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她是不择手段的姐姐（19）
宰相的年纪也不小了，他的身边自然不会缺少合用的大夫。
很快，就有人奉命来给昭昭和郑明旭检查身体。
郑明旭还好，只是受了惊吓，喝点安神汤就没什么大碍了。
可昭昭的情况却颇为麻烦，她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
“这没什么好吃惊的，”看着就非常可靠的中年大夫捻着嘴边的两撇短须说，“那样大的冲撞力，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是成年男子挨上一回都够呛。也是她命大，对丈夫的关心占了上风，才发挥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潜力，勉强将轮椅停下来——否则他们两个今天都必死无疑。”
宰相府的大公子被他说得冷汗涔涔。
“曹叔，口下留情、口下留情，还请您看在这对璧人鹣鲽情深的份上，好好给他们调理一二，免得造成终身遗憾。”
别看他年纪不大——当朝宰相晚婚，三十七岁才成的亲——却也知道，像这样危及脏腑的伤势，表面瞧着与常人无异，实际上，内里却暗藏着极大的凶险，稍不注意，就很可能一头栽倒，再也无法醒转。
“大少，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中年大夫用充满敬意的眼神看着昭昭说：“像这样一心为夫，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话，也纷纷点头，看昭昭的眼神真的是说不出的佩服。
“我也是关心则乱，才会不自量力的冲上去。”昭昭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事实上，当时我公爹他们已经赶到，我相信，就算我当时没有冲上去，我夫君也会得救。”
“这可未必！”
以前一直拿昭昭当红颜祸水看的郑明景现在看昭昭的眼神已经和看自己的骨肉血亲没什么区别。
“那条小径为了衬托假山的险峻嶙峋，特地造得又陡又峭。俗话说得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谁敢保证，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阿旭还险而又险的待在小径中，没有翻出去？”
秦恒也赞：“叶大小姐，不，应该叫嫂夫人了！你今日英勇救夫的行为，别说你的夫家，就是你的娘家也会以你为荣。”
郑国公被他这么一提醒，连忙对着叶同德抱拳拱手，“亲家公，你叶家教出了个好女儿啊！”
叶同德红光满面的对着郑国公回了个长揖，“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小女应该做的。”
还有人恭维叶晚未来的公公刑部尚书秦户有眼光。
秦户被他们夸得哈哈大笑，一脸的志得意满和与有荣焉。
叶晚却被他们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可从没想过自己有天居然会沾叶昭的光。
相较于叶同德的没心没肺，小阮氏对昭昭的身体状况可关心多了。
一直在揪着那中年大夫询问，怎样才能治好自己的女儿。
“她还年轻，还没有孩子，可不能就这么……就这么……”小阮氏神经紧绷的连那几个可怕的字眼都不敢说出来，就怕招惹了哪路邪神，一语成谶。
郑明旭也在和小阮氏做一样的事。
他心乱如麻的看着大夫，脑子里想的却是昭昭义无反顾奔向他的情景。
他何德何能，得妻如此？！
没有一刻，郑明旭比现在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妻子有多在乎他，又有多愿意为他豁出一切。
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哪怕是为你，我也要好好活！
郑明旭不敢想象，他要是死了，妻子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她是在拿她的全部在爱他啊。
想到这里，郑明旭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当然，对王宏杰的恨意，也更深了一层。
按理说，王宏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谋杀未遂，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可实际却是……
大家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打狗还需看主人。
虽说合德长公主已经被陛下关进宗庙，但谁敢保证她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呢？
这些年来，她是怎么仗着陛下的宠爱，在满京城耀武扬威的，大家可都还历历在目。
眼见着情况陷入僵局的时候，一群出乎意料的人出现了。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华明帝和他的一众龙子凤孙。
“皇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驸马之子？”穿着一身便袍的皇帝陛下用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刑部尚书，“秦爱卿，你是多年的老刑名了，怎么到了这样的小事上，反倒哑巴了？”
华明帝的态度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止王宏杰被他的态度弄懵，郑国公等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被点名的刑部尚书秦户反应快，一边为自己的不作为表示忏悔，一边当机立断让闻讯赶来的衙役赶紧把王宏杰抓到天牢去听候审判。
同时还不忘主动带头，山呼万岁英明。
王宏杰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看着哪怕自己小时候在他龙袍上画一圈地图，也不见丝毫不悦的外祖父。
他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被两个衙役强行堵住嘴巴，硬拖下去了。
所有人都在为王宏杰的下场感到欢喜。
只有昭昭若有所思地拧紧眉头。
据她所知，当今陛下对王宏杰这个外孙颇为看重，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厌恶？甚至巴不得他立马去见阎王？
再思及合德长公主被他毫不犹豫关进宗庙且下令终身不得再出的前情，昭昭脸色微变，恐怕他们都弄错了。
合德长公主之所以会被关进宗庙，不是皇帝想给郑国公府一个交代，而是他在郑国公汇报后，查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这些东西，还恰恰是他这个帝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虽说中途让王宏杰扫了兴，但宰相的寿宴还是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身份暴露的皇帝没有走。
他留了下来。
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
嘴角带笑的看着满堂宾客给瞧着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宰相贺寿。
众宾客虽然被他看得心跳如雷，但还是尽其所能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
归根结底，陛下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随时想见就能够见到的。
昭昭神情凝重。
在绝大多数人都琢磨着要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的时候，唯独她看到了皇帝眼底的玩味和讥诮。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
“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郑明旭越来越后悔自己跟来的行为。
如果他没跟来，妻子就不会为了救他伤及脏腑。
他哪里是她的夫君，分明就是个累赘！
“我没事，你别担心。”昭昭摇摇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郑明旭不解地看她，刚要问她什么意思，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已经长长叹了口气。
“老鲍啊老鲍，你这里比朕想象中的还要热闹，从这些宾客的眼神中，朕也看得出来，你这些年确实做得不错……要不然，大家不会这样发自肺腑的给你祝寿。”
“这都是大家抬爱，看得起老臣，老臣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明明是寒冬腊月，鲍宰相的额头上却有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滚落。
能够混到宰相寿宴上来的人，都是人精。
尽管他们并不像昭昭一样，窥探出这其中的危险，但是也本能感觉到不对，三三两两的开始交换眼神。
“受之有愧，这四个字用得好！”
啪啪啪。
皇帝拍手。
“你确实受之有愧！你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许，也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鲍国忠啊鲍国忠！朕直到现在都没想通，朕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背叛朕！”
皇帝的这句话，对满堂宾客而言，简直有石破天惊之效。
除了那些个和皇帝一起过来给宰相祝寿的龙子凤孙，大家好似下饺子般，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一些和鲍宰相走得极近的官员们更是如同前者一样，在大冬天淌起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鲍宰相对于皇帝今天的造访，本来就有了点猜测，毕竟，这段时间皇帝的异动，他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只是眼下听他这样一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几乎要苦到骨髓里的叹笑，“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众宾客被他这一声反问震得面色大变。
这其中也包括他的妻儿。
他们简直惊呆了。
鲍宰相的夫人更是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明显没办法接受丈夫的回答。
“这就要怪朕的女儿了，若非她自作聪明想在郑国公夫人脑袋上扣黑锅，朕也不会机缘巧合的发现那彩绣坊坊主居然是朕儿子的手下，还是朕的儿子专门培、养、调、教来勾引他皇姐的！”
面上肌肉剧烈扭曲的皇帝再次拍手。
啪啪啪。
“你们这局棋布得妙啊，朕可是从头到尾都被你们蒙在鼓里！可朕委实想不明白，”皇帝旧话重提，“朕的七皇儿到底有多优秀，让你抛了朕这个君父，弃了太子那个储君，一门心思的扑向他！”
“儿臣不敢！儿臣冤枉！”七皇子在皇帝点名的那一刻也跪了下来。
本来规规矩矩跪在小阮氏身边的叶晚更是愕然抬头。
伙同宰相背叛陛下的是七皇子？
可明明前世坐上龙椅，御笔朱批将他们全家打落万丈深渊的人也是他啊！
皇帝没搭理意图自辩的七皇子，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曾经信任有加的宰相身上，“鲍爱卿，看在你我君臣多年的份上，你给朕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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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有人奉命来给昭昭和郑明旭检查身体。
郑明旭还好，只是受了惊吓，喝点安神汤就没什么大碍了。
可昭昭的情况却颇为麻烦，她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
“这没什么好吃惊的，”看着就非常可靠的中年大夫捻着嘴边的两撇短须说，“那样大的冲撞力，别说她一个弱女子，就是成年男子挨上一回都够呛。也是她命大，对丈夫的关心占了上风，才发挥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潜力，勉强将轮椅停下来——否则他们两个今天都必死无疑。”
宰相府的大公子被他说得冷汗涔涔。
“曹叔，口下留情、口下留情，还请您看在这对璧人鹣鲽情深的份上，好好给他们调理一二，免得造成终身遗憾。”
别看他年纪不大——当朝宰相晚婚，三十七岁才成的亲——却也知道，像这样危及脏腑的伤势，表面瞧着与常人无异，实际上，内里却暗藏着极大的凶险，稍不注意，就很可能一头栽倒，再也无法醒转。
“大少，即便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的。”中年大夫用充满敬意的眼神看着昭昭说：“像这样一心为夫，不惜牺牲自己性命的女子已经不多见了。”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话，也纷纷点头，看昭昭的眼神真的是说不出的佩服。
“我也是关心则乱，才会不自量力的冲上去。”昭昭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事实上，当时我公爹他们已经赶到，我相信，就算我当时没有冲上去，我夫君也会得救。”
“这可未必！”
以前一直拿昭昭当红颜祸水看的郑明景现在看昭昭的眼神已经和看自己的骨肉血亲没什么区别。
“那条小径为了衬托假山的险峻嶙峋，特地造得又陡又峭。俗话说得好，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谁敢保证，我们冲过去的时候，阿旭还险而又险的待在小径中，没有翻出去？”
秦恒也赞：“叶大小姐，不，应该叫嫂夫人了！你今日英勇救夫的行为，别说你的夫家，就是你的娘家也会以你为荣。”
郑国公被他这么一提醒，连忙对着叶同德抱拳拱手，“亲家公，你叶家教出了个好女儿啊！”
叶同德红光满面的对着郑国公回了个长揖，“使不得、使不得，这是小女应该做的。”
还有人恭维叶晚未来的公公刑部尚书秦户有眼光。
秦户被他们夸得哈哈大笑，一脸的志得意满和与有荣焉。
叶晚却被他们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可从没想过自己有天居然会沾叶昭的光。
相较于叶同德的没心没肺，小阮氏对昭昭的身体状况可关心多了。
一直在揪着那中年大夫询问，怎样才能治好自己的女儿。
“她还年轻，还没有孩子，可不能就这么……就这么……”小阮氏神经紧绷的连那几个可怕的字眼都不敢说出来，就怕招惹了哪路邪神，一语成谶。
郑明旭也在和小阮氏做一样的事。
他心乱如麻的看着大夫，脑子里想的却是昭昭义无反顾奔向他的情景。
他何德何能，得妻如此？！
没有一刻，郑明旭比现在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妻子有多在乎他，又有多愿意为他豁出一切。
从今往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哪怕是为你，我也要好好活！
郑明旭不敢想象，他要是死了，妻子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她是在拿她的全部在爱他啊。
想到这里，郑明旭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当然，对王宏杰的恨意，也更深了一层。
按理说，王宏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谋杀未遂，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
可实际却是……
大家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
打狗还需看主人。
虽说合德长公主已经被陛下关进宗庙，但谁敢保证她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呢？
这些年来，她是怎么仗着陛下的宠爱，在满京城耀武扬威的，大家可都还历历在目。
眼见着情况陷入僵局的时候，一群出乎意料的人出现了。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华明帝和他的一众龙子凤孙。
“皇子犯法都要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驸马之子？”穿着一身便袍的皇帝陛下用不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刑部尚书，“秦爱卿，你是多年的老刑名了，怎么到了这样的小事上，反倒哑巴了？”
华明帝的态度大大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不止王宏杰被他的态度弄懵，郑国公等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被点名的刑部尚书秦户反应快，一边为自己的不作为表示忏悔，一边当机立断让闻讯赶来的衙役赶紧把王宏杰抓到天牢去听候审判。
同时还不忘主动带头，山呼万岁英明。
王宏杰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看着哪怕自己小时候在他龙袍上画一圈地图，也不见丝毫不悦的外祖父。
他微微张嘴，想说点什么，被两个衙役强行堵住嘴巴，硬拖下去了。
所有人都在为王宏杰的下场感到欢喜。
只有昭昭若有所思地拧紧眉头。
据她所知，当今陛下对王宏杰这个外孙颇为看重，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厌恶？甚至巴不得他立马去见阎王？
再思及合德长公主被他毫不犹豫关进宗庙且下令终身不得再出的前情，昭昭脸色微变，恐怕他们都弄错了。
合德长公主之所以会被关进宗庙，不是皇帝想给郑国公府一个交代，而是他在郑国公汇报后，查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这些东西，还恰恰是他这个帝王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虽说中途让王宏杰扫了兴，但宰相的寿宴还是在大家的祝福声中，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身份暴露的皇帝没有走。
他留了下来。
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上。
嘴角带笑的看着满堂宾客给瞧着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宰相贺寿。
众宾客虽然被他看得心跳如雷，但还是尽其所能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看。
归根结底，陛下对他们来说，也不是随时想见就能够见到的。
昭昭神情凝重。
在绝大多数人都琢磨着要在皇帝面前好好表现的时候，唯独她看到了皇帝眼底的玩味和讥诮。
不对劲。
很不对劲。
她在心里喃喃自语。
“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郑明旭越来越后悔自己跟来的行为。
如果他没跟来，妻子就不会为了救他伤及脏腑。
他哪里是她的夫君，分明就是个累赘！
“我没事，你别担心。”昭昭摇摇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郑明旭不解地看她，刚要问她什么意思，坐在主位上的皇帝已经长长叹了口气。
“老鲍啊老鲍，你这里比朕想象中的还要热闹，从这些宾客的眼神中，朕也看得出来，你这些年确实做得不错……要不然，大家不会这样发自肺腑的给你祝寿。”
“这都是大家抬爱，看得起老臣，老臣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明明是寒冬腊月，鲍宰相的额头上却有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滚落。
能够混到宰相寿宴上来的人，都是人精。
尽管他们并不像昭昭一样，窥探出这其中的危险，但是也本能感觉到不对，三三两两的开始交换眼神。
“受之有愧，这四个字用得好！”
啪啪啪。
皇帝拍手。
“你确实受之有愧！你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许，也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鲍国忠啊鲍国忠！朕直到现在都没想通，朕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背叛朕！”
皇帝的这句话，对满堂宾客而言，简直有石破天惊之效。
除了那些个和皇帝一起过来给宰相祝寿的龙子凤孙，大家好似下饺子般，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一些和鲍宰相走得极近的官员们更是如同前者一样，在大冬天淌起了黄豆大小的汗珠。
鲍宰相对于皇帝今天的造访，本来就有了点猜测，毕竟，这段时间皇帝的异动，他不是一点都没有察觉……
只是眼下听他这样一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几乎要苦到骨髓里的叹笑，“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众宾客被他这一声反问震得面色大变。
这其中也包括他的妻儿。
他们简直惊呆了。
鲍宰相的夫人更是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明显没办法接受丈夫的回答。
“这就要怪朕的女儿了，若非她自作聪明想在郑国公夫人脑袋上扣黑锅，朕也不会机缘巧合的发现那彩绣坊坊主居然是朕儿子的手下，还是朕的儿子专门培、养、调、教来勾引他皇姐的！”
面上肌肉剧烈扭曲的皇帝再次拍手。
啪啪啪。
“你们这局棋布得妙啊，朕可是从头到尾都被你们蒙在鼓里！可朕委实想不明白，”皇帝旧话重提，“朕的七皇儿到底有多优秀，让你抛了朕这个君父，弃了太子那个储君，一门心思的扑向他！”
“儿臣不敢！儿臣冤枉！”七皇子在皇帝点名的那一刻也跪了下来。
本来规规矩矩跪在小阮氏身边的叶晚更是愕然抬头。
伙同宰相背叛陛下的是七皇子？
可明明前世坐上龙椅，御笔朱批将他们全家打落万丈深渊的人也是他啊！
皇帝没搭理意图自辩的七皇子，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曾经信任有加的宰相身上，“鲍爱卿，看在你我君臣多年的份上，你给朕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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