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她是不择手段的姐姐（20）
“陛下说得对，我们君臣多年，老臣确实应该给您一个交代。最起码也要告诉您，老臣为什么要背叛您。”
鲍宰相一撩身上的大红袍子，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
“老臣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想必陛下还记得老臣是个什么出身吧？”
“朕当然记得。”皇帝不假思索地说。
鲍宰相的脸上也划过一抹追忆之色。
“老臣出身在一个极为普通的庄户家庭，老臣的祖父一直盼着能够改变门楣，所以在老臣展露出读书天赋后，倾尽全家之力供老臣科举。老臣的祖父母、双亲和叔伯都是极好的人，他们为了老臣省吃俭用，极尽苛待自己，老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为了能够早日为家里做贡献，老臣废寝忘食、手不释卷的终于在十五岁那年考上了秀才，老臣依然记得当年老臣所在地的父母官拍着老臣的肩膀说，小鲍啊小鲍，你一定会成为咱们县最年轻的举人！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以你为傲！”
“朕记得你做到了，当时会试的主考官拿着考卷来给朕预览的时候，他告诉朕，你是十八岁考中的举人。”
这在今朝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更别提这个奇迹还是从寒门陋户中爬出来的。
“是的，老臣确实是在十八岁中的举人，可那却不是老臣一个人的功劳，相反，在这里面，还有一个人的功劳比老臣的还要多、还要重！甚至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老臣的今天。”
鲍宰相的脸色变得严肃。
大家也忍不住在心里生出好奇。
想要知道是谁能够让鲍宰相在时隔数十年后，还将他（她）牢牢的记在心里，片刻不愿忘怀。
“在老臣十七岁那年，老臣的家乡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摧毁了，和家乡被一起摧毁的还有老臣的所有亲人和家财。唯独老臣，因为被县令大人带去府城参加一场宴会，躲过一劫。”
鲍宰相伸手抹了把脸。
他哽咽了。
“至那以后，老臣除了一个秀才头衔，一无所有。”
“鲍爱卿……洪水乃是天灾，这不该是你背叛朕的理由。”皇帝皱眉。
鲍宰相却自顾自顾的往下说，“老臣没办法接受一朝亲人丧尽的残酷现实，整日自暴自弃，醉生梦死，是一个花楼里的娘子，不忍见老臣浪费一身所学，将她所有财产赠予老臣，鼓励老臣去府城参加乡试，还说，这必然是老臣在九泉之下的亲人所梦寐以求的。”
鲍宰相的眼睛因为提起这位娘子，而变得明亮。
大家的神情却颇有些微妙。
尤其是鲍宰相的儿女们更是不知道该不该在心里庆幸母亲（嫡母）因为受不了打击，晕迷过去了。
“老臣十分感念这位娘子对老臣的恩情，赌咒立誓要娶她为妻，她却不肯答应，担心老臣步入官场后，会因为娶一个花娘而遭人诟病甚至攻讦，因此，她在老臣中了榜眼那年，不告而别。只是，仓促离开的她并不知道，当时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老臣的孩儿。”
鲍宰相满脸苦涩。
大家也是一片哗然。
谁能想象众人心目中的晚婚晚育代表，在二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父亲三十八岁才出生的宰相府大公子也张大了嘴巴。
“陛下，您的疆土太大了，我找了整整十五年，找到我和现在的夫人结秦晋之好，找到我的长子晨哥儿抓周，她才让人给我送来一封信，告诉我，我们有了个女儿，此刻正翘首以盼着我去接她。”
鲍宰相叹息一声，换了自称。
“听到这里，陛下一定觉得她一直躲在暗处窥探我的动静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一娶妻生子，她就冒出来了。陛下，我告诉您，真娘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给我送这样一封信，是因为……她已经病入膏肓，托孤来了！”
鲍宰相的眼睛里有了晶莹的泪花。
“那时候的我，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时期，我不能有任何德行上的污点，所以，我在命人葬了真娘后，把女儿暂时藏在了庄子上——我甚至都不能亲眼去看看她，去安慰安慰她。”
什么样的关键时期会让宰相做出这样的决定？
皇帝略一沉思，很快记起，那个时候的鲍国忠正在和陈华那老小子争夺宰相之位。
两人当时斗得简直就跟乌眼鸡似的，但凡谁有一点不妥当的地方，都有可能输得一败涂地。
尽管知道不该有妇人之仁，但在这一刻，皇帝是真心同情自己这位老臣子。
只是，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自己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不容易，等到一切稳定下来，我去庄子上接我的女儿，谁曾想，短短半年的时间不到，她就被你带进了宫，成为了你的妃子。”
皇帝悚然一惊，下意识朝着依然跪在他身边的七皇子看去。
他登基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没有通过选秀，带入深宫的女人只有一个！
就是七皇子的生母，已经香消玉殒的丽贵妃！
“真娘因为担心女儿知道我的身份后，在心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一直对我的存在缄口不言；我后来因为种种顾虑，也吩咐前去安置她的下人们对我的身份保密，所以，她直到进宫都不知道，被人嘲笑为山野村姑、上不得台面的她居然是当朝宰相的女儿！”
鲍宰相呜咽一声。
“当我得知她居然成了你的妃子时，事情已成定局，尽管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是我不希望，当时整颗心都已经落到你身上的她被你误会，以为这是一个刻意布出来的献美局，我放弃了认她的想法，看着她被你捧在掌心，看着她一步步被你加封为贵妃。”
鲍宰相苦笑一声。
“虽然你把她捧得那么高，但是陛下，在那个时候，我敢用我所有的亲人乃至于真娘对您发誓，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扶持她执掌凤印，也从未想过要为我的外孙夺取属于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因为，亲眼目睹太子成长至今的我知道，以太子殿的能力，必然能接替您的权柄，做一个好皇帝，也必然会给百姓们带来更好、更安稳的生活。”
扑通一声。
太子也跪下了。
就算大家都知道他是未来的皇帝，但只要响遍整个京城的丧钟一日没有敲响，他就只能是当今的臣子。
皇父皇父。
先皇后父，才是天家的相处之道。
“只可惜，我的一腔忠贞并没有得到好的回报，我的女儿，被皇后，被您的发妻害死了！”
鲍国忠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寒。
“因为你对我的女儿太过宠爱，皇后担心你将来会宠妾灭妻，用秘药毒死了我的女儿！可怜她当时才二十五岁！正午太阳一样的年纪！”
皇帝表情晦涩。
太子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其他人更是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
“我刚查到这个结果的时候，非常痛心，但我相信陛下一定会为我的女儿报仇！谁料……”
鲍国忠眼神凛冽。
“陛下明知害死自己爱妃的人是谁，却为了让嫡子身上没有污点，将此事硬压下去！不仅如此，陛下还把所有的愧疚和恼恨都迁怒到我可怜的外孙身上，由着他在后宫中受尽磋磨，却毫无作为！你一心认为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勾起了皇后的杀心，可你也不想想，没有你，这世上又怎会生出一个他？陛下！”
鲍国忠的声音陡然变得惨厉。
“在我明知自己的女儿因你而死，在我明知自己的外孙因你而备受欺凌的时候，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继续忍气吞声下去？！陛下！我要报仇啊！我不能让为我牺牲了所有的真娘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啊！”
皇帝彻底沉默。
此时的他，已经没办法再以受害者的立场，去怨怪为他兢兢业业效忠了大半辈子的老臣。
“陛下，这就是你我君臣多年，我能够给你的答案。”
在皇帝面前规行矩步的鲍宰相挺直腰板，杀机毕露。
“既然你要为了你的嫡子辜负我的女儿，我自然也能助我的外孙夺了你的江山！只可惜，我谋算万千，却在长公主身上出了纰漏，功亏一篑！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能让你崩逝在这里！毕竟，被你和皇后养得端方如玉的储君，是斗不过我这个在捧高踩低中艰难长大的外孙的。”
自从郑明旭险些因王宏杰而死，郑家人就一直在心里琢磨，王宏杰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能够在宰相府里来去自如到迷昏郑明旭带上假山还不露半点风声。
直到听鲍宰相这样一说，昭昭等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因为他母亲合德长公主早已经与七皇子还有鲍宰相沆瀣一气。
这也就能够解释陛下为什么以前那么宠爱王宏杰，现在却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了。
不知何时来到鲍宰相身边的七皇子也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望着皇帝道：“父皇，我知道您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是，儿臣外祖做了这么多年宰相，也并非丝毫准备没有，所以，为了这满堂宾客的安全着想，儿臣劝您和太子还是束手就擒吧。”
“老七，你确定你们能赢？”皇帝语气深沉。
“儿臣不在乎儿臣能不能赢，儿臣只想给母妃报仇！”七皇子将目光转向太子，“您的皇后能够为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毒死儿臣的母妃，儿臣自然也能够以牙还牙的杀了太子，让她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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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宰相一撩身上的大红袍子，随便寻了张椅子坐下。
“老臣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想必陛下还记得老臣是个什么出身吧？”
“朕当然记得。”皇帝不假思索地说。
鲍宰相的脸上也划过一抹追忆之色。
“老臣出身在一个极为普通的庄户家庭，老臣的祖父一直盼着能够改变门楣，所以在老臣展露出读书天赋后，倾尽全家之力供老臣科举。老臣的祖父母、双亲和叔伯都是极好的人，他们为了老臣省吃俭用，极尽苛待自己，老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为了能够早日为家里做贡献，老臣废寝忘食、手不释卷的终于在十五岁那年考上了秀才，老臣依然记得当年老臣所在地的父母官拍着老臣的肩膀说，小鲍啊小鲍，你一定会成为咱们县最年轻的举人！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以你为傲！”
“朕记得你做到了，当时会试的主考官拿着考卷来给朕预览的时候，他告诉朕，你是十八岁考中的举人。”
这在今朝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更别提这个奇迹还是从寒门陋户中爬出来的。
“是的，老臣确实是在十八岁中的举人，可那却不是老臣一个人的功劳，相反，在这里面，还有一个人的功劳比老臣的还要多、还要重！甚至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老臣的今天。”
鲍宰相的脸色变得严肃。
大家也忍不住在心里生出好奇。
想要知道是谁能够让鲍宰相在时隔数十年后，还将他（她）牢牢的记在心里，片刻不愿忘怀。
“在老臣十七岁那年，老臣的家乡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摧毁了，和家乡被一起摧毁的还有老臣的所有亲人和家财。唯独老臣，因为被县令大人带去府城参加一场宴会，躲过一劫。”
鲍宰相伸手抹了把脸。
他哽咽了。
“至那以后，老臣除了一个秀才头衔，一无所有。”
“鲍爱卿……洪水乃是天灾，这不该是你背叛朕的理由。”皇帝皱眉。
鲍宰相却自顾自顾的往下说，“老臣没办法接受一朝亲人丧尽的残酷现实，整日自暴自弃，醉生梦死，是一个花楼里的娘子，不忍见老臣浪费一身所学，将她所有财产赠予老臣，鼓励老臣去府城参加乡试，还说，这必然是老臣在九泉之下的亲人所梦寐以求的。”
鲍宰相的眼睛因为提起这位娘子，而变得明亮。
大家的神情却颇有些微妙。
尤其是鲍宰相的儿女们更是不知道该不该在心里庆幸母亲（嫡母）因为受不了打击，晕迷过去了。
“老臣十分感念这位娘子对老臣的恩情，赌咒立誓要娶她为妻，她却不肯答应，担心老臣步入官场后，会因为娶一个花娘而遭人诟病甚至攻讦，因此，她在老臣中了榜眼那年，不告而别。只是，仓促离开的她并不知道，当时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老臣的孩儿。”
鲍宰相满脸苦涩。
大家也是一片哗然。
谁能想象众人心目中的晚婚晚育代表，在二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父亲三十八岁才出生的宰相府大公子也张大了嘴巴。
“陛下，您的疆土太大了，我找了整整十五年，找到我和现在的夫人结秦晋之好，找到我的长子晨哥儿抓周，她才让人给我送来一封信，告诉我，我们有了个女儿，此刻正翘首以盼着我去接她。”
鲍宰相叹息一声，换了自称。
“听到这里，陛下一定觉得她一直躲在暗处窥探我的动静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我一娶妻生子，她就冒出来了。陛下，我告诉您，真娘她不是这样的人！她给我送这样一封信，是因为……她已经病入膏肓，托孤来了！”
鲍宰相的眼睛里有了晶莹的泪花。
“那时候的我，正处于上升的关键时期，我不能有任何德行上的污点，所以，我在命人葬了真娘后，把女儿暂时藏在了庄子上——我甚至都不能亲眼去看看她，去安慰安慰她。”
什么样的关键时期会让宰相做出这样的决定？
皇帝略一沉思，很快记起，那个时候的鲍国忠正在和陈华那老小子争夺宰相之位。
两人当时斗得简直就跟乌眼鸡似的，但凡谁有一点不妥当的地方，都有可能输得一败涂地。
尽管知道不该有妇人之仁，但在这一刻，皇帝是真心同情自己这位老臣子。
只是，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自己竟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不容易，等到一切稳定下来，我去庄子上接我的女儿，谁曾想，短短半年的时间不到，她就被你带进了宫，成为了你的妃子。”
皇帝悚然一惊，下意识朝着依然跪在他身边的七皇子看去。
他登基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没有通过选秀，带入深宫的女人只有一个！
就是七皇子的生母，已经香消玉殒的丽贵妃！
“真娘因为担心女儿知道我的身份后，在心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一直对我的存在缄口不言；我后来因为种种顾虑，也吩咐前去安置她的下人们对我的身份保密，所以，她直到进宫都不知道，被人嘲笑为山野村姑、上不得台面的她居然是当朝宰相的女儿！”
鲍宰相呜咽一声。
“当我得知她居然成了你的妃子时，事情已成定局，尽管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是我不希望，当时整颗心都已经落到你身上的她被你误会，以为这是一个刻意布出来的献美局，我放弃了认她的想法，看着她被你捧在掌心，看着她一步步被你加封为贵妃。”
鲍宰相苦笑一声。
“虽然你把她捧得那么高，但是陛下，在那个时候，我敢用我所有的亲人乃至于真娘对您发誓，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扶持她执掌凤印，也从未想过要为我的外孙夺取属于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因为，亲眼目睹太子成长至今的我知道，以太子殿的能力，必然能接替您的权柄，做一个好皇帝，也必然会给百姓们带来更好、更安稳的生活。”
扑通一声。
太子也跪下了。
就算大家都知道他是未来的皇帝，但只要响遍整个京城的丧钟一日没有敲响，他就只能是当今的臣子。
皇父皇父。
先皇后父，才是天家的相处之道。
“只可惜，我的一腔忠贞并没有得到好的回报，我的女儿，被皇后，被您的发妻害死了！”
鲍国忠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寒。
“因为你对我的女儿太过宠爱，皇后担心你将来会宠妾灭妻，用秘药毒死了我的女儿！可怜她当时才二十五岁！正午太阳一样的年纪！”
皇帝表情晦涩。
太子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其他人更是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
“我刚查到这个结果的时候，非常痛心，但我相信陛下一定会为我的女儿报仇！谁料……”
鲍国忠眼神凛冽。
“陛下明知害死自己爱妃的人是谁，却为了让嫡子身上没有污点，将此事硬压下去！不仅如此，陛下还把所有的愧疚和恼恨都迁怒到我可怜的外孙身上，由着他在后宫中受尽磋磨，却毫无作为！你一心认为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勾起了皇后的杀心，可你也不想想，没有你，这世上又怎会生出一个他？陛下！”
鲍国忠的声音陡然变得惨厉。
“在我明知自己的女儿因你而死，在我明知自己的外孙因你而备受欺凌的时候，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继续忍气吞声下去？！陛下！我要报仇啊！我不能让为我牺牲了所有的真娘在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啊！”
皇帝彻底沉默。
此时的他，已经没办法再以受害者的立场，去怨怪为他兢兢业业效忠了大半辈子的老臣。
“陛下，这就是你我君臣多年，我能够给你的答案。”
在皇帝面前规行矩步的鲍宰相挺直腰板，杀机毕露。
“既然你要为了你的嫡子辜负我的女儿，我自然也能助我的外孙夺了你的江山！只可惜，我谋算万千，却在长公主身上出了纰漏，功亏一篑！不过！即便如此，我也能让你崩逝在这里！毕竟，被你和皇后养得端方如玉的储君，是斗不过我这个在捧高踩低中艰难长大的外孙的。”
自从郑明旭险些因王宏杰而死，郑家人就一直在心里琢磨，王宏杰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才能够在宰相府里来去自如到迷昏郑明旭带上假山还不露半点风声。
直到听鲍宰相这样一说，昭昭等人才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因为他母亲合德长公主早已经与七皇子还有鲍宰相沆瀣一气。
这也就能够解释陛下为什么以前那么宠爱王宏杰，现在却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了。
不知何时来到鲍宰相身边的七皇子也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望着皇帝道：“父皇，我知道您今日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只是，儿臣外祖做了这么多年宰相，也并非丝毫准备没有，所以，为了这满堂宾客的安全着想，儿臣劝您和太子还是束手就擒吧。”
“老七，你确定你们能赢？”皇帝语气深沉。
“儿臣不在乎儿臣能不能赢，儿臣只想给母妃报仇！”七皇子将目光转向太子，“您的皇后能够为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毒死儿臣的母妃，儿臣自然也能够以牙还牙的杀了太子，让她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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