴通过水。
“哈哈，歪嘴哥就怕你是个硬脾气不答应，说亲自来才有诚意。”阿天也在一旁大笑起来，原来他们早就事先串通好了，就把我一人蒙在鼓里。
“你们接送车的问题，就不用去租了，我来调配。”歪嘴送来了合作后的第一份礼物。
“麻烦你了，那我应该弄个什么回敬呢？”不能白要人家的好处，这是给自己定下的原则。
“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哈哈，走，到上面去看看场面。”几人边聊边走，上了场地去观赌。先有飞龙撑腰作靠山，现在又有了歪嘴的合并，填补了底子的空缺，是个好兆头，黑暗过后的黎明又仿佛呈现在眼前，同时也意味着另一抹黑暗的更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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